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李白皺著眉緩緩睜開雙眼，陌生的天花板，正當李白疑惑這是哪裡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醒了？」

李白頓時睡意全無，他猛然坐起來，看向旁邊的韓信，眉頭皺的更深。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在這？」

「這是酒店，你昨天喝多了我就把你帶來了。」韓信也坐起身來。

「喝多了？」李白回想起來自己是和曜一起去吃的飯，他瞥了眼韓信，「你跟蹤我？」

沒想到自己那麼努力的避開韓信，結果還是輕而易舉的被他發現。

想到這，李白心裡有點堵，他下床穿鞋準備離開。

見狀，韓信也迅速穿好衣物，徑直朝李白走去。

李白瞥見韓信闊步向自己走來，下意識的就要驚叫，驚惶之下，掃到那人堅毅的輪廓，滑到喉嚨口的驚叫聲，硬生生變成了，「你別過來！」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威懾力，李白直接被韓信拽著胳膊抵到了大床邊的牆角上。

李白頓時只覺得眼前昏昏暗暗，惶惑之餘，心尖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呼吸短促，眼眸戰兢的眨動。

「別怕。」一隻大手忽地握上李白的窄腰，韓信鬆開擒住李白的手，往上，輕捧起他蒼白的臉，沉遂的冷眸懸浮著點滴柔軟和疼惜盯著他，「別怕。」

韓信微俯下身，捧著李白臉的手掌緊了緊，額頭抵著他微栗的額，冷眸深處壓抑的濃稠情感一個不留意便會溢出。

李白本來就已經被他推擠到了角落，可他仍舊在不停的往前，似乎要將他整個逼嵌進牆壁里般。

「告訴我，這幾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就不……想我麼？」韓信聲線暗啞。

他真的太想李白了，無時無刻都在想。同時，他也害怕，害怕李白會再次消失，像四年前那樣……昨天晚上他幾乎一夜沒睡，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旁邊，他就這樣一直盯著李白的睡顏，想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里……

「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有意思麼？」李白的聲音很輕，又啞，若非兩人靠得夠近，根本不容易聽到他說了什麼。

韓信冷眸迸湧出猩紅，「李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狠心？」李白嘴角勾出一抹蒼白，盯著他，「我有你們狠心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白吸氣，只覺得吸進肺部的空氣都帶著冰刺，渾身都疼了起來，「你沒資格質問我，責怪我。」

韓信能清楚的從李白的眼神，神態以及言辭間，察覺到他壓抑的恨和惱。

不應該，對不對？

分明，分明是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狠心的沒有回去找自己，讓自己飽受永遠失去他的痛楚和折磨。

該恨，該惱的那個人，也該是自己才對，可現在的情況卻恰恰相反。他倒成了那個理直氣壯該恨該惱的人了。

韓信冷眸忽而快速掠過一道精光，盯著李白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韓信不由得握緊他的腰，一道暗色悄然覆上他清冷的眼眸，「你都知道了。」

哽咽聲從李白唇間溢出。

李白雙眼通紅道，「是，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收養我？知道我李白在你們韓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而我對你韓信而言，也根本不是我想像的必不可少，我是死是活，你從頭到尾根本就不在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