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白明借口累了先上了樓休息，江南春把年貨搬到廚房後輕手輕腳上了樓。

他推開房門，床上拱起來的包輕輕顫抖著，仔細聽還能聽到委屈的嗚咽聲，哭聲像針一樣扎在江南春的心上。

等到吃晚飯時，白明已經恢復了正常神色，和大姐還有小米有說有笑的，只是紅紅的眼眶看起來有些違和。

席間，江南美提到：「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說是明晚鎮子廣場上會放煙花，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白明來了興趣：「大姐你不去嗎？」

江南美笑笑：「我就不去了，我睡得早，懶得去湊熱鬧。」

江南春看著白明感興趣的樣子，點點頭道：「那就去吧，帶上小米。」

小米嘴裡包著飯：「舅舅，我不跟你們去，我想陪媽媽。」

小米這孩子懂事又聰明，感知到媽媽情緒低落，便想留下來陪媽媽跨年。

江南春贊同地點點頭：「不錯，是個小男子漢。」

除夕夜，四人熱熱鬧鬧吃了年夜飯，在院子里給江家父母燒了紙錢祭拜之後，江南春便開著他那破車帶白明去了鎮上。

這些年涼風鎮發展得好，寬闊的瀝青路，高挺的路燈，還有道路兩旁規整漂亮的房子都能見證。

街上擠滿了吃完年夜飯出來湊熱鬧的，大多是一家人一起，熱熱鬧鬧吵吵嚷嚷。

江南春緊緊牽著白明的手，本來一開始牽的是手腕，在白明差點被擠散後就改為了牽手掌，五指相扣，到了人少的地方也沒放開。

廣場煙花還沒開始放，兩人找了個稍微僻靜沒人的地方坐下來，看著乖乖把手搭在膝蓋上的小白，江南春心裡一片柔軟，慢慢開口道：「小白，哥真的很開心能夠認識你。」

白明看見燈光在江南春的眼裡流動，不由得鼻頭一酸，聲音發澀：「……哥。」

見他委屈的樣子，江南春拆開紙巾，本想遞給他一張，隨後想了想，直接自己自己上手輕輕幫白明擦拭起了淚水：「小白，沒關係，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你，真的。」

白明吸了吸鼻子，扯起嘴角：「我知道的，哥不會嫌棄我，我就是，自己嫌棄自己。」

他低下頭，不過不等那些被樓下的頑皮孩子嬉鬧，被班上同學排擠的記憶完全復甦，自己就被人擁入了懷裡。

他聽見江南春的胸腔震鳴，在他耳邊：「我說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就是想和你結婚想和你兩個人過日子的喜歡，小白，我不太會說情話，但是我保證，我會讓你開心，會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

白明眼淚簌簌地流，江南春繼續說：「我本來想早點跟你說的，但是這段時間被我姐的事情絆住了腳，對不起。你能不能原諒我，以後我們就定下來了，一起過日子。」

眼淚打濕了江南春胸前的大塊羽絨服，他感受到毛茸茸的小腦袋迫不及待地點頭，還帶著哭腔說：「哥，謝謝你喜歡我，我也好喜歡你，好早就喜歡了。」

江南春傻乎乎地笑起來，廣場上一朵煙花衝上雲霄，炸開在天空的燦爛彷彿他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