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漂亮，有人追求很正常，但你得記住了，你是我的，別想跑。」賀海舟回手捏捏那光滑Q彈的臉蛋，給定下了規矩。

「攆我都不跑，這麼可靠的大腿我一定牢牢抱緊。」程慕清說完，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小心心，在他哥眼前晃一晃。

下班車流高峰，車輛走走停停，緩慢地向前挪動著。

前面紅燈又亮起，程慕清趁機表現自己，以便鞏固他在他哥心中的地位。「我跟那個女生說，我有對象了，咱倆小時候就認識，你不光長的好看，對我特別特別好，照顧我愛護我，我很喜歡你，是我先追求的你。」

「辛苦你這麼誇我，那我要按照你的標準努力爭取更好。」賀海舟嘴角揚起熠熠生輝，手指微曲，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媽呀，這也太蘇了吧，扛不住了扛不住了，程慕清捧著臉犯了花痴。

賀海舟將車停到一家養生湯鍋店門口，天冷了，吃這個最是合適不過。

一下車，冷氣撲面而來，程慕清沒有防備打了個冷戰，一雙手伸過來握住他，掌心幹燥溫熱，拖著他健步如飛的進到店裡。

兩人要了兩份肉，魚丸蝦滑和蔬菜，一份飯糰。

菌湯的香氣隨著白氣飄散著鑽到程慕清的鼻子里，暖暖和和的驅散了身上的寒冷。

程慕清喝著湯，想著周末怎麼安排比較好。

想了半天也沒想好，抬頭一看，碗里的肉菜都堆滿了。

「趁熱吃。」賀海舟兩手忙活著又涮又撈。

程慕清舀起一顆蝦滑，送到賀海舟嘴邊，也不說話，只是笑。

賀海舟也不客氣，張嘴咬住，三嚼兩嚼下了肚。剛開始創業時忙，吃飯都是抽空吃，養成了吃飯快的壞毛病，什麼東西放嘴裡都是趕緊咽下去，也顧不上品味道。

「哥，你吃慢點兒。」程慕清夾起一片青菜，左看右看後放進了嘴裡。

一頓飯吃的安靜舒適。

坐到車上，賀海舟先打開暖風，接著從後座上拿過一個小盒子遞給程慕清，「給你買了個小禮物，回去再拆。」

程慕清歡歡喜喜的接過來，翻來覆去看著盒子猜，可惜盒子被彩紙包裝了起來，什麼也看不出來。「謝謝哥，那我周末也回送你個禮物。我都還沒想好周末怎麼過呢？」

賀海舟看著程慕清高興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但周末出差的事不說又不行。他放緩聲音帶了歉意，「清清，這個周末我要出差，我們暫時不能見面。」

這周末不能見面了？可是才剛表明心意，程慕清只想多點時間好好溫存，他臉上的失望掩飾不住，但也知道工作上的事不能耽誤，打起精神來，乖巧笑著，「沒事的，工作重要，我等你回來。」

路邊人來人往，想抱抱安慰一下的心思只得放棄，賀海舟大手包住程慕清的小手，揉搓著。

眼神彼此糾纏一番，訴說著各自的心意和不舍。

還有很多事情要提前準備，他們沒有呆太久，先送了程慕清回學校，之後賀海舟又回了店裡忙。

因為吃飯，程慕清沒有趕上這周的唱歌排練，他於是趁機退出了排練隊，理由是自己時間緊張，也避免了以後和徐菲菲見面的尷尬。

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經就寢，天氣冷了，宿舍里溫度很低，只有被窩裡暖和。

程慕清收拾妥當後，靠著枕頭，把盒子拆開來看，精緻的盒子里躺著一款機械手錶，藍寶石水晶玻璃鏡面復古優雅，線條流暢，設計感十足。他打開皮質錶帶扣在左手腕上，觸感溫潤柔軟，越看越喜歡。

他稍稍思索一下，拿出手機搜索著手錶價格。官方旗艦店標價是一萬多，雖然無法和程志軍動輒十幾二十萬的表相比，但對他來說，這也很貴了。

程慕清不是個虛榮的人，否則他大可和程志軍開口要品牌衣物，但現實是他一次都沒開過口，即使程志軍說要買給他，他也以上學應簡樸為由推拒了。

面對這份貴重禮物和那天的大額轉賬，程慕清琢磨了半宿，退還會傷了他哥的心吧，況且也捨不得男朋友的心意。可是就這樣心安理得收下也不是他本意。

他想要的是兩顆真誠的心，是細水長流，是一起上下班，是做飯、追劇、打遊戲，是周末的懶覺和擁抱。

點開賀海舟的微信頭像，程慕清刪刪減減的敲打了半天，最後只發了一句：哥，晚安。

還是等見面再說吧。

因著賀海舟出差，程慕清這周末例外的留在了學校過，把劉子陽他們稀罕壞了。但三個室友都是有女朋友要約會的人，註定不能陪他，上午十點鐘一過，只剩他一個。

以前也是這樣過周末，卻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孤單，果然人都是貪心的，習慣了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呵護，就忍受不了寂寞。

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的過了一個周末。周一程慕清都沒緩過勁來，上課都垂頭喪氣的，像被人甩了一樣。

賀海舟卻忙到沒有心思想別的事，連合作廠家的車間都參觀了一下，又來來回回拉扯著談下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價格。簽完合同，已經是周一下午了，他訂了周二最早的航班飛回去。

一下飛機，先回公司和王齊碰面交換了各自進展情況，等忙完已是下午。

賀海舟回了一趟家，洗澡換衣服，然後給程慕清發了信息：今天請個假別回宿舍，我去接你。

忙起來是沒空想，但其實想的要命，誰不愛軟軟糯糯乖乖巧巧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漂亮小男友。

十二月的天氣，寒風刮過臉頰冰冷刺骨。天邊的晚霞匆匆隱去，路旁幹巴巴的樹枝在風中狂舞，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大街上塵土飛揚，偶爾有一片紙屑被風卷上了天，在灰暗的天空飄舞著。

賀海舟把車停在學校顯眼處，下了車，靠著車門等待著。

寒風從教學樓穿梭而過，嗚嗚咽咽的嘶吼。程慕清裹緊身上的羽絨服，頂著風眯著眼向校門口飛快跑去。

渾黃的路燈下，一抹挺拔欣長的身影倚著車門處，黑色的高領修身毛衣外搭黑色大衣，氣質溫和幹凈，讓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程慕清從遠處望見他，如同抬頭看見月亮，那一瞬間，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