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煜牽起他的手：「那就照著你學的做吧，我死了之後你可以想我，但是在我活著的時候，你不能總是想著這件事，你要慢慢去接受這件事，接受我的死亡。」

對一這件事陸煜是很釋然的，少年時期的他，殺過人也殺過妖，見過被鮮血染紅的土壤，見過親人離去的淚水，見過發自內心的恐懼，也見過......那種即使生命在眼前消逝，也毫無波動的表情。

「第一次覺得自己之前學的是錯的。」元卿第一次對青玉大人教的東西產生了懷疑，他的近隨死的時候，他真的能淡然嗎？

陸煜道：「你學的東西肯定不是錯的，死亡就是終結，是靈的消散，這個過程是無法逆轉的，所以你只能學著去接受它。」

「那如果我死了呢？」元卿反問道。

陸煜的表情空白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畫面，隨即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我跟你說個秘密。」

元卿靠他近了些。

陸煜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開口道：「其實我小時候不是一個人，我有一個姐姐一直照顧我，我記得她應該不到十五，那會兒雖然日子苦，但我們很開心，後來有一天，我跟著她去鎮上玩兒，她被一群畜生欺負了，我只能在一旁看著......我回雪境的路上聽說，燚鎮的火還再燒。」

元卿撿到他的時候，看著他約莫是五六歲的樣子，後來陸煜解釋說，應該是受傷太嚴重，身體恢復到了靈被激發的時候。

當時沒太在意這件事情，現在才知道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元卿的目光上移，對上了陸煜的有些泛出紅光的眼睛，只聽他輕聲道：「所以如果你死了，我會發瘋。」

「......」

「所以呢，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給我好好活著。」陸煜的聲音突然拔高，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很是輕快。

元卿直直的盯著他看：「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發瘋呢？」

陸煜哈哈大笑：「根據我的經驗，你沒有這樣的潛質，你專心想想你學的，實在不行，我就忍痛割愛，提前從你眼前消失也是可以的啊。」

元卿伸手把他拉進懷裡，語氣有些強硬：「你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元卿，傷口疼。」陸煜在他脖頸處蹭了蹭。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陸煜手臂上的傷雖然開始癒合了，但是依舊可怖。

「不知道，但是這兩天已經沒那麼疼了，慢慢等著它好就行了。」陸煜盯著元卿的臉。

該說不說的，元卿的模樣也長大了些，臉頰的輪廓更加清晰了，眸子也更加深沉了。

陸煜空閑的手鬼使神差的摸上了元卿的臉，眼睛中是不可忽視的興奮。

元卿還沒反應過來，陸煜就已經湊過來了，木系的補血草，味道很清，以前都是靠這個味道安下心來的。

元卿察覺到陸煜的小虎牙在自己的脖子側面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