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假期時光轉瞬即逝，周一開學的時候，段錦涼拎著剛買的早飯從食堂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學校大門口抓遲到違紀的孫校長。

段錦涼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猴兒來了。

好在現在還沒開始降溫，這座北方的城市暫時還是秋高氣爽的天氣，抬眼望天的時候就能看見萬里無雲，似乎特別高遠的天空，沒有半點兒要降溫的跡象。

「周記本，練習冊，本兒放左邊兒，練習冊放右邊兒，沒寫的兄弟快點兒寫啊，我第二節下課就要把作業送辦公室去。」葉唯芳一手托著一小沓練習冊，看起來半點都不吃力。

段錦涼靜靜地看著她從後往前走，托著那兩沓看起來並不很輕的本子。一直到葉唯芳走過來，收完他的本子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還在看。

剛才回頭交作業的楚江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小聲問：「看什麼呢？」

他覺得段錦涼的那個直勾勾的眼神稍微有點奇怪，看著並不像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在欣賞一個長的不錯的女孩子。

果然，段錦涼收回視線，淡淡的說：「我在看一位生不逢時的壯士。」

楚江辭：「？」

段錦涼耐心地給他解釋：「假如生在古代，她絕對有望成為一代著名女將軍。」

楚江辭：「你就這麼說一個女生？」

事實上並不是段錦涼沒有一點紳士風度和作為一個男孩子的教養，而是他前一天晚上在某企鵝看點上刷到了一個關於婦好的帖子，這位帖子上說這位女將軍的武器是一把二十公斤的鉞。看完那篇帖子再看葉唯芳，竟然有那麼一丁點莫名的感慨。

上午第二節課下課，葉唯芳捧著一小摞練習冊，身後跟了兩個面無表情的苦力。

苦力一號透過斯文敗類才戴的眼鏡的鏡片看向苦力二號。

苦力二號回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我覺得我也生不逢時。」沒準回到古代他也能是個將軍。

科任老師的辦公室在走廊的另一邊，這間辦公室往常都開著門，但今天卻虛掩著，只留了很小的一條縫，看起來像是哪個人漫不經心地關了一下門，卻沒關上。

走在前面的葉唯芳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進去：「田老師……」

她的聲音一頓，跟在後面的楚江辭直覺不對，快走了兩步探了頭進去，看見了正捂著後腰的鐘舒以及圍在旁邊的一圈老師。

「鍾叔——鍾舒老師。」段錦涼隨便找了張看著不太擁擠的辦公桌把作業放下，轉而湊到那一堆老師中間去。

擠進去之後才看清，原來一臉痛苦的不止鍾舒一個，還有個挺年輕的男老師，段錦涼對這個老師有點兒模糊的印象，似乎是隔壁班的班導。

鍾舒這會兒捂著腰，活像個犯了腰間盤突出的老頭子。一邊兒捂著腰一邊兒抬頭朝著段錦涼擺手：「沒事，你們是來送作業的吧，送完抓緊回教室，下節課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