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師尊,我知道,我是在褻瀆神明
小說: 玉菩薩 作者:冷七不冷LQBL 字數:4322 更新時間:2022-09-12 12:59:48
晚上墨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他想去看看臨然醒了沒,還是還在睡。
臨然晚上睡覺不老實,不知道有沒有踢被子。
可墨休還是有些惶恐,他不敢起身。
他不知道臨然第二天會不會記得,他希望臨然記得,希望他看得出自己的心思。
墨休不想做他所謂的徒弟,他想做臨然的榻上人。
可他連簡單的一句喜歡…都是在褻瀆神明。
他的師尊太幹凈了,不該因為他染上污濁。
他就像是在泥潭裡打滾過的人一般,因為自己的自甘墮落,所以想把周邊的人都拉下地獄。
這種劣欲和想法在他看見他的師尊,那個在鬼界和魔界被說盡了壞話,說他冷血無情,不近人道,手段殘狠,毫無憐心。
但實際上,是個對自己的徒弟溫柔細心。在一些小事上顯得粗心大意,卻又可愛的緊的仙君哥哥,一瞬間的慾念讓他想把這個既清冷又可愛的仙人拖下地獄與他共淪。
但他又捨不得,因為他的殿下太幹凈,眼裡太清澈了。他不想看到那雙擁有星辰大海的眼眸,染上一絲血色,變得不再像他。
墨休垂下眼簾,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唇,好燙…上面好像還殘留著臨然的一絲餘溫。
師尊,徒兒偷偷喜歡你,你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很噁心,喜歡上自己的恩師。
墨休知道,自己在臨然面前的那些乖巧,懂事都是裝的,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內心像是住著一隻惡鬼。一隻來自於地獄的惡鬼,來向人間尋求光明。
而剛好,一束叫臨然的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照亮了他內心的黑暗,驅散了他的不安。
原本他只是想佔有一份愛,一份只屬於他的愛。可到後來這份佔有讓他漸漸變質到最後只想要臨然。
一開始,他的確只是心存感激,只有敬愛。到後來的圖謀不軌,內心偏執,不擇手段也只是想要他一個人。
師尊是如此的聖潔,讓人覺得想都是在冒犯他,褻瀆他。
可墨休控制不住自己,要控制住自己 不喜歡他,不跟他靠近,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如今沒有了那麼多的枷鎖,臨然不只是他的殿下,更是他的師尊。
良久,一道輕聲的呢喃,在黑夜中消散。
「師尊,是徒兒大逆不道喜歡上了你。」
但我知道,我是在褻瀆神明。
等到午時三刻,臨然才漸漸的在床上醒來。可能是因為昨天喝太多酒了,早上臨然就覺得頭痛。
他起身下床,走到桌邊倒了杯昨夜的涼茶送入口中。
「嘶!」茶水剛碰到嘴唇,臨然就疼的皺起了眉頭,咧了咧嘴角 。
伸手一摸,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破皮了,剛才動作太大,現在已經在微微冒血珠了。
「嘴唇怎麼破了?」
臨然皺了皺眉頭,但沒多想只覺得是天氣太幹了。
墨休推門進來就看到臨然摸著嘴唇,一時有些心虛。
昨天晚上天太暗沒看清,今天一看發現唇角多處已經破皮了,還在微微冒著血。
「師尊」
「嗯」
「……」
一瞬間,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息,墨休糾結了一下,還是當做不知道為好。
他咳了咳,神色如常的問:「師尊要一起去軒雅堂吃飯嗎?」
「好。」
此時的軒雅堂已經沒有位置可以坐了,原來空曠的位置早已坐滿了人。不少外門弟子端著便當成群結隊的蹲在門外,這場面不像是梨風門弟子,到更像是街口討飯的乞兒。
唯有一個人的身邊全是空位卻沒人敢坐,或者說想又不敢。
臨然照常打完飯之後,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默默的吃著盤中的飯,正當他盯著盤中的豆腐發獃時,一雙筷子戳了一下他盤中的白豆腐。
抬頭髮現墨休不知何時已坐在他對面,臨然望瞭望他盤中的紅燒肉和糖醋排骨陷入了沉思…
他默默的想:「為何給我盛的是綠青菜,白豆腐,給他盛的卻如此豐盛。」他盯著對面盤中香氣四溢的糖醋排骨,幾乎不可察覺的咽了咽口水。
又滿心怨恨的盯了盯自己盤中萬惡的白豆腐。
直到對面又手賤戳了戳他盤中的豆腐時,他才回過神來瞪了對面一眼。對面拿著筷子的手似乎感受到了一陣寒意,頓了頓,有些依依不捨將筷子縮了回去,同時制止了想要在戳戳對面豆腐的心思。
墨休弱弱的開口:「師尊,我可以吃你的豆腐嗎?
「…?…」
為曾想這句話竟讓臨然錯會了意思,這一切都要鑒於前兩天梨風門來了個經商無賴,叫人帶了一堆大紅大綠花花紫紫的東西來梨風門,說是要向蕭箋薛提出讓自家小女與九霄長老結為道侶。
當時大殿門外除了梨風門的弟子,還有不少生面孔,一清色全是唯唯諾諾低著頭的僕人樣兒,身旁還有幾個大紅箱子上面還綁著絲綢。
殿內六位長老都已到齊,各坐在左右側的椅子上,而大殿上坐著的正是梨風門尊主蕭箋薛 ,右側是夫人容銖,一眼望去都已滿座,唯有蕭箋薛身左側的位置空著。
那經商生得膀大腰圓,胳膊如檁腿如柱,走起路來踩得地板都吱吱響,身上的贅肉跟著上下晃動,油膩的臉上刮下的油估計能炒一鍋菜。
蕭箋薛一臉尷尬的勸退:「李商人見諒,九霄目前並沒有考慮過道侶之事,此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而且…」
還未說完,直接被李臘八打斷他抖了抖一身的肥肉,一臉不滿的道:「蕭尊主何出此言?你可是覺得我的寶貝女兒,配不上你那九霄長老?」
「這…」
「令女的確配不上本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蕭箋薛鬆了口氣,在心底直呼救星來了。
臨然穿著一身白衣站在大殿門口,手上拿著一柄綠檀扇走了進來,竟是直接無視了大殿里的兩個人。
直到他在蕭箋薛左側的位置上坐下,李氏二人才回過神來。
李臘八本來就對這高高在上的仙尊沒多少好感,要不是自家小女兒一直嚷嚷著要與他結為道侶,他也不會多管這些閑事。
可如今看來,這位仙尊對他女兒應該沒有那種意思,不然也不會當眾給他們難堪。
李寧香出生商女,也是第一次被人說配不上,可偏偏這個人還是她的心上人。
她難堪的跺了跺腳,不敢直直對上他的眼,小手拉著李臘八的袖子,小聲撒嬌:「父親,女兒此生非他不嫁!」
以在場所有人的修為,這種聲音就算再小也能一字不漏的聽到。
臨然挑了一下眉頭,饒有興趣的回答:「哦?既如此,你此生不嫁就是了。」
「……」
這一番回答連蕭箋薛都想要給他應聲說好。
李寧香彷彿被噎到了一般,一時間也蠻不講理起來:「…你…你怎敢如此對本小姐這樣說話?本小姐看上了你可就是你的榮幸!」
「榮幸?」
臨然眼裡漸漸隱去戲謔,聲音有些微冷:「那我可要好好謝謝你了。」指尖散發著銀光,顯然有些動怒。
蕭箋薛生怕他當場發作,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抽一遍,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道:「九霄,冷靜些。」直到銀光消失,他才嘆了口氣轉身對李臘八說:「結為道侶不是小事,況且九霄目前沒有這種想法。你們還是趕緊把東西帶走吧。」省的被他抽死,當然後面那半句他沒敢說出來,怕自己會被抽。
主要是臨然打起人來是真的絲毫不顧臉面,曾經蕭箋薛有幸見過一次,真的是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木棍砸碎了就換鞭子抽,鞭子抽斷了就拿刀,用刀背砸。
那場面是真的血腥,那也是蕭箋薛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臨然臉上帶著那麼大的怒意。
僅僅是因為有人挑釁他的徒弟,柳璃戨自然不想讓自家師尊臉上沒有面子。於是答應了下來,原本他是處於上風的,可那人為了不輸面子竟然暗地裡下詭計!
都是先上不得台的招數,柳璃戨沒有防備更來不及躲閃,少年爭強好勝的性子讓他強硬不肯退縮。只是幸好,劍鋒堪堪劃過少年的臉,若低一些只怕柳璃戨的脖子會血濺當場。
念子明氣得怒發衝冠,衝上前將他攬在身後:「堂堂十大門派第二,竟然也會因為比試輸就耍這些詭段!」
那門派弟子先是看了看自家掌門,見他沒有開口,便道:「什麼叫詭段,分明是我們看見了他要傷到我師兄,師兄是出於自衛才傷了他這一刀。」
「你!」念子明顯然涉世未深,從來沒有想過人心能險惡到如此厚顏無恥。他氣紅了眼,恨不得提劍跟他們幹一架。
「你說是本尊徒兒要傷了貴派的弟子?」臨然身著一襲白金龍紋長袍,腰間別著一柄銀川長鞭。
那弟子顯然對他有些發怵,牙齒打顫,硬著頭皮說:「對,我,我們親眼看見的!」
其他弟子也紛紛迎合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將這件事說的有頭有尾。
連念子明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些人顛倒黑白的功夫真的太到家了。
臨然緩慢走上前,腰間的羽毛連帶著虎鈴清脆響動。神情有些淡漠,眉目更是冷若冰霜。抬眸瞧了一眼捂著傷口的柳璃戨,自顧自道:「既然你們這麼說了,但空口無憑,單單傷了他,這件事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你想怎麼樣?」
「該查清楚,若真是他的錯,本尊給你道歉。但…」說到這,他冷了嗓子「若這些都是你們胡編亂造,就別怪本尊不留情面。」
「這…!」
那名弟子有些慌張,他明白臨然是想用鏡蒼井。
鏡蒼井是臨然吸收天地萬物靈氣凝聚而成的,隨身帶在身旁,將所見的場景一一復景下來。
臨然用指尖蘸水凌空一甩,方才的畫面就顯現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得見,也看清楚了,是那弟子故意將手中的刀刃貼近柳璃戨的臉龐,他顯然是算準了柳璃戨為了不丟自家師尊的面子,就算血濺當場也絕不會退縮。
臨然冷哼道:「小小年紀,倒是挺會算計人心。」
那弟子抬頭見自家掌門一言不發,頓時慌了神。腳連著身一塊哆嗦,他連忙跪下:「仙,仙尊…啊!!」
話音未落,只見臨然隨手用靈力抄起桌子上劍鞘砸向他的腦袋。
周圍一片驚呼,蕭箋薛當時趕巧站在那名弟子不遠處,那當頭一棒砸的有多重就不用說了。但臨然顯然保留了於力,否則以他的手勁,只怕那名弟子會現場爆漿。
「九霄,冷靜…」蕭箋薛不想把事情鬧大,上前扯了扯臨然的衣衫。
他還記得臨然當時只說了一句,便讓他收手了。
他道:「尊主,我座下的弟子不多,寵著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容忍別人傷了他們。」
也對,自臨然來梨風門起,只有那幾個小崽子陪著他。況且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自己都捨不得罵。如今柳璃戨臉上多了那麼一刀傷,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疤。雖說男子留疤沒什麼,但是傷在柳璃戨那張臉上,確實讓人憤怒。
最終那名弟子被臨然帶走了,不出三日那人便面目全非的被扔在山腳下,而那派掌門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好在最後臨然花了一些心思在柳璃戨臉上,現在已經徹底看不出一絲受過傷的痕跡了。
直到李氏一行人都走了,蕭箋薛才轉身對臨然有些尷尬的嘻嘻笑道:「九霄,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他們來是為這件事,我要是知道肯定就攔住了。」
臨然一雙鳳眸幽藍幽藍的看著他,抿著嘴沒有說話。
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絕對生氣了,蕭箋薛閉了閉嘴,帶著粗繭的手微微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委屈道「…九霄…」
臨然蹙起眉:「…能不能別噁心我?」
一米八的身高,撒起嬌來真的是…
臨然已經有點胃疼了。
作者有話說:
某年某月某日某天某時某秒,我跟某(驚訝當童功打字)排骨,正談商討劇情時。
我原本是想說「不少外門弟子成群結隊的端著飯盒蹲在門外」
結果口誤說成「不少外門弟子成群結隊的端著食堂蹲在門外」
我剛想笑,結果床另一邊的某位國色天香,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仙女下凡,面若天仙,身若白玉,花容月貌……………(省一萬字)的不知名奇女子,如「小聾瞎"般的來了一句:「嘛玩意兒,端著頭…吃?!」
突然,諾大的房間瀰漫著一種奇妙的氣氛,但一陣殺豬般的鵝叫聲透過人體的**發出了笑聲,打破了沉靜。
接著某位國色天香,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仙女下凡,面若天仙,身若白玉,花容月貌……………(省一萬字)的不知名奇女子,宛若看智障般的眼神看著我,抬起她那如珍寶般高貴的juoiuo把我華麗麗的踹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