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人偏生要掩面
小說: 誓殺江湖 作者:暖暖--YuuKi 字數:2278 更新時間:2022-01-29 01:06:07
秦君珩拉停馬匹,站在不遠處繞有興緻的觀看,只見那人劍起劍落,動作利落而幹凈,半盞茶的功夫,那些追他的的人全都躺在了地上。
均被一刀割斷脖子而斃命。
掉落滿地的頭顱。
秦君珩悠悠的嘆了句,「好刀,好深的內力。」
以一把長刀砍下一個頭顱,刀差了,不行,內力淺了,不行,不遠處這個年輕人,怕也是偌大的江湖裡隱匿的高手,只是不知隸屬何門派。
莫要是敵人才好。
秦君珩搖著摺扇想。
不過,是敵人也沒關係。
秦君珩又想。
「什麼人?」藍衣男子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息,方才明明沒有,就在他殺完所有人以後才突然出現。
秦君珩輕拍馬匹,騎著馬悠悠的從樹後面出來,馬匹小心的繞過地上的頭顱和無頭屍。
看見秦君珩,藍衣男子心頭一驚,他居然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就在那裡的,這裡樹木不是特別密集,不存在一棵樹能擋住一匹馬一個人的情況。
而他居然一直沒有發現,甚至不能判斷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追上來的,「是你。」男子皺著眉頭,語氣似肯定。
「閣下認識我?」秦君珩略微詫異,他騎在馬上,看著地上殺了數十人衣服上卻一滴血都沒有的男子,眉眼間的笑容更甚,似乎遇見了不得了的人吶。
「你剛剛一直盯著我。」男子沒有理會秦君珩包含深意的笑,自顧自拿出布巾,擦著刀上的血說。
「哦?」秦君珩挑眉,收起摺扇雙手握住扇柄扇頭朝下抱拳,人卻未下馬,「在下秦君珩,敢問閣下姓名?」
「無名無姓,不值一提。」聽見「秦君珩」三個字,男子似乎並沒有更多的情緒變化,而是不鹹不淡的拒絕。
「閣下不願說自己姓甚名誰,那,」秦君珩忽然抬頭,用摺扇指著自己臉上的泥水印笑著說,「閣下也不準備負責了?」
「我為什麼要負責?」嘩的一聲,藍衣男子收回長刀,「看閣下也不像非江湖中人,怎麼?這點泥水都避不開?我見你的隨從可沒一個像你這樣狼狽。」
「呵……」秦君珩搖頭輕笑,打開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強詞奪理。」
「閣下要是沒事,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辭。」男子似不欲與秦君珩糾纏,說完就去牽自己的馬匹,準備離開。
「那不行。」秦君珩突然起身,腳尖在馬鞍上一踩,一落,便落到了男子欲牽的馬匹背上。
他這才發現馬匹的一側綁著一個麻袋,可裝下一個五歲大孩童的大小。
「這是什麼?」秦君珩用腳點了點麻袋口,「嘩!」男子表情瞬間變得緊張,接著長刀砍來,秦君珩不得輕跳躲開,翻身落下,摺扇收合,化作利器與男子的長刀糾纏。
衣袖飛舞,合著剛剛發出新芽的枝葉在空中旋轉又落下,一瞬間,安靜的林子再次熱鬧,鳥驚飛起,樹枝不斷搖晃。
「當!」的一聲,長刀刀鞘與摺扇相撞,兩人對視片刻,又雙雙卸了力。
秦君珩後退一步,悠悠的看著從頭到尾都沒讓刀出鞘的男子,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黑巾,又看向方才扯下面巾時瞬間轉身給扯了塊布迅速把臉捂住的男人,暗道可惜,面上卻不露聲色,打開摺扇,搖著晃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男子把刀掛在腰間,空出手去綁剛剛情急之下扯的袖子,再次將臉牢牢隱藏,然後退到馬匹前,用身體擋住麻袋,戒備的看著秦君珩,長刀抵在胸前,臉上情緒不露,卻暗自心驚,要不是對方無對殺他之心,不然…他斷的可就不是袖子,也自然不能再掩面藏容了。
畢竟行走江湖之人,往往幾息之間便可知對方和自己的實力比。因此男子很清楚,秦君珩武功怕是在自己之上,也清楚對方玩鬧大於認真。
當然若是拚命不見得誰能更勝一籌,可他還有個麻袋得拖著,拚命也是不行了。
「閣下既是江湖中人,」因此男子不想再糾纏,也不準備死斗,於是開始好言勸道,「便知道這些人,」他指著地上的屍體,「乃名門正派,閣下還是莫要與我有什麼招惹的好,免得她們將債算到你的頭上,這峨眉一向護短閣下不可能不知吧?」
「哦,原來閣下怕牽連我呀。」秦君珩瞬間笑道,「沒關係沒關係,我秦某人也是幫親不幫理的,若閣下與秦某人是朋友,那隻要閣下願意,秦某人幫你一起滅了峨眉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
不由後退一步,這江湖之上,敢如此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過,」秦君珩「嘩」的收了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手裡敲著,「若閣下不願意與秦某人做朋友,那……你今日和這麻袋就都走不了了。」
秦君珩笑的溫和,目光卻帶著殺氣,男子毫不懷疑,如果他現下拒絕,那他那一把摺扇會頃刻間變成殺人的利刃抵在自己心間。
「閣下哪兒的話。」男子只好也笑道,「能與閣下做朋友是在下的福氣,只是不知怎麼才能成為閣下的朋友呢?」
「很簡單。」秦君珩笑的人畜無害,「一,告訴我你的名字,二,把你那礙眼的布丟了。」
「……」男子收了笑,看著秦君珩,似乎在權衡利弊。
「啊,我忘了說。」秦君珩再次打開扇子搖搖晃晃道,「就是你不說,爺也能找到你,所以閣下還是莫要做動的心思,爺的耐心是有,但不多。」
「在下百里殷。」又思考了片刻,男子才道,「行走江湖,身份不便,還望閣下不要相逼。」
「百里殷?」秦君珩挑眉,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隨即笑道,「在下秦君珩,家住凌都秦家莊,若是得空,百里公子不若來山莊坐一坐?」
「自然。」自稱「百里殷」的男子似鬆了口氣,翻身上馬,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好啊。」秦君珩依然溫和的笑著,「秦某人恭候攝政王大駕。」
馬背上的「百里殷」差點沒落下馬來。
「只是若三個月內『王爺』不來,」秦君珩把「王爺」兩個字要咬的額外的重,「秦某人就要親自去接公子了。」
稱謂又換了一次。
「百里殷」:……
心裡翻了幾番,最終還是一言未發駕馬離去。
秦君珩看著馬匹消失的方向,以及撒了一樣滿地的屍骸,把腳邊的一個頭顱踢開,面露厭惡。隨後又搖搖頭,將從「百里殷」臉上取下的面巾和順來的玉佩收好,再抬起頭時,面上已然掛了笑。
溫和,卻未達眼底。
這一趟,收貨頗豐。
呵……這江湖,就要變的有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