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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他今天又不做人

    面癱無口內心吐槽苦戀千年攻*溫和腹黑扮豬吃老虎神仙美人受 攻是姜景!攻是姜景!攻是姜景! 姜景本來是個高富帥,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顏智雙高成績優良。 可惜他還沒體驗到在大學裡耍帥的快樂就死了。 死亡來臨的那麼突然,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有點感覺。眼睛一閉一睜,自己就變成了只鬼。 同校的學長林城月一身火紅色的古衣來到他面前時,他內心只有一個詞:神棍。 結果到後來,他發現自己拜倒在了神棍的西裝褲下。 更悲慘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是個神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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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師兄他今天又不做人 作者:江肆意 字數:6179 更新時間:2021-11-30 01:00:48

    「好,你說的什麼都是對的,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你證明給我看啊……」

    「你倒是說啊!說我為什麼不配活著!你說啊!給我理由啊!」

    林城月翻手將那團橘黃的靈光壓入聚魂燈。他壓抑住自己因靈光的嘶吼而變得略顯狂躁的思緒,抬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夜色,果然見到在夜空里朱雀七宿中一粒星光逐漸暗淡了下去。對比之下,那點星光周圍的黑暗好似更濃重了幾分。

    的確是朱雀星宿的靈智。

    算算數量,該到了罷,望這次能如願。

    忽然,他腦中突然湧入一股如同睏倦許久後驟然清醒的感覺。他似是早有預料,靜靜地體驗著那並不算舒適的感受,直到眼中已經感到了幹澀,那股感覺方才結束。此時月亮還皎潔地掛在半空,周圍高樓林立,鋼筋水泥的世界分毫未變,但他卻覺得已過千年。

    的確已經過了千年了。為了此刻,他已經等待許久。

    他提起聚魂燈,深深地注視著其中那橘紅色光芒中心的一抹濃烈艷紅。而後抬腳毫不猶豫地往自己正前方的一座建築走去。月光落在這破敗的建築的門口,清澈地映出了高牆上已經落灰的四個大字:「育德高中」。

    這是他曾經的母校。

    曾經人人嚮往的學校此刻灰塵密布,裂痕如同藤蔓爬的密密麻麻,侵蝕了這座富麗的建築。在十八年過去後,它在夜色下已有了些詭秘可怖的味道。

    姜景睡醒時,窗外紅霞飛了滿天。

    教室里昏沉沉的,只有他一個人,想必同學都走光了。他坐在課桌前,迷茫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心想自己怎麼會在上課時睡著呢?

    姜景往黑板瞄了一眼。老師今天沒留作業,還好,回去可以早點睡覺。他不算欣喜地想著。他背起書包,把桌椅端端正正的擺好後來到教室門口,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拉。

    門紋絲不動。

    姜景內心陷入沉默。

    怎麼回事?我力氣使小了?

    他又雙手握住門把,重心往後狠力一拽。

    門毫無動靜,連個縫都沒變一下。

    姜景:……

    難道門已經被鎖了?他抬頭仔細觀察鬧鐘的時間,時針指著七點,離學校規定的鎖門時間還早的很。

    他又試著推窗,窗戶如嚴絲合縫,毫無變化。

    在教室里敲敲打打了一番,連大聲呼喚都試過了,但學校安靜極了。經過多番嚐試,他終於確定自己是被徹底困在這兒了。

    姜景皺著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困惑該怎麼辦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他眉毛上下挑了挑,猜測是校工聽到動靜終於趕了過來。

    恰在這時,門口又突兀地安靜了。

    一個漆黑的人影從走廊的窗戶外緩緩走過去,室外太暗雖看不清面容衣著。但能大概看出他是側頭看著教室,似是在打量教室里的情況。

    可他似乎並未看見教室里的姜景,自顧自地就要走了。

    姜景急忙跑到窗戶邊,正要拍窗,一低頭,卻發現窗前有五條由液體拉出的線,從窗框一路延伸到教室的後門口。他眉頭一皺,彎腰湊近了仔細端詳,只見那液體粘稠暗沉,還欲往下墜。

    就像五根斷掉的泊泊冒血的手指在玻璃上一路拖出來的血線。

    說起來,窗邊走過去的人,似乎正是一路摸著窗玻璃過去的……

    他被自己嚇得不清,出於恐懼本能地直起身,目光也一下就對到了窗玻璃外。

    瞬間,姜景獃滯住了。

    一張眼眶部位只有兩個黑窟窿的臉正貼在窗上,此刻和他四目相對,不知是什麼原因,那張臉的嘴巴里似乎還流出來了一點口水一樣的玩意兒。

    本就適合鬧鬼的氣氛一瞬間進入了鬼片拍攝現場。

    姜景冷不防和這樣一張鬼臉隔著玻璃來了場貼面禮,心理毫無預防當場尖叫出聲——

    「草!這他媽什麼鬼東西!」

    他叫的夠大聲,牆那頭的怪物彷彿受到了刺,激,手腳並用快速地爬到了玻璃上。這鬼東西不僅沒掉下來反而還把玻璃吸的死死地,窗上頓時多了許多血手印,那是那怪物爬過的痕跡。

    姜景雖然被嚇了一通並且世界觀盡碎,但他還是很快逼自己冷靜下來,忙不迭地後退,在遠離玻璃窗上的怪物的同時還往一張課桌快速移動。

    乓!乓!乓!

    那怪物仗著頭鐵,開始用腦袋撞擊玻璃,教室里瞬間發出巨大的聲響。沒個幾下,窗戶已經有了裂紋。育德高中作為市重點中學,設施建築向來是出了名的先進牢靠。哪怕只是塊磚,也得是全市的學校里材質最好的磚。繞是如此,也沒在這鬼東西腦袋下多堅持一會兒。而此時的走廊兩邊,一陣雜亂無章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遠及近,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地上爬。

    姜景臉都綠了。

    他手下動作加快,奈何喬淺這狗玩意兒的桌子里不知道堆了些什麼東西,塞得又多又緊。身後乓乓聲跟催命一樣,只是用耳朵聽都能知道那玩意兒就快進來了。他終於怒了,直接一腳踹翻了喬淺的課桌,書本筆盒食品袋等玩意兒立馬撒了滿地。

    他猛地撲倒在地。從滿地的雜物里摸到了一把細長的水果刀。

    育德高中管理極嚴,管制刀具更是如此,被抓到一次就會立馬被記過。但姜景這位同桌是班級里出了名的魔王,學校不讓帶的玩意兒他都要帶,收了一個就再帶一個。偏偏他成績極好,而且帶的那些玩意兒一來很少拿出來挑釁老師,二來也的確沒有用於過不正規用途,三來這狗東西家裡錢多。於是老師們都對他睜隻眼閉隻眼。

    此時倒是幫了姜景一把。

    他正欲抬頭,突然轟一聲巨響,玻璃碎片渣落了滿地,同時還夾雜著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他神情一凜,知道是那個無眼的大力怪物進來了。

    姜景這人有個毛病,被嚇得越急,心裡面火就越大。此時他就已經有了點怒意,但尚未失去理智。他靠著桌腿席地而坐,聽著身後那怪物發出低沉地嘶吼,沒有了砸窗的聲響掩蓋,之前走廊上的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也變得更大更明顯,來自怪物的低沉嘶吼也突然增多,一聲又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巨響在教室里響起,靠著窗的那兩排桌椅明顯要被砸垮了。

    煩死了……姜景想。

    他咬緊牙,似是終於下定決心,抬起了半個頭,往後極快地掃視了一圈。

    七個人形的怪物站在教室的窗邊,臉上的皮膚多有裂痕,就好像是拼湊而成的。而身上沒有一塊皮膚,血紅的筋肉暴露在空氣中,正向下淌著鮮血。眼眶都失去了眼球,喉間發出沉重的嘶吼聲,腳下一片狼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找不到攻擊的目標。

    姜景面對他們緩緩站起身,期間未發出一點聲音。沒皮的人形怪物似乎毫無察覺,依舊站在原地豎耳朵。果然!他暗道。這些傢伙是瞎的!

    不僅瞎,也沒什麼智商,只要聽到哪裡發出聲音就會順著哪裡攻擊過去。不然也不會聽到窗玻璃對面有聲音就直接砸了窗戶。

    他得離開教室,室外的情況雖然未知,但如果只是這樣的怪物那也比較好對付。他現在手上只有一把水果刀,也不知道這些鬼東西之間有沒有自己的信號交流,總不能一直在這和它們耗著。

    於是他緩緩地向右移動,由於腳下有書本墊著,加上動作夠輕,倒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只是那些怪物明顯是不耐煩了,其中一隻更是左右來回的與桌椅不斷發生碰撞。姜景心下瞭然,這是想試著逼他發出聲音。

    還好你們夠蠢。他心想。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們所願,給你們搞點動靜來聽吧。他從地上撿了本厚重的教輔,拎了拎手感,而後直接用丟鉛球的姿勢將教輔書砸在了黑板上。快狠准!十分!

    在這難耐的寂靜里,這動靜無疑如同石子入水。七個怪物立馬興奮了,全部都嘶吼著縱身向著空無一人的講台撲了過去。登時桌椅又倒了一大片,碰撞聲此起彼伏。雜亂的聲音里,姜景抓住機會,飛速奔向已經失去了玻璃窗的窗戶。或跑或跨,還不忘用腳尖的方式減少音量。

    眼看他的手就快摸到窗欄了,就在這時,他的背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聲。糟了!他睜大眼睛,這些怪物撲了個空已經反應過來。一時之間,這個教室里熱鬧極了。七個鬼東西發現自己被耍後徹底被激怒。普通人能在情緒作用下加快速度,這些怪物又為何不能。姜景半條腿還沒攀上牆去,就已經聽到了那些怪物因為極速奔跑導致空氣被破開的裂聲。

    救命——姜景絕望地想,這樣下去,即使他已經翻過牆去,也躲不了了。

    他幾乎放棄抵抗,僅剩下一點下意識的求生欲促使他抱頭蹲了下去。

    直到一絲光亮破空而來,鑽進他緊緊縮著的肢體的縫隙來到他的眼睛裡。

    那一剎那大腦空白,他迷茫地抬起頭,只見昏暗如子夜的教室里一團白光大作,瞬間照亮了整個教室。而那七個怪物與他的距離幾乎面貼面,不足瞬息就能抓住他。但此刻都入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噁心的肌體上的血液正一滴一滴的往下墜。

    他臉都被嚇白了,一時間竟忘記思考該不該逃走。

    一個人影卻從那團聖潔的白光里走了出來。

    姜景愣愣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那人身著一身火紅色的古衣,黑髮長如瀑下,一手提燈,一手摯笛,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恍若有星光流轉其中。

    一位只需用美字便可形容的男子。

    姜景認得他。

    他的面癱臉上浮現出極為古怪的神情。

    如果把那頭髮剪短,把衣服換成育德高中的校服,把燈與笛換成課本與筆。那這人不出意外就是他的學長——育德高中一個叫林城月的傳奇人物。

    他遲疑地開口道:「……林城月?」

    頭一次見到他這樣明顯的表情流露。林城月雙眸含笑點了點頭,緩緩地道——

    「十八年來,別來無恙。姜景。」

    果然是他!姜景懵了。

    他分不清狀況了。莫名其妙出現的怪物和莫名其妙出現的林城月都在將他的世界觀踩在腳下摩擦。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學校怎麼變成了這樣?林城月又為什麼打扮成這樣?他不是要準備參加奧數比賽嗎?怎麼穿的像是在cosplay?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普通人?」姜景終究平日里就是十分冷靜的那類人,如果這次不是因為一切事發突然,他也不會這麼狼狽。現在也顧不得自己說話會不會得罪人了,終歸是自己的命重要。

    林城月微微笑道:「要給你全部解釋起來有點難,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邊走邊說吧。」

    此時教室里又回歸了黑暗,姜景長長的呼了口氣,直覺告訴他林城月不會傷害他,而他的直覺一向很准。他剛想站起來,但一看到面前的怪物的可怖鬼臉。又一下坐了回去。

    他深吸口氣,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語氣,然後用自己覺得最禮貌的態度對林城月道:「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答應幫我把這些鬼玩意兒弄開?」

    「不需要你做什麼。」林城月面色複雜地道。

    隨後,只見林城月閉下眼睛。姜景感覺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彷彿就連生命的跳動也回歸了靜止。這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種暴戾感。被嚇著時的憤怒一下子又從心裡冒了出來,並且愈演愈烈,他壓制不住,剋制不了,瞳仁都被怒火燒紅了。

    他驟然站起,右手緊緊攥成拳頭狠然用力,往圍在自己自己身前的無眼怪物們的腦袋上各來了一拳。怪物們當場屍首分離,半個身子轟然倒地。血液濺的教室里到處都是。

    他還欲要對地上的屍體拳打腳踢。

    林城月察覺到他的惡意,睜開眼睛,聲音冷漠地阻止道:「住手,和我走。」

    姜景動作一滯,而後面帶微笑,如同木偶人一般乖乖地跟在林城月身後。

    來到走廊後,林城月小指一勾。姜景失控的情緒與意識立馬重歸寧靜。

    他眨了眨眼,無法相信自己能在情緒的作用下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那幾個怪物的力氣之大他剛剛才見識過,即使是站著不動也不該能讓自己一拳打掉腦袋。

    這肯定是林城月的能力吧。包括讓自己下意識地按他的話去做也是他動的手腳。

    「我是可以現在就問,還是等出去。」

    姜景一邊問一邊看著陰森森的學校。他們此刻正在高中部的三樓,高中部建造的像個回字,中間空的部分是一塊花園一樣的地方。育德高中,特意沒選擇修建撞球桌等設置,而是栽種了眾多美麗的鮮花,此刻他從三樓往下望,夜色濃稠的連最中間的那棵大梧桐樹都看不清。他突然驚醒。自他從教室醒來直到現在,時間應該近一小時。可此時學校里卻昏暗無光,彷彿正值午夜。

    林城月見他靠牆那麼近,抓住他胳膊下意識將他拉離了一點。

    「那你是想自己問還是直接我告訴你。」

    他將聚魂燈湊到了他面前。

    姜景想了想,以自己的嘴皮子功夫,能不把這人惹生氣了都該謝天謝地了,於是道:「你講吧。」

    「好。」林城月高深地點了點頭,突然勾唇笑道:「那就出去了慢慢告訴你。」

    姜景:「……」

    沒辦法,現在這個情況林城月是爹,爹說什麼都得認著,哪怕是被耍了一通。以林城月的性格,這絕對是他故意的。讓姜景躍躍欲試的等著他揭開真相,然後臨到頭又搞一下轉折憋死他。這種事他做過很多次了!就比如——

    姜景心裡的腹誹一下停住。

    比如什麼?他拿什麼比如?

    高中三年,雖然林城月在育德無人不識。他也拿林城月當作學習偶像。明裡暗裡想要超過對方,可是……可是他可從沒和林城月說過話啊……

    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和林城月關係極好,甚至被對方捉弄過很多次。明明他對對方的印象只停留在優生榜上。

    疑惑和驚慌湧上心頭,被臉又打了回去。

    此刻他們站在樓梯口,林城月正欲邁步,卻又頓住了腳步。他感受到了身旁的人情緒里激蕩的不安。於是側頭端詳了一下對方的神情,那張臉毫無變化,活生生一面癱。

    姜景被他盯得發毛,想害怕他卻又懶洋洋的害怕不起來。

    「怎麼?」他問。

    林城月似笑非笑,揶揄道:「不用這麼害怕,你的感覺沒有錯。」

    「我們最起碼認識了上千年了,只不過今生還未來得及相認你就已經死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聚魂燈,道:「我現在是來接你的,奉陵光聖君之命。」

    神……棍……

    姜景面容扭曲,差點把臉擰起來,面癱臉能做出這種表情著實奇蹟。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從小到大的無神論教育還是差點讓他把這個詞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消化著信息量。他也明白現在的詭異程度也不允許自己繼續做個唯物主義者了。

    他探頭左右掃視著學校的變化,試著幫忙找出更多的異常。全校似乎都斷電了,鬼氣森森的樣子讓姜景心神恍惚。

    也許……學校也已經不是那個學校了。

    姜景沒有繼續問,他們安靜的從二樓樓梯口下去,一具殘破的軀體猝不及防闖進眼簾,嚇了姜景一跳。

    他俯身細看,在看到那張臉後,不可置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屍體面朝上,兩眼圓睜,嘴巴大張,似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面部肌肉與四肢殘破不堪,似是被野獸啃食過。肚子也被掏空,內臟絲毫不剩。再看地面的血跡都發黑了,可見此人已經死了一段時間。

    那張臉……雖然因為恐懼而形容大變,但姜景還是能認得出來。

    「小舅……」

    他獃滯的看向毫無表情似乎早有預料的林城月:「這是我的數學老師……我家小舅。」

    「我知道。」林城月道。

    這些年來這學校里,他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

    他嘆口氣,將情緒瀕臨失控的姜景一把扶了起來。「學校是在十年前廢棄的,他也在這死了十年。」

    「自從你在教室自殺身亡後,學校就一落千丈,出了大大小小的問題,到最後甚至需要關停。各位老師也都換了地方,他想要再來一次學校看一眼你曾經在的痕跡。奈何第一次來就遇上了鬼王的陷阱死在這裡,他屍身不腐,靈魂不散,依舊夜夜在教室周圍尋你。」

    「所以……剛才那些怪物……」

    林城月點了點頭。「那些怪物由他的執念所化,我不知道數量有多少,攻擊你可能是出於魂的本能,但可想而知,他死前對你的執念甚大。」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低低的抽噎聲響在林城月的耳畔。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但還是無法適應這種激烈的感情。

    「十八年來,別來無恙……」

    「原來我已經死了十八年了嗎。」

    姜景從來不是個傻子,林城月不說但不代表他在隱瞞,從他的話里,姜景能大概知道一些信息。雖然他完全沒有自己死去的印象,但發自內心的,他願意相信林城月的每句話。

    哪怕是那句離譜的「已認識上千年」,他也毫無懷疑,反而覺得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踏實的落地。

    他想起舅舅,想起以前上課時,他總會故意點姜景回答問題。下課後又特意把他拎去辦公室。同學們都說他對姜景太過嚴格,也太偏心。但只有姜景和辦公室的老師知道,姜奇從沒給他開過小灶,只是回回給他一把凳子,讓他和自己以及辦公室的老師說話。

    儘管姜景從沒開過口。

    在上課鈴響後,他讓姜景自己回去,頭也不抬自己寫自己的課件,只在聽到擺凳子的聲音時說一句:「好好上課。」

    他只是點點頭——即使知道姜奇看不到他的動作——然後轉身離開。

    記得在他睡著之前,他還去過小舅的辦公室,小舅難得多嘴,問了他一句:前天的考試考的如何?他點頭不作聲,於是小舅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去了。豈料大夢一場,原來從此以後,再也聽不到那個男人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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