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吧！和你們聊天玩笑，說得也太多了。」

他說完這句，便笑了笑，莫程錦等著他的下文，奇怪，自己明明知道，在面前的，是個自己對付不了的邪物，但好像心裡，卻又並沒有那種，驚悚顫抖的感覺，身旁的，這個......狐狸，現在也情況不明，要真發生什麼，眼下，也真的只有靠自己了。

他看著莫程錦，那眼神，怪異得很，也讓莫程錦，不受控制地有些發毛，手裡握緊了俞湫楠給的那塊護身符，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你挺拘束啊！」林青把他每一個動作，都看在眼裡，原本，空無一物的桌上，突然，憑空變出一杯烈酒，玻璃杯里的大冰塊兒，也抵不住，這貨裝逼的心，讓莫程錦，看得是目瞪口呆。

「沒想到，你現在......還挺慫。」林青輕啄了一小口烈酒，隨即又搖搖頭，「和當年做神的時候，那種清冷高傲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記得，第一次看見你，還是高高在上，無比尊貴的神，而我，也只是條還沒修成人形的小蛇，捏死我，就像滅掉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但現在呢？看看，我倆的境遇，就怎麼像是，反過來了？果然，失去了一大半元神，也就只能當一個，什麼都不中用的凡人了。」

「......你，有病？」

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用指望了，這隻狐狸，一時間出不來。在這個結界里，不管是你，還是他，都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聊聊。」

「......」

「我認為，我們沒什麼好聊的吧！」莫程錦看著他，「你這個，殺人兇手。」

「生存而已，就像你們吃動物的肉，我不是人，這些，也是我的食物。」林青笑，聽了我剛才的話，你就一點兒也不好奇，你自己的身世？你是誰？你為什麼回到這來？還有，為什麼，這世間之大，就那麼巧，和俞湫楠這隻狐狸扯上了關係？又為什麼，在這裡，又再次與他同行？這些，難道你都沒有想過麼？還有，你在這個做的那個奇怪的夢，你真的以為，那單純的只是一個夢？」

「......」

「是你！」莫程錦總算明白了他的意圖，原來，所有的事，都有他在中間插一腳！莫程錦意識到，自己原來就被單純的當成了個傻子！這種感覺，讓他怒不可遏，他指著林青，怒道：「全是你搞得鬼！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這麼整我！你有病啊！有病就去醫院看心理醫生，我們沒空陪你玩過家家！」說完，他又去拉俞湫楠，「走，我們回去！喂......快醒醒！」

「別白費力氣了，他現在，在幻境里，一切都美好的超乎想像，那些都是他的執念。心願達成，他又怎麼可能理你？身旁，明明就站著心心念念的人，還非要去沉迷於幻想，哎......可悲啊！」

「你什麼意思？」

「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林青笑道。

他有一張好看的皮相，但他是妖，暴露情緒之後，那種妖氣，便不受控制地，散了出來，那種怪異，又邪氣的感覺，下意識地，讓莫程錦，靠俞湫楠更近，卻還是讓自己，站在他身前。

「我說了那麼多，就算是我引你到這裡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麼？」他對這隻狐狸的下意識保護，林青都看在眼裡，「你做的那個夢，確實，是我給你製造的幻境，可幻境里見到的，就一定都是假象麼？你和幻境里見到的人，你們本就不可分割。這事情這麼有趣，我又怎麼可能放過，是吧？這漫長歲月，總要找些什麼，來打發時間的吧！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們這些複雜的故事，為了躲避天界的懲罰，我在冥界蟄伏那麼久，也是無意間讓我發現了，原來慕淵還藏著這麼有意思的事，而這個秘密，竟是你。」

「......慕淵？」

「對，慕淵，冥界之主。對，我忘了，你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記憶。那，容我介紹一下，慕淵，我們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冥王大人，當年，也算是你，難得的好朋友。」

「......」

瘋了，都瘋了！

莫程錦只是一個凡人，那個夢裡的白衣人，為什麼和自己不可分割？什麼慕淵，什麼冥主，都是天方夜譚！

莫程錦的腦袋，一片空白，這信息量大到驚人，讓他頭昏腦漲，根本不能思考！卻只能傻乎乎地看著眼前的妖人，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麼，卻連一個字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也許，我應該正式拜會您一下了，禮貌，正經一點。」

只見林青，拿起玻璃酒杯，喝盡了杯中的殘酒，他滿臉帶著笑意，站起身，如他所說，很正經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裝，而後，走到莫程錦面前。

他想幹什麼？！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太超出自己的認知，莫程錦大腦已經不能理智思考，行動，全憑自己本能。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操作，弄得更加不知所措的莫程錦，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身旁俞湫楠的手腕，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怕他現在聽不到，更沒有自主意識，但此時此刻，抓住他，卻是莫程錦唯一想做的，也唯一能做的。

林青走到他面前，臉上仍舊帶著那種，讓莫程錦不舒服，討人厭的笑意，可當莫程錦以為，下一秒，他不知道要怎麼整自己，甚至可能會殺了他倆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生，只見他，突然半躬下身，對著自己，喚了一聲，「帝君。」

「......」

哈？？？什麼玩意兒？！

「青蛇妖林青，拜見紫微帝君。」他直起身，「雖然，您這元神，殘缺不全，也只是個半魂之身，但您就是您，即便殘缺不全，您還是一尊大神，是我等妖物，不可逾越的存在，這不可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