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命運弄人
小說: [星際]麻煩將軍要點臉! 作者:西北玄天一朵云 字數:2013 更新時間:2022-05-12 20:13:06
軍方選誰,答案,顯而易見。
秦筱柔和女兒的身上被綁了炸,彈,推上甲板做掩護,教授被從船上扔下來,營救人員快速的將教授撤到了安全距離。
恆澈看著被綁起來的母親似乎終於意識到,他們沒有要釋放母親的打算,而他的父親,他給予了所有希望的父親,也沒有要營救他母親的打算。
恆澈越過醫護人員,瘋狂的奔向他的母親,卻被擋在前面的層層作戰人員攔了下來,母親似乎也看到了他,攔住他的小隊長對著耳麥道:「恆忠年!別猶豫了!」
八歲的恆澈似乎瞬間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他撕心裂肺的沖著小隊長的通訊儀喊:「別開槍!爸爸!!!你不能開槍!」
小小的恆澈身體里似乎忽然有了無限的力量,他在小隊長的臂彎里掙扎,小隊長沒想到他這麼大力氣,竟然真的就被他掙脫了!
秦筱柔看著奔向他的兒子,卻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對著他溫柔的張開雙臂,她扯著被打裂的嘴角,用盡全身的力氣,留給了她的兒子最後一句話:「別過來!!恆澈!!!」
隨後恆澈再次被追上他的小隊長抓了回去,眼前是一片火紅的火海,熱浪灼灼的烤著恆澈的臉頰,似乎也想就這樣將他一齊焚燒殆盡。
恆澈!別過來!終於也成了困住恆澈的最終枷鎖,牢牢地將他鎖在那一片火焰的地獄裡,註定了他永世不得超生的宿命。
恆澈看著天花板講故事,晉虎盯著恆澈聽故事。
故事結束,恆澈的眼睛從天花板上移開,晉虎的眼睛依然盯著恆澈,沒有一絲閃躲。
晉虎看著恆澈眼中漸漸黯淡下去的火光,一瞬間有些莫名的心慌,他說不上來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態,在一切還都來不及塵埃落定的時候,一句不過腦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恆澈,跟我在一起吧。」
晉虎聽到自己有些顫抖地聲音,是緊張麼,還是心虛?誰又能說的清楚。
恆澈眼中黯淡下去的光一瞬間又著了起來,只是這次似乎與上次有所不同,這把火燒的恆澈整個人都帶了些溫度。
他看著晉虎,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做了個深呼吸,臉上重新掛上了他的笑容,宛若一個完美的面具,然後晉虎聽到他鄭重其事的說:「好。」
兩人再次這樣默契的確立關係,一如當時都默契的逃避對彼此的感情一樣。
可似乎誰都對這段關係隱藏起了些自己的心思。但他們看到對方眼底解脫般的笑容,又似乎都覺得,如果下一秒就死在這裡的話,大概上一秒不會再為抱不到彼此而遺憾了吧。
他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苟延殘喘,一樣的行屍走肉,恆澈清楚,晉虎更清楚。
任務完成,眾人也不便在此久留,因為留的越久,露出破綻的風險也就越大。
他們來衛哲的星域,是打著衛哲雇傭兵的名義來的,走的時候也幹凈不會招惹麻煩。
離去的時候也是開的懸浮車,飛行器確實太過招搖,不管是完成任務的雇傭兵還是又接到新的任務的雇傭兵,顯然都不應該是這麼高調的人。
安格斯也跟著車隊過來了,衛哲來送晉虎眾人,一時也不清楚他來這裡的目的。
安格斯毫不在意眾人盯著他的目光,即便是恆澈幾乎要殺人的眼光,他一樣能置之不理。
他徑直走向本來在同晉虎說話的衛哲,臉上帶著友好的笑容,對衛哲道:「衛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他星域語言說的很流利,甚至詞語都用的很準確,不知道的大概會猜測他是一個在帝國中土生土長的人。
衛哲也禮貌的笑了笑,隨後道:「弗里曼先生客氣了,您請講,衛某能做到的,自是盡全力幫助弗里曼先生。」
安格斯也不再與他打這些之乎者也的誑語,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帶來的一個人里,有一位有急事需要提前離開,想麻煩衛先生手下的車隊,捎帶一程?」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瞬間心中一凜,都開始調動自己大腦里所有的神經,來思考安格斯此舉的真正目的。
也紛紛開始猜測,這位被捎帶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安格斯親自來對衛哲說。大家的腦海里都不約而同的閃過了同一個名字——理查。
可理查又為何要跟著車隊走,他們來的時候也是大搖大擺飛行器飛來的,可不像他們,身份特殊,還得小心翼翼的注意影響。
衛哲愣了一下,顧忌晉虎的身份特殊,剛想開口拒絕,卻被晉虎在後背上捅了一下。
他理解了三秒鐘晉虎的意思,如果拒絕是常理,那這一下應該就是相反的意思了。
隨後衛哲點了點頭,對安格斯道:「當然可以!不知弗里曼先生要捎帶的人是?」
安格斯:「理查!」
隨後在遠處待命的理查帶了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頭過來。
那老頭梳著利落的背頭,看起來人還很健壯。手裡提著個箱子,被手銬靠在了手腕上。一副箱在人在,箱毀人亡的架勢。
衛哲略帶疑惑的看向安格斯,安格斯只是轉向那個老人:「溫教授,人我幫你找到了,你可以跟著車隊去城裡了。」
那教授老的眼球都有些渾濁了,對著衛哲禮貌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隨後沒了後文,教授架子是不小。
寒暄完,衛哲去招呼安格斯,眾人也上車準備離開。
晉虎走到恆澈的車前,準備與他坐一輛車。卻發現恆澈僵硬的站在車前,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正在上車的教授。紅血絲暴力的分布在他的白眼球上。
晉虎忽然想起,恆澈的故事裡,那個將他媽媽換下來的人,是一名教授。
他看著彷彿瀕死的魚一般的恆澈,他在絕望的毒水裡掙扎,明明到處都是他賴以生存的東西,可命運弄人,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