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鋼筆
小說: 國民alpha懷孕了?! 作者:皈祎 字數:2094 更新時間:2021-11-24 23:01:54
程歡本想第二天就休學,可是他還是天真的想要等江鏡回來參加市月考。他想著離開之前,至少能和江鏡見一面,不需要說話,只需要他能遠遠的看到對方一眼也好啊。
可誰知道,班導說江鏡生病休學了,甚至錯過了他一直最看重的市月考。
「程歡,你成績一直都不錯,不參加市月考就退學的話會不會有點可惜?」月考前一天,班導看著程歡的退學申請將他叫到了辦公室。
程歡低頭,班導接著說,「如果你也不考的話,江鏡也不在,陸喬然這段時間學習態度有問題,那麼這回的第一肯定輪不到我學校了。」
班導自言自語一句抱怨的話讓程歡聽了進去,但是他的腦海里想到的並不是為學校爭的第一,而是那個只有他和江鏡兩個人在一起的下午,秋風習習,那個擁有剔透瞳眸的男生跟他說,「我最想要的禮物,是市月考第一送的鋼筆。」
程歡抿了抿唇,選擇參加市月考考試。
他在學習方面一直很有天分,再加上江鏡之前的輔助,因此他的知識學的極為紮實。
市月考的題目出的很靈活,和尋常考試都不一樣,甚至有好多題都是競賽題。但程歡卻應對的格外得心應手,因為每一個公式每一個題目,他都能清晰的記得男生蔥白的手指如何劃過。
毫無疑問的,程歡拿到了那個第一名,獎品是一支做工精緻的鋼筆,以及B大的保送名額。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程歡會就此安心留在學校里念書,一直到被保送。
可誰知道,程歡還是異常堅定的遞交了退學申請。
班導多次挽留,甚至上門走訪。可等班導找到程歡家的麵館時,卻發現了捲簾門已然上鎖,上頭貼著大大的四個字「店面轉租」。
「媽,離開之前我想去看看江哥。」
醫院裡,程歡給正開完刀的母親葉露送上了剝好的橘子。
葉露這些年起早貪黑的經營麵館,身子已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偶然一次暈倒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被查出來了白血病。每一個療程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金錢,把店和房子賣了錢都不夠。她本想一死了之不拖累程歡。
哪知程歡得知後毅然決然的退學,開始四處找工作為母親籌集醫藥費。
看著兒子一夜之間成長成大人,葉露別提多心疼。隨著病情的加重,葉露也不得不被轉到隔壁市的大醫院治療。這也意味著,葉露母子很少有機會回到這個城市了。
她知道兒子心裡裝著那個曾經在小胡同里的玩伴,便說著,「那你去吧,記得和他好好道別。」
程歡得到母親的應允,拿著那隻鋼筆就跑到了江鏡家。看門的管家認出了程歡,卻並不打算放他進去。
「我……我有東西要給江鏡哥哥。我要離開這裡了,想在最後見他一面。」程歡眼裡充滿了希冀,可這一些在管家的眼裡看起來多麼的可笑。
程歡身上還沾著去飯店端盤子時沾上的油污,整個人看上去又臟又臭的。
管家鄙夷的後退了幾步,說道,「二少爺養病,說誰來了也不見。」
「可我有東西……」他有想過江鏡不想見他,畢竟他身為一個Alpha居然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將他一個beta壓在地上。這論誰都會討厭自己的。
於是,他交出了精心用禮盒包好的鋼筆,拜託管家轉交給江鏡。
管家像是提溜臟抹布一樣的拿在手裡。見程歡轉頭走遠後,走進裡屋報告給江夫人韓巧。
漆黑的柴房裡,不斷的傳出少年的哭泣聲。韓巧就這樣無動於衷著站在門口,面色冰冷地接過管家手裡的鋼筆。在聽完管家報告完程歡的事情後,她想也沒想的就把鋼筆扔到了垃圾桶里。
江鏡此時被母親關在了漆黑的屋子裡,不見天日。不管江鏡怎麼哭喊,怎麼懇求,門就這樣緊緊的鎖住。
原因不是其他,只是因為他作為Omega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個發熱期。
洶湧的熱度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燒穿,逼仄狹小的屋滿是木頭爛掉的霉臭味。江鏡的手不斷的抓撓著木質的門板,木屑將他的指甲頂翻,就這樣鮮血淋漓。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抓撓著門板,第一次像一個孩子一樣跪在地上乞求門外神情冷漠的母親。
「媽……媽放我出來……我好難受,媽……媽媽……」他拿頭不斷的撞擊著門板,咚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
韓巧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拎著鐵鏈拿著木棍推門而入。
光亮從門外溢出,母親沐浴在光芒之下。她雖然不高大,但卻宛若天神下凡。
江鏡涕泗橫流,數個小時的發熱,燒得他的腺體一陣一陣的刺痛。他連站都站不起來,門一打開他整個人就像條蟲子一樣摔出了門外。
鼻子磕在了門檻上,鼻頭就這樣滴滴答答地冒出鼻血。可是他仍是用盡全身力氣靠近母親,「媽……」
誰知這一聲媽換來的卻是韓巧劈頭蓋臉的一棍子。
痛,太痛了。
那一棍子就連靈魂都在跟著顫抖。江鏡永遠忘不了母親冷著臉抓著他的頭髮把他往屋子裡頭拖的模樣。
她質問江鏡,「你知道你錯了嗎?你為什麼會和Alpha在一起!你為什麼不聽媽媽的話?你為什麼是個Omega?」
一言一語就像是烙鐵在靈魂深處烙下痕跡。以至於江鏡每一次發熱期回想起來,都會渾身刺痛。
天花板在搖晃,就像是兒時在眼前搖晃著的門縫的那道光。他看不清楚,卻想要努力的去抓住那道光。
手被男人寬大的手掌包住,微涼帶著好聞的味道。意識稍微清晰了些,江鏡感受到了身子的起伏。他隱約覺得自己在一艘搖晃的船上,風徐徐的吹身子上的熱度被緩解。
船緩慢的動,他體內的熱也一寸寸被澆熄。他哼哼了一兩聲,將沉重的眼皮抬了一抬,轉眼瞧見了男人那張掛著薄汗的臉。
床頭的暖燈勾勒出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他眼角占著些紅,在瞧見江鏡正在看他,臉上有些無措。但很快,他露給江鏡一個溫柔的笑容……一如暖陽一般暖到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