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輪值。

玩到深夜，段謹才帶著一身脂粉味與酒味，和一個少年慢慢悠悠的回到王府。

到府，就見王府的管家迎了上來，對著段謹恭敬行禮。

「找個院子，讓他先住下。」段謹隨手就將宋言交給管家。

管家立刻稱是，便帶著人下去了。臨走時，宋言還回頭看了段謹一眼，頗有一些不解。

段謹回到自己房間，阿一便帶著一封封著火漆的信件進來。

「世子，你要的查的東西，沒有任何問題。小二也去試過了，也沒有問題。」阿一說道。

「是我多心了！」段謹輕笑一下，他對小四有一些異樣的好感，自然待他會更加謹慎一些。

「去查宋家的事。」段謹眸里印出了燭火的微光，氤氳出一片異色。

「是！」阿一領命。

阿一出去以後，段謹眸色斂起，慢慢走向內間，準備洗漱。

今天那個小四，好乖，是不敢反抗，還是本能尊守呢？段謹想想，嘴角便不自覺的微微揚了起來。

段謹手指隨意敲了敲身邊浴池的階沿，然後半身泡入溫暖的池水裡。

夜值的是小五，立刻跳下房頂侍立到床邊，笑嘻嘻的說著:「世子，餓了？」

段謹一笑，知我者小五也:「對呀！我餓了，去叫小四過來。」

小五不解的摸了摸頭:「餓了，叫小四幹嘛？」不過世子說的話，他得聽，立刻就去。

半夜被叫醒的顧念，快速的穿好青色的制服，然後隨著小五一起去了段瑾說完住處。這會兒段謹還沒有洗完，依舊在溫水了泡著。胸膛露出，緊實的紋理上掛著水珠，還橫亘著一些傷疤。

「小四，留下，你下去吧！」段謹看了一眼小五，毫不留情的就把小五轟走，然後很有興趣一般看著顧念。

顧念拘謹的微微後退一步，段謹的露出的肌膚實在太惹眼了，他垂下眸子不敢去看。看著顧念這拘謹的後退，不自然的神色。段謹興緻立刻高漲，撐著下頜，輕啟薄唇：「脫下衣服！」

顧念又生生退了一步，放在身側的手，抖了抖，然後抬起去解身上的衣服。腰封，臂縛，外袍，一一落地。

「行了！」見到顧念只剩最後一件長衫裡衣，段謹叫停了顧念脫下衣服的手，然後朝顧念招了招手。

顧念按照這手勢上前，單膝跪地，垂眸與段謹平視：世子，有何吩咐？」

「那年雨夜，是你麼？」段謹伸手捏住顧念的下巴，迫使顧念抬眸。

「是，屬下！」顧念順著力道抬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段謹又問，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

「您的暗衛！小四！」顧念毫不猶豫的開口，現在他只是齊王府的暗衛，段謹的身邊七大暗衛之一，小四！

「那天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段謹手上的力道很重，很快就在顧念的下巴與脖子交匯的地方留下幾道指印。

「因為屬下，想堂堂正正來到世子身邊。」顧念答。

「嘩！」水花四濺，顧念直接就被段謹掐著脖子捏著下巴，帶到水池裡。段謹手下一用力，直接就把人按在水裡。顧念也不掙扎，順著段謹的力道沉入水裡，感受著水底溫度，聽著耳畔的水聲。

段謹記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把顧念抓了上來。離開水面，顧念就迫不及待的張嘴，大開口的呼吸，胸膛劇烈的起伏。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段謹的手下移了幾寸，扼住顧念的脖子，掐的顧念幾乎窒息。

「您的，暗衛！」顧念幾乎窒息，卻依舊清晰有力的說出這四個字來。

段謹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得到解脫，顧念扶住浴池的邊緣，不斷的大口呼吸，平穩氣息。待顧念氣息平穩，段謹又把人重新拉入懷裡，順著脊骨一寸寸撫/摸安慰：「乖！一起泡澡。」

顧念沉默的點頭，然後順從的依著段謹的力道靠到段謹懷裡，下巴抵著段謹的肩頭，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看著顧念這樣，段謹暗暗發笑。這個小四是最乖的，以前他也這麼逗過小七，結果將小七嚇得落荒而逃，三天不敢來他身邊當值。

「你怎麼這麼乖？」段謹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顧念的背。

身後的觸感很是柔軟，顧念漸漸放鬆身體，任由段謹擺弄。一具身體而已，段謹想要給他便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顧念嗅到段謹身上的松木清香，有些懷念，那年的燈會。少年的身上也是有這樣的清香，只是那夜有雪，帶著雪夜的天寒地凍，少年身上的清香也有些幽冷。

「嗯！」顧念只是輕輕的應下，然後咬緊下唇邊的軟肉，提醒自己要冷靜。

泡的差不多了，段謹才鬆開顧念起身。浴池裡燃著火籠，就算赤裸身體也感覺不到很涼，段謹就這麼赤/裸裸的在顧念眼前走過，然後穿衣繞過屏風離開浴池去往寢殿，把一身濕漉漉的顧念留在浴池。

顧念扒拉了一下浴池的水，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浴池邊上的外袍，又低頭扯了扯自己一身濕透的裡衣。他在糾結就這樣穿衣去向段謹告退，還是脫下濕衣服只穿一身外袍去向段謹告退。

猶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見屏風後面，段謹重新走了回來，手裡攥著一件白色的長袍裡衣。段謹看著狼狽又委屈站在浴池裡，水沒過半截身子的顧念，將手裡的衣服搭在屏風上面。

「穿好衣服出來，出來給我研墨！」段謹說完轉身就走。

顧念呆愣一下，有些遲疑，但是他還是慢慢走出浴池，脫下/身上的濕衣服，換上段謹給的衣服。厚重的松木香，一下子就將他包裹起來，讓他手腳都無所適應。

這是「沐雪晴松」，一種極其名貴的香料，最初盛行於皇宮貴族。後來傳出，受到民間一些大富大貴之家的追捧。這種香料熏衣服，既可防腐防蟲，又能讓其本身的松木香氣沾染到衣服上面，經久不散。就算是出汗，也不會讓它的味道退散。

顧念記得，因為段謹獨愛此香，皇帝還曾讓製造局的監官親自去過渤海，督造此香的生產，選出最好的給段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