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青大哥。」昨夜的步風睡得很安心，眼睛也沒有昨天那麼腫，雖然還有些紅，但是已經好多了，笑起來眯成一條縫。

「不準那樣叫我，也不準對我做這種表情！」感冒好了，長生又恢復那個地獄惡鬼般的神情。

步風收起笑容，有些委屈的低著頭，「那要怎麼稱呼啊！」委屈的抱著剛剛卷好的涼席，長生瞬間覺得他這死皮賴臉的樣子像某個動物。

「大部分的客人都叫我三爺，你也那樣叫吧。」長生突然想起他昨天為了發汗沒有開空調，現在床上有一個人形的水漬。「會換床單嗎？」

步風立刻瘋狂點頭，可當他第一次看到長生的床時，卻楞在了原地，房間的正中擺放著一個大圓床，床頭像個貝殼一樣，天花板上垂落黑紗黑線簾，黑色半紗的鏤空窗簾緊閉，只能透出微弱的彩色光線，這傢伙是吸血鬼嗎？！不對他的確沒有見過長生走在陽光下。

房間里滿是煙味，黑色的床單上出現恐怖的白色人影，若不是在床頭髮現感冒藥，他真的會接著懷疑長生不是一個活人。煙灰缸即將溢出，黑色的鏡面瓷磚與銀灰色鏡面瓷磚交錯，床邊擺放著一圈環裝地毯，兩面不同方向的落地窗，連接著兩個小陽台和一百八十度的衣櫃，整個房間看著極其空蕩，長生單純的卧室，都比他和父親曾經居住了十五年的家還要大。

「額！眼睛疼。」長生抬頭看向天花板，步風看向地板原來是浴巾內的景色，被完全倒影了出來。長生打開衣櫃移門，拿出一件套完全不是他尺碼的黑色籃球服。步風急忙穿在身上，可是卻又足足大了一圈，剛剛一米七的步風，抬著頭望著長生。「這是我十五歲的衣服竟然也大！嘖嘖嘖，也是呢。」這個嘖嘖嘖很生動的讓一向絕境逢生的步風自卑了。

聽到長生有出去的聲音，步風坐在長生的床上，床墊好軟，人都快陷進去了，無論衣櫃還是被子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是真的很好聞，好聞到他的臉也有些血流加速的感覺。

「三爺的床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像……像……」步風剛剛清洗好床單，而且順手打掃了長生的房間，但是那股獨特的香味，步風就是形容不出來。

「你的身上一股紅花油味，嘴裡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惡臭，像門口的三花貓，而且和它一樣很難纏！」長生一把捏住步風的下巴，步風被迫張開嘴。「果然有牙結石！」為了不被這傢伙的味道繼續折磨，長生還是打算去帶他看牙醫。

「時間應該很長，我順便洗個牙吧！」長生畢竟經常抽煙，牙齒上難免留下色素沉澱。

「先生的口腔算是健康的，只不過煙漬有點嚴重。」

「年輕人要注意口腔衛生！」幫步風清理牙結石的醫生，幸虧面對牙結石經驗豐富，不然一定被折磨至死。步風紅著臉跟在長生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