第七章 毫無節操的揣測

阿慕又在叫人了，張南膽戰心驚的走了進去。

郝帥一邊上網找阿慕說的那個KTV的電話號碼，一邊琢磨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雖然阿慕長得不錯……但是他真不喜歡什麼重口味，警察這個職業是不是值得他委屈一下自己，犧牲自己的節操呢，他還需要衡量。更重要的問題是，看到阿慕那冰冷的神情他就有點怕，那個被潛規則的人肯定是自己……「shit！阿慕說這朵鮮花和我很配，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沈瀾冰冷的聲線又一次擊中了大家的笑點，葉一凡和浩陽都要笑瘋了，這個解釋非常貼切。

雖然不知道這個面試究竟有什麼意義，但是除了郝帥每個人都覺得這是次不錯的談話，張南似乎受到了鼓舞，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容光煥發。阿慕似乎知道怎麼抓住每個人的心，畏縮的人需要鼓勵，膨脹的人需要打壓，偽善的人和他虛與委蛇，天真的人就和他做朋友，嗜好古怪的人就投其所好。

高俊還在裡面談話，葉一凡有些手癢，登陸了警隊內部資料庫，想翻一翻阿慕的檔案。

「沈瀾，我有個問題想要鄭正的請教你一下。」葉一凡嘴上也不閑著。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沈瀾道。

「什麼？」

「你想問他是不是同性戀。」

眾人又是一驚，這個該死的醫生還會讀心術。「不錯，聽說同性戀都有潛在的特徵，是不是你們自己人，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張南郝帥也支起了耳朵。這是個很誘人的問題，就連浩陽也想知道答案。

沈瀾冷冷一笑，顯得有些詭異，「我不會說的，我不想侵犯個人隱私。」

「切！」幾個人都大感失望。浩陽忽然道，「你說不想侵犯別人隱私，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他是同性戀，否則的話說出來根本不算隱私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一凡贊道，「阿陽，你太贊了，其實你有時候還挺聰明的，所以阿慕肯定是同性戀。」

沈瀾盯著浩陽看了兩秒鐘，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轉開頭去了，那眼神帶著幾分鄙視，意思好像是，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傻。浩陽也後悔自己太過莽撞了，自己幹嘛說出來啊，萬一他被大家排斥，豈不是都是自己的錯？這個大腦管不住嘴巴的問題，真的應該好好改改。

很快阿慕的檔案被調了出來。這份檔案顯示阿慕今年二十六歲。郝帥吹了聲口哨，「他看起來有這麼老嗎？」浩陽也沒想到他比自己年長了五歲，有時候看他那清澈的笑容，他會覺得阿慕只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

檔案里有他國小到大學畢業的所有資料，而且成績平平，大學畢業之後，他的經歷就是一片空白。「什麼情況？難道他沒當過警察？」

「也許是保密的呢。」

「保密？有什麼需要保密的，我們局長的履歷網上都能查到，他有什麼可保密的？」

「我說吧，像他這種人肯定是巴結上了某個大人物……啊，那個你們都明白的……」葉一凡又開始腦洞大開。

「嗯……啊……原來是這樣啊……」幾個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猥瑣眨眨眼睛傳遞著暗號，純潔如浩陽都明白他們在暗示些什麼。

「阿慕才不是那樣的人呢。」浩陽抗議道。

「得了，你說話根本沒有說服力，你之前連他是警察都不知道。然後呢，他就想在警察局裡謀個閑差，於是呢，他就來到我們面前，他在大學裡修過犯罪心理學，剛才把我們耍得團團轉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否則就他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怎麼可能憑功績混到這麼高的職位！」葉一凡做了最後檢討陳詞。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弱不禁風了!」 沈瀾忽然插話道。

「用這隻眼睛，」葉一凡特意湊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沈瀾一眼都沒看他，「那我勸你趕緊在瞎掉之前，去看看眼科醫生。」

「喂，你說什麼意思？」葉一凡有些不高興了，弱不禁風，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身高一米八五，體重79公斤，他哪裡弱不禁風了？」

「不是吧，你從哪裡看出來的？」這下大家都吃了一驚。

「這隻眼睛看出來的。」沈瀾用指尖敲擊了一下自己的鏡框，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群弱智。

「隔著衣服你也能看出來，難道你還是火眼金睛？」郝帥也不相信。

沈瀾沒有言語，冷眼往幾個人身上一掃，幾個都感覺那目光如刀般鋒利，似乎能把他們的衣服撕碎，將自己的身體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面前。郝帥忍不住抱緊了胸口。

「喂，你抱胸有用嗎？你又沒有胸？」浩陽看著幾個人亦真亦假的搞笑作秀，哈哈大笑，反正沈瀾的「刀鋒」對他不怎麼有用，他遲鈍的神經對一切敏銳的東西具有天然抵抗力。

「那玩意兒，他也能看出來？看的出來就應該知道少爺我的驕傲所在。」郝帥又找到了自信。

沈瀾投去一抹非常不屑的表情，扭頭專註於自己的工作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郝帥明顯感覺受到了鄙視，湊到他跟前一副咄咄逼人之態。

「我一向不喜歡趕盡殺絕，就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哈……」旁邊那三個聽眾笑得幾乎要滾到桌子下面去了。沈瀾就像一把利劍，輕易不出鞘，一出鞘，註定見血封喉。

郝帥憋得臉紅脖子粗，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最後一氣之下，在紙上畫了鬼畫符，貼到沈瀾的椅背上，說要詛咒他斷子絕孫。

大笑過之後，浩陽更關心阿慕的問題，「沈醫生，照你這麼說，他還是個肌肉男了？」

「是不是肌肉男不知道，反正是練過的。」

葉一凡看不能從沈瀾那裡套到更多的東西，轉頭對浩陽道，「嘿，阿陽，你有沒有看過他的肌肉？」

「大冬天的，我怎麼看得到他的肌肉？」

「你們就沒有一起洗過澡？」

「我們幹嘛要一起洗澡？」

「也是，真一起洗，那就有問題了。」

幾個人正商量著是不是應該一起去吃飯了，他們忽然發現辦公室的門已經打開了，而且室內空無一人。「俊哥和阿慕呢？」

「吃飯去了。」沈瀾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說。

「什麼時候？」

「你們圍在一起看檔案的時候？」

「你……你看到竟然不提醒我們一聲？」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沈瀾冷冷一笑，起身也去吃飯了。

「靠！」每個人都回去畫了張鬼畫符貼到了沈瀾的椅子上，詛咒這個魔鬼醫生快點死掉。

張南露出一臉愁眉苦臉的表情，「怎麼辦，他肯定聽到我們說什麼了。」

「也許他聽不懂我們的隱喻呢？」

「連浩陽這麼一清二白的人都聽懂了，他不可能聽不懂的。」

「浩陽，陽陽，浩浩，陽哥，拜託你去套套近乎吧，我們幾個人的飯碗都在您老的手上了。」

浩陽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朝他們擺了擺手，誰讓幾個人沒有口德呢，他都替阿慕生氣了，只不過浩陽知道他們都是有口無心的人，不和他們計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