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巴飯
小說: 一朝穿成寡夫郎 作者:笑之曰 字數:2018 更新時間:2022-07-05 05:06:06
鍋巴飯做起來複雜,雲真開飯館的時候也很少做,頂多逢年過節做給自己犒勞一下。
先在洗凈的陶罐里放上一層米和適當的水,再用大火煮,直到米飯變成焦香的鍋巴,再切成一塊塊大小適當的三角形和臘肉一起炒。
臘肉是之前劉家給的沒用完的食材,拳頭大小的邊角料而已,放在鍋里煮軟後切成丁,加進鍋巴裡面爆炒,直到一片片鍋巴都被豬油浸潤。
鍋巴飯本來還應該有豌豆粒的,清甜的豌豆粒能解膩,可惜家裡沒有豌豆,雲真就加了野菜碎也能中和一些鍋巴飯的油膩。
林家兩口子一進蔣家院子,那股子濃烈的香味兒便爭先恐後地往鼻子里鑽。
白青狠狠吞了下口水,然後熟門熟路地往廚房裡鑽:「真香啊,又做什麼好吃的?」
雲真正在裝盤,聽見白青的聲音微微轉頭,本來高高興興的表情看到白青手裡的東西時變得有些責怪:「你這是做什麼?」
「我家三城山上獵到的兔子,帶來給你們嘗個鮮。」白青笑嘻嘻地,還朝院子外的蔣寒招手:「寒寒,來把這兔子拿去放好。」
蔣寒走到門邊,看了雲真一眼,得到雲真點頭的動作後接過還在掙扎的兔子,放到了空置的豬圈裡。
既然白青都拿來了,雲真也沒再多推拒,手裡動作麻利,邊囑咐白青去坐著休息。
白青挽起袖子就來給雲真打下手:「有什麼好休息的,我又不累,你有什麼要做的,我來幫你。」
「行吧,那你幫我把灶頭邊的韭菜洗一下。」光吃鍋巴飯容易膩,就做個清淡的韭菜炒雞蛋。
「好。」
兩人默契無間,不到一刻鐘,飯菜便全部做好了。
由於時間還早,外面天還亮著,雲真便搬了老舊的桌子到院子里,幾人在院子里吃飯總比在烏漆嘛黑的屋裡要好。
焦香四溢的鍋巴飯搭上鮮嫩的韭菜炒雞蛋,所有吃到的人都讚不絕口,平時在外人面前一向話不多的林三城都連連誇讚:「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米飯,簡直太香了。」
「我用的是最便宜的下等米做的,本來以為做不出這麼好的味道呢。」雲真老實說。
白青往嘴裡塞了一塊鍋巴,嚼了無數下咽進肚子後,道:「這下等米能被你做出這個味道,要是用的珍珠米廣德米,那味道豈不是上天。」
雲真臉龐微紅:「你也能做的,等會兒我就細細給你講做法。」
「好!」
一旁沒有說話的蔣寒也沉迷在美味中,最近營養跟上了,他臉上長了些肉,此時嘴裡包著鍋巴飯,像個小倉鼠。
林家兩口子都是善良又熱情的人,尤其是白青,總能找到各種話題,所以倒也沒有冷場過。
幾人熱熱鬧鬧地吃了飯,消食閑聊的時候雲真提起自己的打算:「阿青,我想自己做些吃食去鎮上賣,你說可行嗎?」
白青當然支持:「你的手藝這麼好,去賣吃食肯定能掙錢,要是我有你的手藝,我早就去做了。」
林三城也說:「我早些年去過不少地方,也算吃了點好東西,但是我覺得都沒有你做的好吃。」
一旁的白青挑起眉:「意思是我做的難吃?」
林三城:「……夫郎做的是另一個味道。」
說完,兩人笑成一團,雲真艷羨地看著他們倆,心裡已經有了些底氣。
白青想到什麼,問道:「對了,你家兩畝地,你準備種什麼?」
這問題雲真想過,如今鄉下大多靠玉米這個產量大的作物填飽肚子,在確保玉米足夠多之後,才會勻一些地來種小麥土豆大豆之類的作物。
但是玉米需要先育苗,後續播種鋤草都要花費大量時間精力,他已經準備做生意的話,就不想種玉米了,想種些土豆和大豆之類的,以後也能榨油。
雲真說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白青和林三城的支持,林三城說:「你家的兩畝地在山坳里,並不肥沃,連續種了這麼多年的玉米,確實可以種點兒別的,養一下地。」
不過家裡沒有土豆和大豆的種子,雲真身上也沒錢現買,於是送走白青夫夫後,雲真便關上門摩拳擦掌準備蒸饅頭。
見他說幹就幹,正在掃地的蔣寒思索了一下,直接把自己的荷包塞給雲真:「先用我的錢去買種子吧。」說完,就拿著笤帚進了屋。
雲真愣在原地,手裡握著那個破破爛爛的荷包,荷包里是賣莓果的二十文,剛揣進去還沒捂熱。
他嘿嘿笑兩聲:「小屁孩兒,不愧我對你這麼好。」
不過那錢他到底還是沒要,不由分說還給蔣寒後,擼起袖子去了廚房。
有了娃要養的男人,幹起活兒來都得勁兒。
不大的廚房裡,灶上的水正在散著水汽,雲真有條不紊地和面發麵搓團,等把麵糰都分成了一個個劑子,再用油紙蓋上,雲真已經忙出了一身汗。
洗腳的時候,蔣寒問:「今天不蒸饅頭嗎?」
雲真解釋:「明天早上再蒸的話,口感會好一點。」
「我明天想跟你去鎮上。」蔣寒沒再多問,而是說道。
雲真皺眉:「不行的,小孩子不能起太早,對身體不好,以後長不高的。你在家就好,睡醒了去找村裡其他孩子們玩,我把飯給你放灶台上。」
一遇到蔣寒的事情,雲真就忍不住念叨,愛操心的本性暴露無遺。
蔣寒見他拒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洗腳。
雲真以為小孩兒聽進去了,誰知第二天剛五更,雲真悄悄從炕上爬起來時,聽見了動靜的蔣寒就跟著起來了。
雲真頗有些無奈,他知道這孩子性子倔有自己的想法,倒也沒硬要蔣寒回去睡覺,而是默許他在自己身邊幫忙。
多了個蔣寒燒火,雲真的動作快了許多,第一籠饅頭出鍋的時候,雲真塞了倆在蔣寒手裡:「寒寒,你先吃。」
手裡又軟又大的白饅頭熱乎乎的,咬一口津液泛濫,在倒春寒的三月,沒有比這更能撫慰沉寂一夜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