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都是要往暗衛方向培養的孩子，你別給帶跑偏了。」元卿無奈的開口。

「我怎麼會帶跑偏呢？你離我這麼近，你也是『元』字輩最優秀的暗衛。」陸煜用沾上些花香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點了一下。

元卿揉了揉他的腦袋：「乖乖養傷，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看完花圃，陸煜就沒什麼借口出去亂跑了，整日待在這個小院兒里，也沒什麼活動項目，短短半月，陸煜不光面色好了，連身上都重了。

看著地上搖晃的光影，他都快鬱悶了，不能亂跑，不能亂鬧，雖然大殿同意了他可以跟著一起去，但是現在暗衛們還沒開學......

好無聊啊。

「想什麼呢？」元卿伸手點了點他的腦門。

陸煜順勢攀上了他的胳膊：「什麼都沒想，正無聊著呢。」

元卿坐在他身邊：「這幾天你可是把你之前想玩兒的都玩兒遍了，還無聊呢？」

「嗯，就是都玩兒遍了，我才無聊。」陸煜手指放在面前的小茶杯里，一下一下的點著，小茶杯被一下一下磕在桌子上。

元卿看不下去，把他的手裡的茶杯解救了出來：「那你......現在想談談嗎？」

「你要跟我談什麼？」陸煜嘴角揚著笑，似乎談什麼都無所謂，但是眼睛裡卻寫著些許的害怕。

「你的傷和你的......靈。」

為了不讓陸煜心裡不舒服，這些天他們都很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但是這種事情是避無可避的。

陸煜深吸一口氣：「可以。」

靈，一旦被剝離，就無法再次修鍊出來了，而且會讓本體重創，說白了就是......

活不久了。

至於手臂上的傷，已經開始漸漸癒合了，看著也沒那麼可怕，陸煜已經可以自己換藥了。

「妖族有一樣東西，能替代靈，幫助無法煉製靈的人或妖進行修鍊。」元卿翻了不少妖族的書，發現了這樣東西，「不過是大殿為皇族所備的，要拿到的話......」

陸煜伸出雙手在元卿臉頰上輕拍了一下，打斷了他的話：「元卿，你記得你被選為暗衛候選之後上的第一課是什麼嗎？」

「......」

暗衛們身邊都養著人族的孩子，時間一久產生感情是難免的，所以他們上的第一課就是——接受他們的死亡，因為人族的壽數相比起妖來說，實在是太過短暫了。

「我記得你的理論課可是滿分。」見元卿不說話，陸煜就開口了，「所以，你不可能輕易忘了。」

元卿一直落在陸煜身上的目光逐漸放低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怎麼可能忘呢？

當時學這堂課的時候，元卿一點都不在意，人族天生缺少靈，能修練出靈的人很少，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自然之神的庇護，他們的壽命註定是短暫的。

之前沒有考慮過這些，陸煜很年輕，也很強大，他一直以為，死亡這件事情還很遠很遠。

可火靈一旦被剝離，離死就不遠了。

「沒忘。」元卿的聲音有些悶，似乎不大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