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心情就很不好了。

柏悠不受控制地上前按住白佑親了一口，「我們之間不可以嗎？」

白佑眉間擰起來，「我不是這個——」

這個傢伙直接又親上來了。

柏悠知道自己失控了。

當然白佑也知道。

從聚會那天之後，柏悠整個人就變得很容易難以控制。

他說過對不起了。

可是那除了得到原諒還有什麼用呢。

柏悠的手不由自主地往白佑衣服里伸的時候，白佑忽地觸電那般清醒過來，猛地拍打柏悠的肩膀。

「柏……柏悠！！！你m的……注意場合啊！！！我們是來幹嘛的！！！」

慶幸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白佑直接給柏悠腦袋來了一巴掌。

緩過來了。

就像小時候修電視機那樣。

「……對不起。」

「除了這句你能說點別的嗎。膩了。」

「對不起嘛。」柏悠的嘴像鴨子那樣扁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嘛。」

「不是故意的？」

「……有點。」

「再有下次老子頭給你錘稀巴爛。」

「你不忍心的。」

「玩夠了嗎。」

「沒有。但是要走了。」

「知道就好。」

隨著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愈發濃郁，莫名的煩躁又籠上心頭。

是因為太相信不會出事了，才會心態好成那樣在停車場里打情罵俏。

但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由得讓人開始相信事情可能真的十分嚴重。

心裡又多了一種罪惡感。

遠遠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孤獨地落在那頭的椅子上。

只有一個人。

來電話了。

「溫廷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剛才看見裡面推出來一個人……裹了好多紗布，都是血……」

那個身影彎下腰來了。

車軲轆的聲音忽然變得愈發刺耳。

「你先別哭，我們已經到了。」

「怎麼辦啊……」

「我們能看到你了——」

「咦？你們怎麼來啦。」旁邊的門被推開，裡邊出來的人在褲腿上擦了擦那隻沒被纏起來的手，笑道，「看婦產科嗎。」

「怎麼辦……溫廷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怎麼辦啊……」

溫廷……很嚴重？

白佑和柏悠的眼睛都往旁邊的人臉上瞅，上上下下來回打量許久。

裹了好多紗布……？

眨眼。

都是血……？

眨眼。

互相眨眼。

再眨眼。

莫名其妙的眨眼。

「你們……？」他往後指了一下，讓開了些，「要上廁所？」

「溫廷沒事——」

「那個樣子怎麼能算是沒事啊！？」

「喂——」

「他和那個人打起來了……」

白佑刮旁邊的人一眼，「哈？和哪個人打起來了？」

「……嘿嘿…是我媽的人。」他賠著笑小小聲說，「來找他問話。我以為是強盜呢。」

「怎麼辦啊……是我害得他變成那個樣子的……怎麼辦……怎……」

「你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再說怎麼——」

江彥哲站在他們跟前不遠處，抓著手機的手臂僵硬地垂下來，「……你不是……」

他看起來像只無措的兔子。

然後他馬上反應過來似的驚慌地低下頭轉過身去，抬手擦了擦鼻子。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