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崔博下藥進行中
小說: 撩完直男太子後我跑不掉了 作者:布丁叮叮 字數:4612 更新時間:2022-04-11 15:26:04
被何稱這直白的話語給說紅了耳根,李承乾只是輕輕垂下眉眼,低低的「嗯」了一聲,隨即便不再言語。
李承乾不理解,何稱到底是怎麼一臉純良的說出這種話的。此時此刻,李承乾的臉已經紅的厲害,他輕輕裹緊被子,側過臉低垂眉眼等著何稱回來。
另一邊,何稱將李承乾濕了的衣裳晾了出去,隨後也回到了房間。看著安靜的裹在被子里,明明整個人都快紅透了,卻偏偏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李承乾,何稱的嘴角莫名勾了起來。
不得不說,李承乾挺可愛的。何稱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一瞬。就是有點……單純?何稱不知道這個詞彙適不適合用來描述李承乾。歸根結底,還是年紀小罷了。
李承乾抬眼間,就看到何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樣子。一瞬間,李承乾忽然有一種直覺,那就是何稱這句話一定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於是,趕在何稱開口之前,李承乾迅速的開了口:「阿稱。」
李承乾的語氣帶了些許無奈,又帶了點淡淡的小怨氣,這語氣讓何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抬起手,用兩根手指交叉,在自己嘴邊比了個八叉的手勢,示意自己不會再說話了。
「你今日過來,就是單純的因為想我了?」何稱擺了擺手,示意李承乾往裡挪挪,自己也擠上了床,好奇的開口。
「自然。」李承乾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散,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直視著何稱的眼睛,言語極為認真。
這個答覆讓何稱極為滿意,片刻的安靜之後,何稱低眉一笑,語氣有些:「你倒是會說話。」
另一旁,李承乾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不過實話實說罷了,何來會說話一說。」
這話一出,何稱心底頓時流過一股暖流,他看著李承乾認真的眼神,那種溫暖的感覺更明顯。何稱只覺得,李承乾簡直太會說話了,每一句話都正正好好戳到他心底,再加上那語氣和態度,這種真心話有誰會不喜歡呢?
「以後若是再想我,可以尋一個第二日不需要早起的日子。」何稱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李承乾的腦袋,「這樣你也輕鬆不是?」
李承乾平時在東宮,需要起的有多早,何稱是見識過的。而現在在客棧,自然得起的更早。何稱有時候真的懷疑,李承乾會不會有一天猝死。
「我記得了。」李承乾輕嘆一口氣,抬手移開自己腦袋上的手,微微頓了頓,語氣中帶了份莫名的失落,「日後,我會尋個合適的時間再來。」
李承乾的語氣,讓何稱忽然有了些罪惡感。雖說自己的確是為了李承乾好,想讓李承乾好好休息休息,多睡一會,但李承乾的這個反應,莫名的讓何稱覺得自己像一個渣男。
「再不濟,我也可以去東宮。」何稱微微一頓,心底一軟,就那麼鬆了口。
「好。」李承乾立即答應了下來,「佳節將至,客棧也快歇業了,屆時阿稱一定來東宮住上幾日。」
「好好好,一定。」何稱不免失笑,李承乾平日里成熟的很,做事穩重,長兄做派十足,給人的感覺十分可靠。可他偏偏就覺得,李承乾這副幼稚模樣也極為可愛。
更別說…李承乾在旁人面前,很少甚至從不展露出這副模樣。這讓何稱有一種,自己擁有了一個專屬寶藏的感覺。
定下了這件事之後,兩人都安分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第二天還要早起,李承乾很快就睡了過去。李承乾睡過去不久,何稱也逐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果不其然,何稱已經看不見李承乾的身影。
何稱坐在床上,看著身側空無一人的床,被子已經被收拾好,床上的位置有些冷,看上去人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
看著窗外剛剛擦亮的天,何稱忍不住搖了搖頭,擔心的看了一眼李承乾曾經躺過的地方。
處理完晨起前的準備工作後,客棧終於開了門。
然而,就在這日,崔博特意來了個大早,早早的就來到了客棧。
看著帶著幾個家僕,站在門口的崔博,何稱有一瞬間的迷惑。
這玩意沒完了是嗎?怎麼又來了?他就這麼閑?沒別的事可做了?
當然,這些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何稱是不會說出口的。說真的,他不想惹事,也懶得惹事。一般情況下,何稱自己遇見麻煩了,也不會過多在意,完全就是個擺爛的態度。
可和崔博之間有矛盾的,不單單是自己。何稱條件反射的回頭,看向大堂內正在擦桌子的岳燕。
很明顯,岳燕也看到了門口的崔博。不同於上一次,在詩會上看見崔博時,渾身顫抖不敢說話的樣子,此時的岳燕只是微微晃了一下神,隨即便輕輕低下了頭,手裡繼續幹著自己的活計,面上不做出任何反應。
要說岳燕已經完全克服對於崔博的恐懼了嗎?其實是沒有的。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上太多了。
或許是因為詩會上何稱的行為,也或許是因為在自己恐懼的時候,程懷默那奇奇怪怪的安慰。總之,現在的岳燕,雖說還是會有些害怕,但總歸反應沒有那麼大了。
「抱歉,今兒本店不營業。」看著崔博抬腳打算進的樣子,何稱抬手將人擋了下來。隨即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直接便要關門。
「哎!」看著何稱的反應,崔博頓時有些驚訝,他抬手將即將關上的門抵住,用力往後推了推,「何郎這是什麼意思?怎的我一來就關門歇業?」
崔博用力的抵住門,想要把它推開,卻發現無濟於事。他默默看了眼對面何稱那不算粗的胳膊,心底發出了靈魂疑惑——何稱之前力氣有這麼大嗎?
對面,面不改色擋住門的何稱眯了眯眼。雖說他跟著程懷默練武,也沒練出個什麼結果吧,但對付崔博這麼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公子哥還是沒問題的。想到這兒,何稱的視線默默移到了崔博身後幾個身強力壯的家僕身上。
但凡這些人有一個上手,他可能就撐不住了。
「進去坐一會而已,何郎如此提防我,還真是令人傷心。」崔博見死活推不開門,抬眼看著何稱道。
說著話的時候,崔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點也不心虛。就好像腰帶里藏著的那一小包東西不是mi藥一樣。
是的,今天崔博是特意算好了日子,來實行之前已經定好的計劃的。mi藥已經買好許久了,可崔博一直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正好如今即將新年,客棧關門歇業也不會有人奇怪。
「我就進去喝些東西。」崔博仰頭示意身後的家僕上手推門。
聽到崔博這話,何稱一句「渴不死你」差點脫口而出,生生在嘴邊剎住了腳,改為一聲冷哼。
「把客人請進來吧。」
岳燕的聲音忽然響起,何稱回過頭,只見對方已經清理好了桌子,青綠色的衣裳襯得人白凈了許多,袖子輕輕挽起,手上還拿著抹布。看見自己回頭,岳燕微微垂眸,點了點頭。
看岳燕的模樣不像是在勉強,何稱思考片刻後,默默將門讓了出來,冷聲轉身:「既如此,崔郎便進來坐吧。」
讓出位置,何稱冷眼撇了一眼崔博,隨即微微點了點頭,請崔博進來坐。做完這些動作,何稱便回到了櫃檯處坐著,同時也方便時刻注意岳燕的情況。
令何稱沒有想到的是,一上午的時間就那麼過去了。
從開門到現在,崔博已經坐了整整一上午了,這一上午,他點的菜倒是極多,佔滿了整張桌子,一個人悠閑的在那兒挑挑揀揀。目光時不時的瞟向櫃檯處的何稱。
對於這些,崔博也絲毫不掩飾,就那麼坐在位置上,眼含笑意的看著櫃檯。
櫃檯內,何稱正寫著大字,他的腳下放著的全是那些個布頭。打算送給李承乾的鶴還沒開始做,目前處在打形階段。客棧已經開門,也不太方便做,便將那些個東西都裝在一個箱子里,暫時的放在腳下。
察覺到崔博的目光,何稱停下了筆,抬眼看向那邊,垂眸露出一個淺笑,他張了張嘴,歪頭道:「您慢用。」
何稱表示,他還真不在乎崔博這種行為,不就是來坐坐嗎?他這不還點了許多菜嗎?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再者說了,就算何稱介意這個,又能怎麼樣呢?開門做生意的,還能把客人攆出去不成?
看著崔博這種行為,何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寫著大字。
「嘖,你怎麼上的酒?」
何稱不過低頭寫字的一瞬間,外面的崔博瞬間又嚷了起來,抬眼望去,只見崔博面色不耐的看著小二,眼睛裡蘊含著的那抹煩躁極為熟悉——像極了那日,在酒樓打樂師的眼神。
一瞬間,何稱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堂中,崔博還在繼續說著話,此時的他甚至站了起來,面色不善的用極其不友好的語言對那個小二叫喊著。
因為過往的奴隸經歷,何稱對店裡的小廝們一向很不錯,能多照顧的都會多加照顧。更別說這個正在被崔博教訓的小廝,是他店裡年紀最小的一個——比李承乾還小上那麼一些。
何稱皺著眉,不自覺間已經起了身。
大堂,被崔博肆意辱罵的小二已經紅了眼,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道歉,彎著腰的他雙手交握在一起,指間已經被自己揉紅,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崔郎,怎的每次見你,心情都不怎麼好?」還站在櫃檯內,何稱便高聲叫喊,將崔博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
正罵到一半的崔博忽然被何稱打斷,他抬眼看向櫃檯內正在走出來的何稱,嗤笑一聲:「何冼馬如今也是能護住別人的人了?」
何稱過來的時候,崔博心底其實是有些得意的。這一上午他都坐在那兒,也不見何稱過來一下,令他找不到機會下手。自己這剛剛找了點事,何稱自己就過來了。
「談不上什麼護不護的,也就是這孩子脾氣好,若是這孩子如我當時那般,崔郎您也不願意不是。」何稱一邊笑著,一邊走到崔博桌前,輕輕拍了拍那個小二的肩膀,壓低聲音輕聲道,「先去休息休息。」
被何稱拍上肩膀的一剎那,小二的身體僵了僵,隨即滿意感激的看了眼何稱,低頭小跑著離開了這裡。
何稱停在崔博面前,他用餘光撇到不遠處的岳燕對於這裡的關注,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心,但很快回過神來,一邊把手背在身後,做出安撫的動作,一邊對著崔博說話:「咱們便把話說開了,崔郎今日過來,是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想跟阿稱和解。」崔博嘴角上揚,拉過一個酒壺,動作間,不著痕跡的將早已握在手中的藥粉撒了進去,抬起酒杯刻意的在何稱面前搖了搖,「今日我們一碗泯恩仇,如何?」說罷,崔博直接倒了一杯酒,推到桌角何稱的位置,舉起自己面前早已被倒好的酒杯。
崔博那一句阿稱,令何稱忍不住顫了顫,有些惡寒的搖了搖頭。崔博的動作熟練而隱蔽,導致何稱根本沒有發現他已經在酒壺中下了藥,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何稱有那麼一瞬間是有些猶豫的。
「酒就不必了,我酒量酒品都不怎麼好。」儘管只是小小一杯,但何稱回憶起自己前世,只喝了幾口便喝醉,之後便拉著室友掏心掏肺的說了一晚上話,還是果斷的拒絕了,「若是崔郎不介意,我以茶代酒。」
「我自然介意。」似乎沒想到何稱會拒絕自己,崔博的臉上帶著些許慍色,似乎是因為憤怒被強行壓制下去,崔博的語氣都變得有些不耐煩,「何冼馬倒是會躲酒。」
崔博的行為,讓何稱不由得一挑眉。崔博這麼堅持,他要是再看不出這杯酒有問題,他就是傻子了。
看著被放在桌角的那杯酒,何稱眯了眯眼,抬手將那酒杯拿起來,垂眸看著酒杯里的酒,又抬眼看看崔博,笑道:「崔郎這是一定要我喝下這杯酒了?」
對於何稱來說,崔博並不難解決。何稱得罪不起崔家,但只要他將這件事告訴李承乾,李承乾一定會幫他解決,崔家不會因為一個旁支庶子和太子對上,到時候肯定是要嚴懲崔博。
可何稱並不願意借著李承乾的勢,去做自己的事情,去為自己行方便。自己雖然得了個太子冼馬的官職,聽上去挺高大上的,但實際上也是個閑官,沒什麼太大的勢力,並且一言一行還都和李承乾掛鉤,他要是做錯事了,一定會連累到李承乾。基於這一點,何稱就被限制住了。
「喝下這杯酒,恩怨一筆勾銷。」崔博臉上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這對何郎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何稱拿著酒,腦子裡瘋狂運轉著,想著這件事的解決辦法。他看得出來,酒里絕對是被下了東西的,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難道是致人死亡的毒?崔博應該是不敢的。自己怎麼著也身上有個官職,下藥謀害可是死罪。就算他有崔家撐腰,犯的事大了,崔家也不會浪費那個人脈去護著他。
除了毒,那還能有什麼呢?
何稱皺眉思考著,忽然,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麼,聯想起崔博的性子,和他的所作所為,以及盯著自己看的各種行徑,何稱忽然冷靜了下來,他抬眼看著崔博,儘管心底已經氣急了,可語氣中竟然帶著幾分笑意,話語間竟然將這件事情直接調到明面上來:「你,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