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辭也笑了：「對，季拋的。」

倆人走了能有五分鐘，段錦涼四處打量了一下，楚江辭帶著他來的這個批發市場還挺熱鬧。

楚江辭給他指了一個地方：「大門在這邊。」然後又給他指了一條岔路：「順著這條路過去基本都是賣吃的的。」

「賣衣服的呢？」段錦涼問。

楚江辭說：「賣衣服的在市場裡面。」

段錦涼又問：「吃的都有什麼？」

「米團兒，爆米花，山楂卷，奶茶，冰淇淋……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楚江辭說：「等過陣子下雪了，還有賣烤地瓜和糖葫蘆的。」

「挺好。」段錦涼想了一下那個場景。

厚厚的雪地，放眼望過去能看見雪白的一片，穿著雪地靴在雪地里走雪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一輛帶著玻璃窗的小三輪停在雪地里，玻璃窗裡面是紅彤彤的糖葫蘆。再或者一輛拉著爐子的三輪停在雪地里，熱氣兒打著旋兒從爐子裡面冒出來，變成寒冬臘月里的一抹白色水蒸氣，空氣中瀰漫著烤紅薯的香味兒……

那個場景只是想想，就能讓人從心底里感覺到美好。

楚江辭說：「我聽鍾老師說你是從南方轉過來的，你們那邊應該不太下雪。你要是感興趣的話，等下雪之後可以再出來逛逛，這邊冬天的雪下的很大。」

「冬天有什麼娛樂項目嗎？」　段錦涼難得地生出一絲期待。

「有。」楚江辭領著他往市場裡面走：「冬天湖面結冰之後，上面會有租爬犁的，雖然我覺得不太好玩兒，但你到時候可以感受一下，主要是感受那個氣氛。」

楚江辭給他形容了一下北方的冬天，然後偏過頭問他：「有相中的嗎？」

相中？段錦涼懵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看中的意思。

他搖頭：「暫時沒有，換季的衣服需要買多厚？」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楚江辭看著他。

段錦涼與他對視：「什麼話？」

「春捂秋凍。」楚江辭說：「但我還是建議你買件稍微厚一點的，比方說羊羔毛的夾克或者帶薄棉的小棉襖，最好不要跟著潮流買oversize風格的。」

「怎麼說。」

「給你講個故事叫猴兒來了。」楚江辭拉著他拐了個彎：「記得孫校長吧？就長的不太高，乍一看有點兒像猴兒的那個。等降溫的時候你就能看見孫校長站學校門口抓違紀了，他會要求你把秋季校服套棉襖外面。」

秋季校服套棉襖外面？

段錦涼想像了一下自己穿著毛衣，毛衣外面套一件棉襖，棉襖外面套一件秋季校服的場景，覺得那肯定會讓自己像個蓬鬆柔軟的球兒。

有道是，溫度可以不要，但風度不能丟。段錦涼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人物，他看著楚江辭，眼裡似乎寫滿了一言難盡。

「怎麼了？」楚江辭問他。

段錦涼沒什麼表情的搖了一下頭表示沒事，其實心裡想的卻是楚江辭戴著他那個斯文敗類的眼鏡，穿的像個蓬鬆柔軟的球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