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嘆地隨他走進他口中那家米粉店，「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米粉店不大，也遠遠沒有現在的店子清潔，卻有一種煙火味。

老闆樂呵呵地給我們上來兩碗米粉。米粉上面澆了肉沫，桌上有幾樣小菜擺著，酸豆角、空心菜、蘿蔔皮、榨菜等。我拿起醋瓶倒了幾滴醋，又舀了半勺辣椒，挑起一筷子吃下去。從心到脾都覺得好吃。

「好吃。」我說：「真的很好吃。如果這個店子開在市中心，一定會生意火爆的。」

吃過早餐。石陽讓我現在米粉店等會兒，他一個人帶著傘出去不知道做些什麼。大約五分鐘後他回來，皮鞋上沾了水珠。他將手中打包好的紙袋放到桌上，說：「這是現磨的豆漿。」

我被他這樣殷勤照顧，心裡面湧出一絲絲甜蜜。

Part 12. 他的溫柔

「你知道嗎？其實國中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石陽說：「但那時候不懂什麼是喜歡，明明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卻總是欺負你，明明想要安慰你，卻鬼使神差地嘲諷你。當年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感到抱歉。」

我搖搖頭，說：「你不用自責，至少你曾救過我一次，高中那一次被幾個混混堵住，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會要被他們打一頓才能罷休的。」

石陽開著車進入高速公路。他說：「其實那一次是因為我偷偷跟蹤你才能夠即使出現。我現在真的很慶幸，那一次我在你身邊。」

我問：「你偷偷跟蹤我是為什麼？」

石陽臉上露出罕見的靦腆。他說：「那時候喜歡你，卻不敢跟你說，於是每一次放學後，都會到你學校，偷偷跟蹤你回家。」

雨漸漸地停了，路面濕潤泛光，但濃稠的雲霧已經被風吹散，露出一方潔凈青藍的天空來，像極了一顆擱置在天鵝絨上的藍寶石。

我不曾知道石陽竟然默默地喜歡了我這麼些年。當我在艱辛地思念的一個人的時候，他更加艱辛地守著這樣一個秘密。

「你帶我去哪兒？」我不願話題這樣沉重下去，於是撿了個別的話問道。

石陽說：「我在江平城郊有一座房子，你應該會喜歡。」

「房子？」我有些驚異。

他說：「大二那一年，我談成了一個項目，拿到了豐厚的報酬，兩年前地還沒有現在這樣貴，又在城郊，於是在城郊買了一個老房子，按照我的想法裝修。我每次心情不好了，就會一個人去那裡散心。」

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石陽在一棟大門前停住。

我打開車門走下去，才恍然發現，這並不只是石陽口中的一棟老房子，而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像極了古時的富貴人家家宅。

石陽打開大門，走進去，一個寬敞明亮的庭院赫然入目。四周都是房子，呈口字型。庭院左側是一處池塘，池塘間有一座假山，池塘里種著片片荷花，正是夏天，開得極美。庭院右側靠後的位置擺著一張藤椅，藤椅旁放著一張小木桌，最邊側有一個小小的石亭。走上台階，沿廊都是木製的，頗有清風徐來的風骨韻味。

「好美的房子。」我驚嘆地說道。

石陽似乎早已料到我會這樣說，臉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