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少年搖頭，眼底清明，一身正氣極令慕容襲雲心喜，心血來潮，一字一句道：

「讓你，嫁作我妻。」

「！」霍起自是不信的。

慕容襲雲甚至感受到了少年隱忍不發的薄怒。除姜飛燕外，他從沒見過哪個男子能美得這樣驚世駭俗。冷淡的臉先是不可置信，而後又紅暈漸次，配上霍起那雙未入世的含情眼，簡直如塵世謫仙。於是正色道：

「霍小公子，你我確實是有婚約的。」

翰林院修撰找了借口離開王丞，不想剛過來就撞見慕容襲雲對霍家庶子說的話，攝政王如此露骨的表白令他心驚不已，趁兩人沒發現之際逃也似的退開。

……

夜宴上，慕容襲雲在席間見到了霍起，少年依舊坐的身板挺直，只不過神情更漠然了。

「那位就是霍家小公子啊？……」漸漸地，身邊的人議論紛紛。

連小皇帝的眼神都被吸引了去。悄悄問慕容襲雲：「這個霍小公子怎的這般膚白貌美？他那樣在人群里，就像……天上的月亮映在了湖中央。」

慕容襲雲笑：「民間傳他是小畫眉，陛下稱他是水中月？」

顧念之想不到該如何形容男子的美色，一時心急解釋：「這人要是女子，孤定要把他……」

本想說把他收入後宮，父皇祖父以前都那樣做，可他還小，現在說後宮這些也未免太害臊了……

「嗯？」慕容襲雲故意打趣似的，本想逗他兩句，忽又想到：「對了，你母後提過兩次了，你這個年齡也該選些合適的嬪妃進宮。」

顧念之一聽，臉頰連帶耳根一起紅了，期期艾艾說不出個推拒的話。

「念之已經不小了。」慕容襲雲笑，一副花花草草中浪蕩慣了的樣子，招來旁邊一名彈曲的伶人斟酒。

「若有疑惑，改日我再贈你些書籍。」

顧念之目光也跟著伶人手中的葡萄一起卷進慕容襲雲的唇舌間般，瞬間覺得燥熱又眩暈。

也許飲了點酒，慕容襲雲臉頰薄紅，想到戲謔聖上有些不妥，又傾身到顧念之耳畔道歉：「陛下莫往心裡去，是臣醉了。」

顧念之袖下的手抓緊了大腿，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動彈。

——

本來是在跟旁邊的人交流，霍駿無意間看見慕容襲雲眉眼都含笑，隨著目光看下去，他看的正是自己那位弱風扶柳的幺弟。

霍駿突然笑了。難怪下午慕容襲雲的侍從會跟他說帶霍起回府。霍起這個庶子，年紀雖小，卻遺傳了霍老將軍的聰慧，養在府中早晚是個大患，不如……目光順著霍起精緻的下頜往下，那小巧的喉結讓他吞了口口水，這個小畫眉，寧願在府上做下人也不願意被自己碰，如果被慕容襲雲帶去做孌童，一來不用自己動手就可以毀了他，二來，自己也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呵。目光投向高位上那個人，霍駿飲空了酒杯，只是沒想到啊，堂堂一國攝政王……原來是個斷袖！

——

「你出去吃個飯就把人給帶回來了？」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襲雲帶人回府的事兒就被慕容夫人知道了。

「嗯。」慕容襲雲此時正在作畫，一邊應著母親，並未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是不是人長的好看？」慕容夫人非常了解自己的兒子，但看上男人……根本、根本不可能啊！

慕容襲雲絲毫不受母親影響，畫完了畫，印了小印，招手示意隨從掛起來。

「母親誤會了，孩兒帶他回來，是把他當兒子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