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悅的笛聲傳來，和著琴音，鑽入趙瑾宸的耳朵。巡著聲音前往，眼前的景緻驚呆了他。

趙瑾涵一襲淡綠長袍，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配合著薄唇，吹奏出完美的聲音，恰如流水。趙敏珏一襲淺藍長裙，素手調鳳琴，音似高山。桃花開得正艷，這兩兄妹卻優雅似謫仙。

「我還以為我們家來了兩位仙人呢，你們倒是好興緻。」一曲終了，趙瑾宸調笑道。

「大哥就不要拿我們打趣了，這不老太太快過大壽了，我們準備一起獻個節目。」趙敏珏回答。

「是啊，老太太要回來了。」趙瑾宸若有所思。

「大哥在想什麼?」趙瑾涵問。

「想……想著該送些什麼……」

「老太太不喜歡鋪張，自家人的賀禮一向是以心意為重，不重價格。送貴重物品反而會使老太太不悅。」

「或者……大哥和二哥一起出個節目?」趙敏珏建議。

「嗯，倒也可行。我再想想吧。」

「我先走了。」

「大哥慢走。」

……

「翰兒。」

「大哥。」

「老太太就要過大壽了，賀禮你想好了嗎?」

「我準備了一段劍舞。」

「劍舞啊……」趙瑾宸略一沉思，又說，「我們一起如何?」

「一起?」

「一起有趣些，我不會你教我就是。」

「好。」

趙瑾宸這麼自信還是有原因的，他有武術功底嘛。雖然不如趙瑾翰，但也還好，而且他學過民族舞。orz，他老媽喜歡舞蹈，所以……

然而，趙瑾宸明顯想簡單了……

「大哥，你跳的太柔了。這是劍舞，要有男子的陽剛。」

「呃。」

趙瑾翰無奈地開始一個一個動作糾正趙瑾宸。大手扶住趙瑾宸的細腰，自言自語:「大哥的腰太軟了，舞劍時扭動的幅度太大。」

啊哈?腰軟也怪我?我一個大男人學了四年民族舞容易嗎?

「翰兒。」

「嗯?」

「你的劍舞很好看，涵兒和小珏的合奏也很好聽。但我總覺得這樣一來，這大壽沒什麼特別之處。」

見趙瑾翰好像在沉思，趙瑾宸接著說:「嗯……歷來老太太大壽都來許多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但是這樣過熱鬧卻沒了一家人齊聚一堂的感覺。可父親位居丞相，又不能少了與同僚的往來。」

「大哥有什麼想法麼？」

「嗯——我倒是有了個初步的想法。這樣吧，你今天晚上戌時去南沙河畔找我。」

「好。」

「不問問為什麼?」

「不需要。」說完趙瑾翰似乎覺得沒有表達明白自己的意思 ，又說:「你是我大哥。」

「哦?小心大哥把你拐賣了。」

「不會的。」至少現在的你不會——當然，最後這句趙瑾翰沒說出來。

「既然你這麼相信我，那到時候記得赴約哦。我就先走了。」

「嗯。」

……

到了晚上戌時，趙瑾翰如約而至。剛到就被趙瑾宸急吼吼地拽走了。

「大哥?」

「我們去小樹林，這裡會被發現。」

「啊？」

跑到了傳說中的小樹林，趙瑾宸並沒停。

「大哥?」

「大哥?」

「森林裡不行，樹太多，容易出事，去後面的空地，人少。」

「呃。」

終於跑到了地方，趙瑾宸擦了一下汗，說「吶，你先閉上眼睛。」

趙瑾翰閉上眼睛，耳聽八方的他沒法閉上耳朵，似乎聽到了類似紙張摩擦的聲音。

「好嘞，睜開吧。」

一盞盞孔明燈在夜色的籠罩下升上天空，星子都失去了光彩。趙瑾宸鳳眸溫柔，笑意掛在嘴角。趙瑾翰只感覺心臟漏了一拍。

「美嗎?」

「美，好美。」趙瑾翰有些痴了，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得是這燈海，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今天只是測試，沒做太多準備。到那日孔明燈比這多，而且我準備在白色孔明燈上畫上麻古賀壽圖之類，而寫吉利話的孔明燈這樣彩色的。然後當孔明燈升起，讓瑞兒……唉，你覺得如何?翰兒?」

趙瑾翰已經聽不清趙瑾宸在說什麼了，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唇瓣，忽然有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自己……怕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