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便收起了幾分客氣，在玉虛子對面的長凳上坐下。

玉虛子又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說吧，想讓貧道幫什麼忙？先說好，若為醫治你那師祖，你還是早點下山回去吧。」

蕭楚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我是來拜道長為師的，請道長收我為徒。」

「你要拜貧道為師？」玉虛子那張從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居然顯露出了幾分訝異，「你師尊知道麼？」

蕭楚心裡有滿腔酸苦，可是只能故作鎮定地道：「我已經不是崑崙山弟子了，此次出山，只是想學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所幸玉虛子其人是真的不八卦，對這些與他沒什麼關係的人和事，半點都不會多打聽，只是問蕭楚道：「你喜歡什麼？」

「凡暗殺之術，則必要用毒，可世間所有毒草，百丈之內必能尋到其解藥，」蕭楚虔誠地看著玉虛子道，「道長曾師從醫修大派，則必定精通用毒和解毒之術，求道長教我解毒之術。」

「你想解什麼毒？」雖然沒有直接點破，可玉虛子也明了了。

這小子雖然支支吾吾沒有明說，可玉虛子也明白，他應當還是想為了他那師祖，求一個解毒的法子。

果不其然，蕭楚道：「此前您說青雲觀有四本典籍，其中《毒蠱》一本中所載的毒術，我想學其對應的解毒之法。」

玉虛子笑道：「師門已散，我們青雲觀弟子，自那以後便永遠不再收徒了。」

看蕭楚為難傷懷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玉虛子飲了口熱茶道：「不過我手裡這本《煉藥》，你若是感興趣，自可譽抄一份去。只是，貧道不管對其中所載內容做任何解釋，你抄完後便下山吧。玉涼山天寒地凍，也從不留人。」

蕭楚是個懂事的人，自然明白這乃是道長能給出最寬容的答覆了，不過他想，既然這幾本典籍都是出自青雲觀，想必其中定然有些關聯，這藥術一道，大抵也是可以解那些毒蠱術的吧？

其實蕭楚經過這些天後一門心思想修醫藥之道，不過是有些不甘心，既然霽沉雪師從陶千靨，承襲了一手暗殺絕學，那他便要鑽研出一身解毒之道。若有來日，他希望能和霽沉雪再當面切磋一番，如此就算一筆勾銷，兩不相欠了。

蕭楚接過玉虛子遞給他的書本和紙筆，安心坐在小案前抄寫起來。

玉虛子果真半句也不肯講解，蕭楚只得默不作聲地抄下去，並試圖思索其中的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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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沉雪看著這換心術，方才驚覺前世柳夢寒為何剖心還是沒能救回慕容霜，原是因為這換心術後還需一味藥引才能將毒蠱徹底拔除，而這味藥引便是下蠱之人的心頭血。

前世霽沉雪便覺得這命蠱若只是換心便能解，那未免也太過簡單，如今看了其中門道，他方才明白他設想的不用再與陶千靨打交道只是一場無稽之談。

屆時，定然還會有一場兩難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