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淮衍拿紙巾沾了些水，擦拭著襯衣上的紅色酒漬，暗罵道今天就不該出門。

在把最後一團染成暗紅的紙巾丟進垃圾桶後，他推門正要出去，就聽見外面傳來隱約說話的聲音，動作頓了頓。

「搞定了？」會所負責人秦泰臉上閃過輕蔑。

「放心吧，秦哥，那小子也就裝清高罷了，這錢一到位，什麼硬骨頭啃不下。」中年男人一臉的諂媚。

「杜總可是我們這的貴客，務必要讓他玩得盡興才好。」秦泰意有所指。

「自然的，方才我進去，杜總已經和人喝著了，臉上笑的那就一個開心，還讓我們都出去，說想單獨....」

男人後面話沒說完，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曖昧尾音。

秦泰點了點頭，精明算計的眼睛微眯，片刻後嘆了口氣：「就是可惜了，那小子叫什麼，許沉是吧？」

「是，才十九歲。」中年男人揣摩著秦泰的心思，以為是秦泰有些惋惜人走上這條路，連忙附和道。

「確實是有些可惜啊，好像是臨時需要大筆錢什麼的，不過那杜總倒也痛快，當場就砸了兩萬現金，說是只需要陪著喝杯酒就成，也不怪那小子妥協了，只是真要那什麼怕是有的罪受了，杜總玩的確實有點，不大知道分寸。」

秦泰「哼」了一聲，看著男人：「你當我是同情他？我只想著怎麼把會所的生意弄得好，這小子說實話，長得好看是好看但也不是獨一無二，特別的就只是骨子裡那份幹凈。」

中年男人試探著接話：「這確實，估計杜總也是沒遇見過這樣的。」

「只是再幹凈，等C熟了，也就什麼都不剩了。」秦泰冷笑一聲，似乎是不想再說了，最後囑咐了句：「趁著人還有點吸引力的時候，多往那些喜歡這類的客人那安排。」

兩人談話聲音漸行漸遠，消失在走道盡頭。

寧淮衍轉身回洗手池前重新洗了個手，這才推門出去，外頭的雪依舊肆虐的很大，寒風呼嘯著，光禿禿的枝丫簇著一團團雪白。

奢華的會所燈光通明，侍應生上前畢恭畢敬的送著他出了門。

.....

許沉幾乎不怎麼喝酒，除了姥姥還沒生病那會，老人家有著睡前喝點紅酒的習慣，他也就陪著喝過幾次，但他們喝的都是普通的紅酒，顯然沒剛才他喝下的那杯昂貴，自然度數也沒這麼高。

他這會就有點頭暈眼花，胃裡也開始火辣辣的灼燒感。

「來，坐，站著幹嘛？」杜康差不多四十齣頭的年紀，沒禿也沒啤酒肚，倒是看著一本正經，舉手投足自以為很有風範，向許沉招了招手，笑眯眯拍了拍身側的沙發。

「不了杜總，我們這有規定，我站著就好。」許沉淡淡開口，把手裡攥著的杜康讓他喝酒給的兩萬現金塞進兜里。

這錢已經夠他目前所急需的了，他本以為得在這做上幾周才能湊到的錢，卻沒想來的這麼快。

杜康聞言皺了皺眉，對許沉的拒絕有些不滿，但仍舊是好言好語的哄：「讓你坐你就坐，聽話點，我不會虧待你的。」

許沉面色不變，仍舊是搖了搖頭，又重複了一遍會所的規矩，擺明著就是不配合的態度。

杜康難免有點火氣，他自認為對一個小小的侍應生已經夠有耐心了，卻沒想人竟然還不識趣，也就懶得和他迂迴了，直接上手粗暴的去拉他。

真當自己是什麼稀世好貨，不就是出來賣的，給臉不要臉。

許沉雖然個子也有一米七八，並不算矮，但無奈他很瘦也單薄，根本抵不過杜康手上的勁，尤其喝醉酒的人力氣本來就大，手腕很快傳來痛意，他崩著張臉還是順從的坐下了。

杜康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倒是因為他的順從和緩起來，看人和自己隔著距離坐下，便動手推了推桌上酒過去：「嘗嘗，這味道比剛才那杯淡些。」

他看出許沉似乎酒量不大好樣子，這會臉上已經泛起薄紅，在臉頰兩邊，甚至於眼神都有些散開來，雖然還是極力保持著清醒的樣子，但明顯是有些醉意了。

但不得不說，更為誘人了，他一向喜歡這種清純帶勁的，想著等會這張臉在他身下扭動發出動情的樣子，他就覺得口幹舌燥。

「我酒量不好，沒辦法陪杜總喝。」許沉迎著杜康赤..裸裸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忍著不適開口，他話剛說完，又是一疊百元人民幣被丟在他面前茶幾上。

包間里本就很悶，又充斥著酒精味道熏得許沉難受，他實在有些待不下去了，杜康的舉動也讓他知道和人說是說不通的，他想著以後也不會再來這工作了，便也無須那麼討好著。

許沉重新站起身，低垂著眼睛道：「杜總，我真酒量不行，這酒我就不喝了，您還有其他的事嘛，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別的工作需要做，就不打擾您來玩的興緻了。」

「你覺得不夠？」杜康眯了眯眼，嘴角笑意終於沒了，露出本來的嘲諷和不屑：「多少錢，你報個價吧。」

許沉忍著不耐再次開口：「抱歉..」

「十萬塊，一個晚上。」杜康道：「這已經是很高的價了。」

說完他站起身，看向許沉的目光變得曖昧了些，伸過手往人臉上摸，「做人吶，要知足，正巧我喜歡你喜歡的緊，你乖一點聽話一點，我會很溫柔的，成嗎？」

許沉偏過頭躲開，又被杜康狠勁掐著下巴又轉過來，他皺緊眉頭，見杜康那張臉緩緩湊近，噁心的當下再也控制不住將人手拍開，丟下一句「您玩的開心。」，轉身便打算走。

卻被突然的動作牢牢抓住手腕，劇痛瞬間傳來，下一秒他被扯著領口，摔在了沙發上，這一下摔得他有點頭昏腦漲的。

「都來這了，還給我裝什麼呢，真當我的錢這麼好拿？你該慶幸長得對我胃口，別真把我逼得沒耐心了，受罪的還是你。」杜康露出惡毒的嘴臉。

許沉艱難的支起半邊身體，強忍著嫌惡道：「杜總請自重。」他說著要把這會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推開。

杜康身高一米八多，體格也是屬於健壯那一類的，像座山一樣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杜康壓根無視他的話，眼神貪婪的打算霸王硬上弓。

許沉見狀開始反抗，只是顯然他的力氣對於對杜康來說完全不夠看，很快就感覺到粗厚的手掌在他身上觸碰，襯衫領口被粗暴的撕扯裂開。

真正觸碰到手底下肌膚的那一瞬間美妙的觸感，加上青澀的半露不露的視覺衝擊，讓杜康亢奮的當下，眼睛都直了。

許沉則是臉色徹底變了。

他顧不上那麼多，趁著杜康出神的瞬間，狠狠一腳就往人下邊踹去。

杜康美色當前一時沒防備，情急之下也只能躲開，險些被踢到要害，但小腹還是被狠狠踹了一下，當下怒火攻心，揮手就是一巴掌往許沉腦袋上砸，惡狠狠地扯著人頭髮：「媽的，要不是你這臉長的對我胃口，老子弄死你。」

許沉給他一拳打的有些懵，好一會才重新有了意識掙紮起來，他反抗的無比劇烈，杜康力氣再大也按不住他。

兩人從沙發上摔到地上，撞翻好幾個酒瓶，酒撒了滿地。

杜康徹底被惹毛了，他用力狠掐住許沉脖子，拳頭開始往人身上招呼著，他骨子裡本就暴力嗜血，只是平時外面得披著層衣冠楚楚的皮，但在這種私人的保密性場所，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天性。

他沒怎麼打許沉的臉，拳頭落在其他地方，在把人收拾老實之後，動手扒起人衣服。

許沉全身上下疼得要命，好在杜康沒有jian屍的興趣，他還是有意識的，只是身體無法動彈，直到渾渾噩噩間又感覺噁心的味道埋在他脖頸邊，骯髒的手探進他襯衣底下的肌膚，他狠狠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過來，右手下意識摸索著茶幾上的酒瓶就往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腦袋上狠命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