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

柏悠從消毒櫃上拿下兩隻玻璃杯，另一隻手從雪櫃里拿出水壺，「嗯？」

「待會兒直接出去吃。過來看看這，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他端著水走過來，俯身眯著眼看柏雯舉起的手機，熒幕上一段聊天記錄，他又直起腰，「看不清。」

白佑上完洗手間出來，正打算斟杯水，見廚房桌面已經斟好了。

「就是小悠和阿佑談戀愛的事。」

水入喉嚨，忽然一噎直接倒流往外跑。

白佑噴了一桌子的水。

柏悠翹著二郎腿靠在右邊的單人沙發上，平靜地把那杯水喝完了。

白佑背對著客廳，急忙抽紙出來擦，不知所措地側臉看柏悠幾眼。

「小悠？」柏雯見柏悠根本沒打算回答的樣子，「阿佑，你讓姐姐了解一下？」

「啊……啊？」

「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躲什麼躲？阿佑你過來，坐好。」

「姐夫讓我幫忙搬東西。」柏悠舉了舉手機，「我先下去了。」

白佑端著水過來，剛埋頭坐下，柏悠就從眼前過去了。

？？？

這傢伙是要逃跑嗎。

「看樣子是真的咯？」白佑沒有看柏雯的表情，只是垂著眼，「阿佑，你真的喜歡小悠嗎？」

許久，抬眼。

柏雯捧著馬克杯，稍微彎著身子，一直看著他。

柏悠不在。

是該承認呢，還是不該承認呢？

這件事不單單只是悠佑面對家人朋友該如何取決的問題。

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

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虛的。

看著柏雯的眼睛，想著，先隨便說點什麼敷衍一下子吧，張開嘴就是，「……大概，吧。」

心裡突然沉了一沉。

好像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回答。

空氣好像忽然間就變得很結實。

「那……」柏雯似乎是躊躇了一陣子，輕輕地開口了，「小悠…喜歡你嗎？」

這個問題像是……

白佑的目光暗淡了些，又垂下來，落在玻璃杯上。

「你，問他吧。」

然後，告訴我。

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確確實實地，告訴我。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忽然就開始有些模糊，然後很快清晰起來。

「……我，也想知道。」

很想。

很想很想。

柏雯看起來有些驚訝於他的回答。

「那就去徹底搞清楚。搞清楚你下一步要做的是什麼。」

白佑有些驚訝於她的回答。

「什麼意思……？」

只是想聽那一句而已。

突然就很想聽到那一句話。

但是……

如果是我的話，要怎麼問出口？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無權幹涉。」柏雯直起腰，把馬克杯端到嘴邊。

他們回來了。

「呼——」柏悠彎腰把箱子放下來，腳步有些踉蹌，撲倒在對面的沙發上。

白佑看著柏雯。

快啊。

快啊。

只是那一句話。

只要知道那個，就夠了。

柏雯抬眼，看了看白佑，又回眼看了柏悠，回過臉，再次端起馬克杯。

箱子砸在箱子上的聲音。

姐夫跟在後面回來了。

臉色很不好。

白佑不由得又朝柏悠看過去。

柏悠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爬起來，拿起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