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尊嚴
小說: [星際]麻煩將軍要點臉! 作者:西北玄天一朵云 字數:2759 更新時間:2022-05-24 03:16:05
一道驚雷霸道的闖進人們的耳朵,晉虎也終於結束了這場凌遲般的性,愛,恆澈的腿間紅白交錯,一片狼藉。可恆澈的特種兵體力卻讓他完美的清醒的體驗了這場凌遲。
還沒等恆澈收拾完身體上的疼痛給他的神經所帶來的折磨,晉虎卻又毫不留情的帶著他下到了更深一層的地獄裡。
他趴在恆澈背上,喘著粗氣平息著餘韻,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吻著恆澈脖頸上的嫩,肉,似乎是在安撫他,又似乎只是在回味。
然後他緊緊的抱住恆澈,湊到他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他說「子文......安子文......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那聲音里滿是委屈,帶著深深地無法排解的思念,這是晉虎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恆澈感到肩膀一沉,晉虎就這樣睡過去了。
他消了火的慾望還沒從恆澈體內撤出來,兩個人還站在宿舍門旁邊,他就這樣睡過去了。
恆澈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心裡忍不住罵娘。
他只能忍著疼,把睡成豬的晉虎抗回床上,脫了他那一身濕衣服。然後又給自己沖了個涼水澡,幸好這個點其他人都睡了,不然他真的要丟人丟到整個聯盟戰隊去了。
恆澈面無表情的看著睡得不省人事的晉虎,心底一片冰涼。
安子文......
這個名字,是第二次聽到了吧。
他嘆了口氣,似乎是累極了,再也沒有了與晉虎勾心鬥角的力氣,反正事到如今,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到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概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恆澈疲憊的爬回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便不省人事了。
這還是他到聯盟戰隊以來,睡得第一個如此痛快的覺呢。就是原因有些諷刺。
托恆澈的福,晉虎第二天起來生龍活虎,恆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昨天晚上受了傷沒好好處理,又沖了涼水澡,於是就這樣燒暈了。
晉虎第二天頭疼的醒來,他昨晚確實喝得不少,還能回到營地,實在是要感謝他那股莫名其妙非要見到恆澈不可的執念。
至於他回來之後幹了什麼......就不太好說的清楚了。
八個星耀日了,他每年都會在這一天喝的爛醉,但是如此斷片還真是頭一回。
他拿手敲了敲激烈蹦迪的太陽穴,可就是想不起來他回到宿舍後到底幹了什麼,記憶停留在他推開門看到恆澈的那一瞬間,往後的回憶一片模糊。
他看了一眼旁邊床上的恆澈,心想說不定他一進門就不省人事了,大概是恆澈將他搬到床上的......
後來晉虎想,這世上就是有那麼多的陰差陽錯,剛好你犯了錯,剛好你再也想不起來你犯的錯,如此,對你的懲罰才算是天經地義。
他看了一眼表,發現已經快到了訓練的時間了,往常恆澈這個點都收拾好準備去訓練了,今天卻不同以往,恆澈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有些不符合常理,他在床上喊了幾聲「恆澈。」恆澈卻依然沒有反應。
晉虎起身下床,準備搖醒他。走近之後才發現,恆澈的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他的胸膛急劇起伏,呼呼的喘氣聲讓他聽起來肺里像是裝了個破風箱。
晉虎拿手試了一下恆澈額頭上的溫度,手心裡傳來的高熱溫度忍不住令他瑟縮了一下。
恆澈發燒了,很嚴重,他不知道恆澈燒了多久,不過看起來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
晉虎:「恆澈?恆澈!」
晉虎試圖叫醒他,好帶他去醫務室,不過顯然只是白費力氣。
高熱的溫度令恆澈的大腦開啟了應急模式,現在的恆澈,意識一片混沌。
他似乎是在做夢,他一會看見那場燒了他整個人生的大火,一會又看見他們第一次去執行星際任務時,晉虎因為怕他死而緊張他的神情,一會聽到他母親那撕心裂肺的吼聲,一會又聽見低沉沙啞的聲音告訴他:『別怕,我在這裡。』
夢裡的畫面光怪陸離,怪力亂神一般充斥在每一條意識的縫隙里,糾纏著他,不得好死。
他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只是他一時分不清那是現實有人在叫他還是夢裡亂七八糟的影像發出來的聲音。
晉虎顧不上其他的,一把抱起已經燒糊塗了的恆澈向隊里的醫療室衝去,生怕晚一秒恆澈的腦子就被他外殼的高熱燙熟了。
恆澈在醫務室被推進了理療倉,晉虎坐在一旁守著他,他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慌亂,總覺得昨晚似乎是發生過什麼事,對他來說不得了的事,可是現在,被他忘記了。
他看著恆澈蒼白的睡顏,好看的眉微微皺起,表示他睡得並不安穩。他靠過去,似乎是想要更清楚的看到他的臉。
晨曦的陽光透過理療倉的窗口照到了恆澈帥氣的臉上,令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幾近透明,彷彿下一秒就會隨著光線中漂浮起的塵埃一同消失在多彩的人世間。
他像一個虛弱的俊美書生,如今沉睡,只等著他那所謂的愛人,用一個真愛之吻喚醒他。
雖然這比喻有些過分......但晉虎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了。
他在這幅美的像畫一樣的畫面里,忍不住低下頭去,像個瘋子一樣瘋狂的覬覦那毫無血色的嘴唇。
那微張的唇彷彿會替他的主人訴說一樣,每一條蒼白的唇紋里都藏著絕望。
你對什麼如此絕望?我在你身邊,你感受到了麼?可以告訴我麼?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讓你開心。
晉虎的唇緩緩靠近,理療倉的感應窗口自動打開,在距離那蒼白的薄唇還有兩厘米的時候,他的主人,那個幾乎已經快被燒糊塗的人,眼睫毛顫了顫,皺著眉,拚命地將自己的眼皮撐開了一條縫。
然後跟與他近在咫尺的晉虎來了個實打實的四目相對。
他不知道是在夢裡感受到了晉虎的靠近,怕這靠近會讓他本就灰暗的夢更加絕望,於是掙扎著醒過來。還是只碰巧該醒了,一不小心就這樣攪了晉虎歲月靜好的白日夢。
晉虎在恆澈眼睛裡看到了茫然,恆澈在晉虎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來不及隱藏的慌亂。
晉虎看到恆澈醒了,尷尬的起身,試圖掩蓋自己準備偷親一個病號的禽獸行徑。他有些心虛,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剛才準備做的事,還是因為自己忘記了昨晚做的事......
恆澈的嗓子快要冒煙了,眼前也沒有別人,於是恆澈沙啞著嗓子氣若遊絲的說了一句:「水......」
晉虎聽到後連忙在水帶里插好吸管遞給了他,恆澈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嗓子里才算是有了感覺。
退燒之後,混沌的大腦也有了一絲清明,看著坐在一旁守著他的晉虎,關於昨夜的種種記憶也終於回籠。
他動了動被子底下因輸理療液而冰冷麻木的手,血液流通,冰冷的藥物順著靜脈流回心臟,讓那顆本來熱烈跳動的心臟也跟著冷靜下來,牽強的收縮扯得整個胸腔生疼。
你不想我死麼?是因為珍惜一條平凡的生命?還是在懷念我身上另一個人的影子?
恆澈開口跟晉虎要了那一杯水之後,就不再主動與晉虎說話了。
他實在是有些筋疲力盡了,高燒耗盡了他所有的活力,現在的他什麼都顧不上了,顧不上所謂活命的枷鎖,顧不上所謂人間情,愛,他只想睡覺,蒙頭睡覺,什麼都不管。
晉虎看著恆澈留給他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更大了,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恆澈這般的原因,他隱約知道,恆澈對他冷漠大概是與他昨晚做的一些事有關,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他自認也沒有膽子直接去問恆澈。於是只得自欺欺人,恆澈這般大概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吧。
兩人在不大的病房裡各自沉默,一個心甘情願沉浸噩夢,一個滿心不安卻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都在維持著自己在彼此面前的最後一絲尊嚴。
可笑的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彼此眼裡其實早已是赤,身裸,體,只剩一副被扒了皮的枯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