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代夏看著白瓷碗里的糖漬橄欖：「你是又要離開了嗎？才對我這麼好？」

「什麼？」

白瑞歡氣定神閑，手裡隨意翻著一本民間小說。

代夏只顧著去數碗里的糖漬橄欖：「一，二，……六。」他一顆顆去數，每數一顆，紅色蓬鬆的狐狸尾巴就在身後輕輕搖一下：「足足六顆呢！平時一顆都不肯給我吃的！」

白瑞歡像是看令他頭疼的孩子般：「倒是可以讓你多吃，牙疼了不要找我來哭就好。」

代夏抿嘴，賭氣似的，尾巴在身後快速搖了兩下。

不過看著糖漬橄欖又開心起來，寶貝的把碗圈在懷裡，代夏眼睛亮亮的，問白瑞歡：「都給我吃？」

「嗯。」

代夏從碗里撿出來一個最大的橄欖，喂到白瑞歡嘴邊：「啊…」

白瑞歡帶著點略微的笑意，接過代夏手裡的糖橄欖，代夏一臉期待的等著白瑞歡吃，尾巴搖來搖去：「快吃啊，看起來，一定很甜。」

白瑞歡輕笑，把手裡的橄欖又喂進代夏嘴裡。

代夏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裡一股甜味。他珍惜的用舌頭含著，口齒不清的問：「你為什麼…不…不吃啊？」說著，用尖尖的牙咬碎了橄欖，甜味在嘴裡蔓延。橄欖是脆的，代夏很喜歡吃。

「只有孩子喜歡吃甜的。」白瑞歡笑，一笑，他的眼角就有點彎彎的，笑起來很好看：「你還是個小狐狸呢。」

代夏撅嘴，他不喜歡白瑞歡說他小，與他爭論：「我還有幾個月，最多幾個月，我就該換好牙了，到時候我就成年了。」

「成年有什麼好的?」白瑞歡帶著一點捉弄似的嘲諷。把茶壺端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成年當然好。」代夏眼睛很明亮，笑得時候露出尖尖的牙。又看白瑞歡的茶碗：「你喝的什麼呀？我也想嘗嘗。」

白瑞歡輕笑，遞到代夏嘴邊。

代夏一愣，望著白瑞歡含笑的眼睛，臉又開始發熱了。

那個吻，那個夜晚，那個晚上的月亮。

呼吸彼此交鋒，肌膚略微靠近。心跳聲，如雷，如鼓的心跳聲。

白瑞歡微熱的呼吸。

全部都在燃燒，代夏感覺到自己的燃燒，就像他手腕處的脈搏跳動，是無法欺瞞的。

既讓他沸騰，又讓他墜落。

而那晚，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白瑞歡遞過來的茶碗，白瑞歡的唇抿過的邊。

那小塊的濕潤。就像在他心上，跳動過，流過的血液。

代夏是愛的，他是愛的，那麼深的，深深愛著。抬眼望白瑞歡，他不知曉自己的眼神，像極了那晚月光下，被呼吸融化掉的下著雪的冷意，是被融化掉的。

他低頭就著白瑞歡的手，他故意在白瑞歡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

呸！

怎麼這麼苦！這茶怎麼這麼難喝！和藥一樣苦！這是黃連茶嗎？？

代夏連忙呸了好幾口，白瑞歡已經笑起來，很開懷。

代夏又氣又惱，忙往嘴裡塞了個橄欖，才把苦味去掉。

白瑞歡笑得不行。

「你又欺負我！」代夏把尾巴拍在地上。

白瑞歡笑：「你看看，自己要嘗，又怪我。」

代夏委屈的辯解：「我以前也喝過茶的…」

「獸人的味覺是很敏感的，你又沒成年，喝起來自然更苦。」

代夏無精打採的哦了一聲，看著橄欖又不難過了，他把橄欖包在油紙里，說要給豆豆和伮嗯帶回去。

「不用。」白瑞歡說：「我已經讓人包好了一袋，拿回去就好。不過，你不能吃。」

代夏望著一整包糖漬橄欖，目光被吸引。沒發覺白瑞歡正在看他，望著他，目光是輕輕在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