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又交男朋友了!
小說: 我給大神當備胎的日子 作者:齐昆 字數:2207 更新時間:2021-11-12 20:17:33
我從懂事的時候起,就彷彿已經認定了那個人,我以為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不被社會認同的感情會變淡,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面容還是那麼清晰,眉眼神情,耳後那一顆小痣,細枝末節都歷歷在目。
中學時,其他男同胞都在幻想著和班上女生怎樣怎樣,哥們都在看著日本愛情動作片,自己手動解決生理需要,我也偷偷去看,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了防止我被孤立,我裝出一副臉紅心跳的模樣,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陸城那張傲氣英俊的臉。
於是,我去查了百度,谷歌,維基百科,做了不少標榜科學的測試……最後得出一個驚世駭俗的結論――我他媽是同性戀。
我每次都會幻想,我和陸大神遇見時會怎樣,是在咖啡廳還是麵包店,天氣是否晴好,他穿了什麼,會不會一見面就叫我小耳朵。
然而,事實呢。
陸大神和我有一年多沒見了。
這一次,他過來時,是俞市最冷的時候,簡直喪心病狂,人一出去就凍成一根大冰棍,雙手只想縮在口袋裡,而且妖風吹得呼呼作響,狠心地要刮掉人們一層皮。
我這個大隱隱於市的gay,還是十分激動的,自己暗戀的人要來了。
陸城要來俞市舉辦新書《無人閣子》的簽售會,勢必人山人海,都伸長脖子如魯迅筆下那些被抓緊脖子往上提的鴨子,只為了陸大神一個鬼畫符。
簽售會的前一天,陸城就給我打了電話,我一接聽他就噴嚏不斷,斷斷續續和我說:「耳朵,我在城西客運站……你過來,快帶我轉轉,儘儘地主之誼。」
我還在宿舍被窩裡,罵了句:「你不要太過分啊,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凍成狗?」
陸大神笑得很隨性,彷彿這些我們凡人擔心的問題很愚蠢,他感冒了,聲音啞啞的,還有一些悶,不過仍是很好聽。
我一邊側頭接聽一邊穿起衣服,聽見陸城那頭傳來的噪雜黃牛聲,吵吵嚷嚷,他不停地打著噴嚏,想想他一個人腳踏生地,似乎挺可憐的模樣。
我有些不忍心,說:「你站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
陸城就站在車站大門口,我遠遠地就看見了他,拖著一個很小的灰色行李箱從遠處走過來,正好逆著光,他整個人就像在柔焦鏡頭裡一般,充滿了朦朧美感。
其實當他打電話過來,讓我見他時,我心裡已經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歡喜,喜歡的人從遠方風塵僕僕趕來,雙腳落地的第一秒就想起你,那種滋味,相當美妙。
陸城剪了頭髮,把碎劉海打理過,梳了一個背頭,烏黑的頭髮一直往後,線條流暢,然後露出完美的額頭,整個人似乎更英俊了。
加上一身黑色的風衣,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地敞著,脖子里圍著一條杏色的圍巾,身材頎長,鞋子也好看。
我看了只想說,陸城你真gay,你又gay出了新高度。
我搓著手,然後拎過他的行李,他立刻把我的手拿開,然後把住拉桿,笑道:「你拖不動的,小心別碰壞了。」
「裡面都是些什麼啊?這麼重?」
他一手順著箱子走在我身邊,說:「這一箱子都是書,比較難買,我等等還要去商場,買生活用品和衣服,我簽售會完了就在這裡寫東西。」
我真是不明白他的腦迴路:「你出門都不帶衣服嗎?每一次都要買新的?」
他轉頭,對我露出一個gay里gay氣的笑:「這樣才有新衣服穿啊。」
我是個一件衣服穿到破的命,走到街上根本沒有購物的慾望,而陸城是個購物狂,他購物起來比女人還瘋狂,女人的重點是逛逛,而他是真的喜歡買東西。
之前和他逛街,我們兩人四隻手都不夠,大包小包都是他的東西,他最喜歡買洗髮水沐浴露,其次是買衣服,然後是買吃的,買的東西都死貴,囤在那裡又不用,挺浪費的。
要不是他成了大神,他父母一定養不起他。
我們並肩走著,陸大神在前面偶爾打著噴嚏,把箱子安頓好,我們就去了商場。
一到商場,他直奔洗化用品區,在一排排洗髮水前發出一聲滿足的長嘆,我站在他身邊,看他修長的手指絲毫沒有受到寒冷的影響,一點凍瘡都沒有,然後一連拿了三瓶洗髮水。
「陸城,不要再拿了,你用不完的。」我皺著眉頭,冷汗津津。
陸城漫不經心:「我用不完還可以給你啊,傻瓜。」說著,又拿了兩瓶到購物車裡,他再伸手去時我心裡卧槽卧槽的,可他突然又縮回了手,定格了一秒,對我笑笑:「小耳朵,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好像我要花你錢似的。」
我立刻反駁:「誰緊張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緊張了?」最討厭他那種嫌我小的表情。
「不緊張的話,我還要再拿幾瓶。」
我已經被氣傻了:「你……去死。」
還好他沒有再拿洗髮水,但是他拿了三瓶沐浴露,他超級喜歡洗澡,我打電話給他,好幾次都碰上他洗澡。
「耳朵,你說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
陸城換上了一件灰色大衣,問我。
我說:「你能不臭美嗎?」
他回過頭來,不屑地笑:「你嫉妒我身材好,你就不說實話。」
他切了一聲,脫下了衣服,交給服務員,然後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懶散地走在衣架之間,我提著一大包跟上去。
陸大神翻翻一件毛衣的領子,把它拿出來,往我身前一比:「你明天穿這個。」
我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就自作主張讓人去開票了,我說:「你中了彩票啊,怎麼突然給我買衣服了?」這突如其來的福利真讓人想不通。
他低頭踢了踢那金屬垃圾桶壁,然後斜睨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要帶你見人,忘了告訴你,我新談了個朋友,人不錯,我們三個一起吃個飯吧。」
我突然一噎,心裡說不出的感覺,塑料袋勒得我手心一陣疼痛,然後沉了下去,有一瞬我都要拿不住似的。我卻習慣性地露出一個傻笑:「你不嫌我電燈泡啊,每次都要我金光閃閃照耀你們兩口子?」
「你哪裡有金光燦燦,就是個悶油瓶,你在和不在都是一樣的,對我們沒有影響。」他沒有什麼表情,就是陳述一個事實。
我突然大聲起來:「在不在一個樣,那帶我去幹嘛?!」我這一聲高亢無比,引得周圍大媽紛紛側目,眼神那叫一個鄙夷,我立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