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如凝脂，色澤溫潤。手掌大小的一塊兒，雕成兩枚圓潤的玉璧，用碧綠的絲絛系了。趙瑾宸從趙瑾翰手裡接過一枚，拿在手裡把玩。細膩微澀，極有分量。

白玉為軟玉的一類。古傳「白璧無瑕」即指白玉，羊脂白玉屬於玉中的優質品種，韌性和耐磨性是玉石中最強的，入土數千年，也不會全部沁染。羊脂白玉的子玉浸泡在崑崙山下荒原或綠洲的地下水土中千百萬年，產量稀少價值很高。羊脂白玉晶瑩潔白，細膩滋潤而少瑕疵，「白如截肪」。

「太美了。」趙瑾宸感嘆，就差流口水了。

「那這個……」趙瑾翰攤手，示意自己手裡還有一枚。

「當然是你的了，否則我為什麼讓你雕兩個。」趙瑾宸說著拿起一枚，為趙瑾翰系在脖子上。

「謝謝大哥。」

「你送我東西，你謝什麼。再說，一家人那麼見外幹嘛。」

一家人……

趙瑾翰把這三個字含到嘴裡，砸著滋味兒。

甜!

「對了，瑞兒想學射箭，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帶他去吧。」

「好。」趙瑾翰微一點頭。

「翰兒。」

「嗯？」

「多笑笑，你笑起來特招人兒。」說著還揉了揉趙瑾翰的頭髮。

趙瑾翰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趙瑾宸不依不饒，他就妥協了。

「來笑一個。」趙瑾宸修長的手指按上趙瑾翰的唇角，強行拉長，拉彎。被迫變得扭曲的笑逗樂了趙瑾宸，他毫無形象地笑做一團。

「這樣好看？」

「嗯。」

「大哥就別拿我取樂了。」

「走吧，去找瑞兒。」

……

假山旁的石椅上坐著位少年，正不安分地左顧右盼。還有些稚嫩的圓臉，大大的葡萄眼。劍袖鵝黃蜀錦上衣，暗花雪白長褲。

這個粉琢玉器的少年正是四公子趙瑾瑞。

「瑞兒!」

趙瑾瑞聽見大哥的召喚，迅速起身，撲到趙瑾宸懷裡。

「誒呦，瑞兒你可真是害死你大哥了。我的老腰啊。」趙瑾宸邊說邊扭扭自己的腰，一臉心酸。

「大哥，別裝了，快，去練箭場。」

「去什麼去，哪有這麼和哥哥說話的。」趙瑾宸裝作很嚴肅的樣子。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趙瑾瑞已經發現大哥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知道，現在的大哥很寵他，脾氣也很好。

「大哥——走啦走啦。」

「唉，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欺負我。」

「還有誰欺負大哥 ？」

「唉——」趙瑾宸嘆了口氣，別有深意地看了趙瑾翰一眼。

「二哥？」

「是啊，我讓他笑，他不笑。」

「大哥……你這是調戲啊。」

「是啊，赤果果的調戲。」

「赤果果是啥？果子？」

「呃，嗯。」

……

三人就這麼保持著你一言，他一語，一位冰塊臉的狀態到了練箭場。

「身體要穩，拉弓拉滿，氣沉，瞄準……」趙瑾翰手把手地叫趙瑾瑞，嗓音低沉。

趙瑾宸在一旁品著茶，一副看戲心態。

「大哥，你怎麼不練？」趙瑾瑞吐槽。

「你搶走了我的老師啊。」

「大哥，你已經可以自己練習了。」趙瑾翰認真地言明。

「嘖，你就不能說次慌，配合配合我。」

「不能。」

「……」

「騙人是不對的。」

「嘖。」

「哈哈哈。」

「笑什麼笑，你小子，繼續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