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勢突變

早朝之上，南宮昊天龍椅高坐，文武百官列次而居。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老臣有本啟奏，啟稟皇上，此次太子出使大燕，戰王不可隨行，北辰大燕聯姻，意在圖我西楚，戰王一旦離開，他們必l會合兩國之力趁機來侵，彼時軍中無主帥，西楚勢微，必難抵禦。」

「楚相所言有理，戰王以為如何？」

南宮昊天雖已答應二人一同出使，但卻實非所願。他倒是希望楚明淵所言能讓上官墨白有所顧慮，從而改變注意。

只能說世事洞明的南宮昊天也有心存僥倖的時候。

「啟稟皇上，楚相多慮了，太子殿下有鴻鵠之志，一切盡在殿下掌握之中，到那時，北辰大燕均已自顧不暇，根本無暇他顧。臣陪同太子出使，一則為確保太子殿下安危，二則為助太子殿下一臀之力，一舉拿下大燕，讓其成為我西楚屬國。」

上官墨白西楚之行已是必然，任何理由都無法阻止，他絕不會讓南宮彥舟獨自面對慕容雲天。

「朕自然相信太子的謀略，但萬事皆有變數，以防萬一，戰王留下更為妥當。」

「皇上，退一萬步講，縱然事發突變，也無需擔心，西北守將孟濤乃將門之後，排兵布陣之能不在微臣之下，西南守將楚雄更是文韜武略兼備，頗有周公瑾之風采。有此二人鎮守在兩國邊界足矣。」

上官墨白所言非虛，且孟濤楚雄曾是太子伴讀，與太子感情深厚，可謂是太子心腹，相比戰王這個背景不明之人，群臣更信前者。

南宮昊天見眾臣子皆有附合戰王之意，且他早已准許太子之請，也只能就此做罷，但為防戰王另有所圖，他心下已另有打算。

「如此甚好，太子遠行，皇後必會十分惦念，就讓太子妃和側妃進宮陪侍吧！」

「兒臣尊命」南宮彥舟明白父皇之意，從始至終只回了這四個字。

上官墨白也明白皇上不信任他，想以上官汐淺為質來警告他。對此，他並不在意。

退朝之後，上官墨白並未與眾臣多加交流，而是緊隨南宮彥舟趕往御書房。

知道南宮昊天中蠱之事的，除了他自身及秦松之外，唯有南宮彥舟與上官墨白。

待他四人齊聚之時，秦松便遣退隨侍眾人。

南宮昊天對二人簡單轉述了李全所供之言。

南宮彥舟聞言擔優之色驟減，暗暗鬆了一口氣，並肩而立的上官墨白暗中捏了捏他的手，用眼神告訴他：別擔心、一切有我。

南宮彥舟回了他一個瞭然的微笑。接著對南宮昊天說：「父皇，由我與戰王合力為您逼蠱更為安全，現在就開始吧，此事宜早不宜遲。」

「好」南宮昊天見他二人同時出現，便知他們的打算，起身時暗中瞥了上官墨白一眼，帶他們進了密室，秦松始終隨侍在側。

逼蠱起初較為順利，但就在蠱蟲快要逼出之時，情勢突變，蠱蟲噪動不安，似要蘇醒。

「不好，李全將蠱蟲浸泡時間過長，它已變異為『寄生蠱』，根本無法逼出，只能轉移寄體，否則它會迅速蘇醒。」南宮彥舟大驚，他竟然忘了童子尿雖可破噬心蠱，但浸泡時間必須分毫不差，時間不夠沒有效果，但一旦超時半刻鐘，噬心蠱就會變異為寄生蠱，寄生蠱雖沒有噬心蠱厲害，但卻甚為難纏，無法逼出體外，要麼轉移寄體，要麼以毒攻之。

「太子殿下，現在如何是好？」一旁站立的秦松見三人面上汗如雨下，一時手足無措。

「為今之際只有先將蠱蟲引入我體內，再圖後策。」

「不可。」

「不可。」

南宮彥舟話一出口便被兩道急切的聲音阻止。

他看著二人不容抗拒的表情，心裡溫暖又無奈。

「父皇，墨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唯有此法可行，否則我們三人皆有性命之憂。」

「舟兒，你們放手吧，讓蠱出回到朕體內吧，父皇絕不能讓你受蠱毒之苦。」南宮昊天雖是帝王，但更是慈父，言語中便要撤回與二人掌心相對的手臂。

「父皇，不要!」南宮彥舟驚呼，急忙用內心吸住南宮昊天意欲收回的手。

「皇上，彥舟，將蠱蟲逼入墨白體內吧。」

「你……」南宮昊天萬萬沒想到他一心防備的上官墨白會有如此舉動，他看向上官墨白的眸色複雜深邃。

「墨白……你……」南宮彥舟沒想到他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一時間心中複雜難言。

在二人處於震驚之際，上官墨白迅速以指力在南宮昊天及自已的掌心劃開一道一寸大小的傷口，兩掌相對，傷口處的鮮血溶合，此時他發力吸取，回神南宮彥舟見事成定局，也同時發功相逼，噪動尚末蘇醒的蠱蟲順著血液進入上官墨白體內，漸漸安靜下來，慢慢又陷入沉睡。

三人同時撤掌，南宮昊天一切如初，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相反上官墨白與南宮彥舟用力過度，顯的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