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抓捕

上天庭最近不是很安寧，李定每日每日地召見朝臣許多次，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地難看，有時候跪在朝堂外能聽見李定大發雷霆的聲音。李謹安從未見過如此忙碌混亂的上天庭景象，心中隱隱的不安日益擴大，在他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查！給我嚴查！少了的這些賦稅去哪裡了，這麼多的軍餉又去哪裡了！」李定喊著，把奏摺砸到了跪在地上的尚書臉上，李謀在一旁跪著，臉色也沒有比那大臣好看多少。

「父王，兒願徹查此事！」李謀扣了一個響頭，聲音響亮地說道。

李定半天沒有做聲，看著伏地的李謀，面無表情。這個兒子有能力，但更多的是計謀和手段，李定把目光落在一邊垂著眼的李謹安身上，若是說能力，李謹安其實更勝一籌。但是，李定有意栽培李謀，「載司，擬詔書，命太子徹查財務漏洞！」李定甩起衣袖，穩穩噹噹地做到了龍椅上。

「兒臣領命！」李謀鬆了口氣。

敖烈有些百無聊賴地看著透亮的琉璃珠子，他已經有一天沒透過這個玩意兒和李謹安聯繫了。

李謹安走的這幾天，他實在忍不住了拿起這個珠子找李謹安說話。能看到李謹安的臉，他感到特別地開心，但是李謹安好像很忙碌，有時候他的書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和他說話的同時還要忙著看這看那。所以這讓兩人的聊天時間並不能持續很久。儘管如此，敖烈還是暗暗慶幸。給李謹安這個東西也許完全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吧，哪是方便李謹安找他啊，這是方便他找李謹安排解相思之情的吧。

有時候他會等到很晚的時候偷偷用那個琉璃珠看李謹安睡覺。這個傢伙好幾次都在書桌上睡著了，還有幾次是在忙著根本沒睡覺。敖烈有些心疼，越是心疼，就越難以抑制自己想要和李謹安在一起的想法。

敖烈抓著筆，想著想著就全寫下來了。太陽漸漸落下了山，屋子從亮堂堂地被敖烈筆下的思念染成了漆黑的一片。

看著鋪滿桌子的紙，上面洋洋灑灑地透露著敖烈的喜歡。

李謹安踏著細碎的月光回到自己的寢殿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一片，但是黑乎乎的一片里，他依舊看到了一抹詭異的黑影朝著他撲來。

李謹安防備著，那個黑影到他面前直挺挺地就跪下了。李謹安托起一抹掌心焰，不知為什麼還是上次敖烈給他的那一個，一看到這團藍色的小火，他就會想到敖烈那雙亮亮的眼睛，那張帶著認真的臉。

「二殿下。」一張有些蒼白的臉被照亮，李謹安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自己的奶母鈺娘。鈺娘臉上往日平和的神色現在被驚慌給替代，她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大本子兒，還沒來得及說話，遠處就傳來了奔跑的聲音。「殿下……」鈺娘死死地盯著李謹安，眼神無助，「別出聲。」李謹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打橫抱起鈺娘，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寢宮。

鈺娘是那會兒他母妃的陪嫁丫頭，雖說出身是略差了一些，但卻是一等一的聰慧得體。自李謹安斷奶後，鈺娘就去做教養嬤嬤了，但時不時地，鈺娘就會來看看他。

「二殿下，這個給你。」鈺娘將那大本子塞到了李謹安的懷裡，李謹安將那本子拿住，鈺娘口吐鮮血，抓著李謹安的胳膊，啞聲道，「這是你母妃死前留給我的，現在…現在太子要殺我滅口毀了這東西，二殿下，你一定要保管好，太子…」鈺娘邊說邊大口喘氣，臉色更是蒼白。「賊子野心。」鈺娘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完，便昏死過去了。

李謹安不敢懈怠，也不敢出聲，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他只能將鈺娘藏到自己的暗室內。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大，李謹安在黑暗中褪去了沾血的外衣。

「二哥，開門。」李玄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李謹安揉著太陽穴去開了門。

「二哥，進去說。」李玄魚面色慌張，走到了內殿里。

「怎麼了？」李謹安看著李玄魚一臉嚴肅問道。

「二哥，要變天了。」

李謹安沉下了心，從昨晚開始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先是鈺娘送來一本莫名其妙的賬本，再是一向不關心政事的李玄魚突然說這種話，讓他腦子一片混亂。

「二哥，我只能來找你了。」李玄魚雙手交叉看著李謹安。李謹安莞爾，目光堅定地看著他，「不管有什麼事，你便都說出來吧。」李謹安腦袋裡一團亂麻，但此時他還是冷靜地安撫著李玄魚。

李玄魚急匆匆地從李謹安那裡離開到了李靖的寢宮內。他不能在李謹安那裡停留太久，不然要惹人生疑。但是想到昨晚自己無意間聽到的話，他就滿腹的怒火。

李靖看上去好些了，臉上帶了一層薄紅，他勾著李玄魚的脖子，像醉酒了似的，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李玄魚俯在床邊，心不在焉地聽著。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靖的舌已經靈巧地鑽到他口中了。李靖細瘦的腿夾上了他的腰，李玄魚被迫整個人到了床上。

「李玄魚，你怎麼那麼純情啊。」李靖全身都蒙上了一層薄紅，笑著看著李玄魚。

李靖這麼一笑，像極了貴妃那副千嬌百媚的樣子，惹的李玄魚沒由來地火更大了。

李靖像條蛇似的纏著他，讓兩人的衣物隨意滑落。李玄魚本還極力推拒，到後來已經越來越恍惚，聽從李靖的引導。

「進來，求你了。」李靖掛著淚珠，笑顏如花。

李玄魚此時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李靖的圈套，只會按著他說的來行動了。

當他想著大家都去死的時候，李靖在他胸口上畫著圈，一臉享受地說「哥，你這麼使勁兒，我會懷小孩兒的。」

這一瞬間他可真想滅了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