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江彥哲揍溫廷那天已經有那麼些日子了，但是似乎白佑依然是不願意跟柏悠多講話。

期間還越過了最忙碌的期末考試。

所以，至於是不是心裡有結而不交談，僅僅是似乎而已。

感覺就像自我肯定的傻子一樣。

——

進入假期以後總有種什麼塵埃落定的感覺，無論是周邊的任何東西，都因忙碌停下來了而變得柔和。

當這一天的陽光照進來，床上的人睜開眼的時候……

柔軟的枕頭，飄起的窗簾。

桌面上面朝床的日曆紙上有標註。

這個東西的確需要再三標註。

白佑從枕頭底下扒出手機，來來回回看了日期，手機日曆上的確也做了標註。

「醒了就起來。今天要出去。」柏悠在後邊說，「學校已經放假了，沒有課沒有作業，剛放假你也沒有和什麼朋友有聚會。」

白佑緩緩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

「如果你還要堅持賭氣不跟我說話的話，那你把自己搬到車上去。在車上你可以繼續不理我。

今天的事情還要繼續，很久以前我們已經計劃好了不是嗎？」

聽聲音像是進了洗手間。

「再過些日子你就要回家跟著你爸媽去親戚朋友那邊打招呼，過完年回來又要準備開學上課了。」

白佑就這樣攤了好一會兒，然後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姿勢，又抽出手機，打開音樂軟體，按了播放。

就是這個時候一隻手從眼前掠過，壓在脖子旁。

手臂擋住了視線。

柏悠——！？

「……」

下意識就抬起手了。

感覺到他的靠近突然手裡就抓緊了，音樂的聲音一下子加大好幾倍。

柏悠的眼神變了一變，往後退了點。

「啊……！」白佑有些驚慌地看著他起身，開口的時候才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噎了噎，「我還……沒刷牙。」

他忙邊坐起來，把音量調小了。

電話。

柏悠垂眼看了下來電顯示，站起來往外邊走，穿過客廳，感覺離房間太近，又再穿過走廊到陽台去。

「嗯？」

「早啊……」

「早。」

「……」

「怎麼了？」

「今天有時間嗎……」

柏悠不自覺地回頭往門口看了眼。

「你先說什麼事。」

「我要參加一個線下活動……」

「你自己一個人？」

「嗯……」

「你第一個問的我嗎？」

「嗯……我才回來哪裡來的朋友啊。」

「今天一整天嗎？」

「嗯。」

「啊——」

忽然被誰使勁拉了下，整個人向後轉，一下子就背撞在牆壁上了。

衣服穿得厚，倒也沒啥感覺。

柏悠那一下子拿開了手機。

白佑就也那一下子措不及防湊上來。

唇間摻雜了些不屬於自己的溫熱。

然後他就直接轉身走了。

那丁點的溫熱馬上就在能把手指頭凍成冰棍的空氣里消失。

柏悠盯著白佑消失的拐角，又緩緩抬起手把手機放回耳邊。

「柏悠？」

「啊，抱歉。那個，我今天要出門。」

「這樣啊……今天是你生日吧。」

「你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啊。那，下次見面再給你生日禮物吧。禮物先在我這裡存著？」

「……好。」

「那我再睡會兒。還沒到時間。」

「好好休息。」

通話終了。

柏悠看著手機熒幕。

熒幕變暗，光亮消失，映出他的臉。

他呼了一口氣，把手機揣口袋裡。

明明舊的牙膏還能再用兩三天，白佑這個傢伙就隨手開了新的。

之前還說絕對不會用這支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