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和陶樂樂就成功抄到了學習委員的卷子，我們故意錯了幾題，老師還沒發現哈哈哈，哼，我這麼聰明，怎....」

紀晞一時嘴快，炫耀起自己的作弊經歷後，才預感到不妙，有些心虛瞥一眼陸呈懌，就見陸呈懌臉色嚴肅了些許下來，趕緊開口認錯：「我錯了，我以後不抄了」

陸呈懌剛把人哄好，也不想這時候說太多惹得又他不開心，只是提醒道「考多少分都不重要，叔叔阿姨和我都沒有要求過你的分數吧，抄來的始終不是自己的，明年就聯考了，自己要多用點心知道嗎？」

「好嘛，我知道了，別說了嘛」紀晞咽下最後一口蛋糕，不情不願開口。

「小晞」陸呈懌猶豫了會，還是道：「其實出國留學是個不錯的選擇，紀伯母說的也不是.....」

「我不！」陸呈懌話沒說完，就被紀晞打斷，便也沒再多說，以紀晞的成績在國內連個二本都考不上，出國是最好的選擇，但偏偏每回提起情緒都很是激烈。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國，就可以不用煩你了」

紀晞眼前有些模糊，他討厭陸呈懌提這個，陸呈懌一提，他就會覺得陸呈懌並不是那麼在意他，所以哪怕他去國外見不到面，也無所謂。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呈懌道。

「那你別說」紀晞抽了抽鼻子，打算從車前儲物箱里拿點紙巾，蛋糕上的奶油弄到了左手有些粘糊糊，他剛一打開就愣住了，四四方方的空間里躺著一隻口紅。

壓抑著的情緒在看到東西的一瞬間再也綳不住，紀晞抓起東西沖著陸呈懌吼：「這是什麼？」

陸呈懌不明白他這又是怎麼了，拐著下了高架橋後，才轉頭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口紅吧」

「為什麼你車上會有這個！是不是她放這的」紀晞死死捏著口紅，不甘心的問。

「不小心落下的吧」陸呈懌皺了皺眉：「小晞，她是我朋友，也比你大算是你姐姐，不可以這麼沒禮貌的」

「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想追你，你為什麼還和她一塊出去，你是不是喜歡她？我不許你見她」紀晞又氣又急，眼睛都紅了一圈。

「別鬧了，小晞」陸呈懌有些心累，這東西應該是林芝芝的，是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也沒任何意義，他一早就拒絕過了林芝芝的表白，偏偏女孩子執著得很就是要追他也沒什麼辦法，只是紀晞知道後一直不依不撓的讓他很是不解。

「你是不是騙我的，你就是喜歡她，不然你為什麼要載她？為什麼要讓我出國」

「.......」

陸呈懌的閉口不答讓紀晞更加篤定兩人之間有著什麼，悲憤之下，那種失去的恐懼侵佔他的心間，搖下車窗抬手就把東西往外扔，好在旁邊並沒有行駛過的車，口紅在柏油路上砸了下後彈起滾了一圈，碎裂開來。

陸呈懌把車行駛到靠邊的地方停下，解開安全帶，定定地看向紀晞，眼神沉了下來，冷聲開口：「你知道馬路上丟東西有多危險嗎？」

紀晞紅著眼睛瞪他，執著問：「為什麼讓她上你的車？」

陸呈懌沒回答這個問題，看了紀晞很久，才淡淡道：「紀晞，你最近真的很不乖。」

冷漠的話語擊碎了紀晞的心理防線，眼淚掉了線似的往下墜到書包上，暈開一大片水漬，陸呈懌忍著心疼沒去哄，直到看著面前白嫩的小臉被淚水打濕，顫抖的雙手握住了他胳膊。

「對，對不起，別生我氣，對不起」

紀晞哭著開口道歉，陸呈懌再也沒辦法裝作冷酷，從小當成寶貝似寵著長大的，本來就不捨得讓他受一點委屈。

「乖，不哭了，不哭了好嗎？」陸呈懌拿紙巾給人擦著眼淚，又揉揉他腦袋把人按進懷裡，一遍又一遍哄著，直到懷中人漸漸冷靜下來，才鬆開人，看著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開口：「以後不能再做那麼危險的事知道嗎？」

紀晞哽咽著點了點頭。

「好了不哭了，過幾個月都17歲了，這麼還像個小朋友一樣。」陸呈懌擦去他臉上淚水，「哥哥這段時間太忙，忽略了你是嗎，以後我一定注意多抽時間陪你好不好？別和哥哥鬧彆扭了，你這樣哥哥心裡也不好受」

紀晞止住的淚水聽到這話又開始落下，他小聲說：「你不是我哥哥，我不要你做我哥哥。」

「說的什麼話呢？還跟哥哥生氣呢」陸呈懌揉揉他腦袋，「原諒哥哥了行不？我們得抓緊過去了，奶奶她們早就到了」

紀晞抽噎著點了點頭，他沒有在鬧脾氣，卻也沒法和陸呈懌解釋。

好在一路上暢通無阻，到酒店的時候正好趕上生日宴的開始，陸奶奶一見紀晞就親昵的喊人過去，紀晞倒也乖巧的和奶奶奶問好，又說了一大堆吉祥話哄得人開開心心。

陸呈懌見他恢復過來才算放了心，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連同紀晞的一塊送給陸奶奶，這才領著紀晞去小輩的桌上坐好，給他拿了幾瓶果飲，又給人碗里剝蝦。

周深舒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就見到眼前這一副畫面，紀晞吃的滿爪子都是油，連帶著筷子上都油漬漬，陸呈懌無奈拿紙巾給他擦手的樣子。

「呈懌，又帶小孩呢？」周深舒調侃了一句，果然下一秒專心幹飯的小崽子就炸了毛，重重吧筷子拍桌上，「你說誰呢？」

紀晞氣的眼睛都瞪了起來，聲音大的整張桌子人都看了過來，不過紀晞也不慫，反正這一桌子的人他都不認識，況且就算認識，他也不怕，從小到大他脾氣就這麼壞了，身邊的人多多少少都慣著他，導致他更無所畏懼了。

陸呈懌見他這副小霸王作風著實無奈，又對好友每回總是要逗人幾句的嗜好感到頭疼，明明知道紀晞最忌諱人提他長得小的事情，偏偏還叫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