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似乎總是想給方舟帶來「驚喜」！

周聞梟事件，在網路上發酵膨脹了，周氏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因為，周聞梟被查出來，真的是個癮君子。

「噗——」一大早正在喝水的方舟沒忍住，把水全都噴了出來，嗆得不輕。

「我以為你早料到了？」季一念給方舟拍背。

「這我怎麼料到？！」方舟還是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方舟：系統！系統！為什麼劇情里從來沒提到過周聞梟是個癮君子？】

【系統：不知道。接收到的資料中的確沒有相關記載】

【方舟：這是bug嗎？】

【系統：稍等，我計算一下……滴滴……滴……結果出來了】

【方舟：如何？】

【系統：周聞梟是癮君子這件事，應該不是bug。在劇情後期走向里，有提到過周聞梟一年比一年憔悴，似乎身體不好，看著像得了嚴重的呼吸道疾病。】

【方舟：我想起來了！當初接受信息的時候太突然，沒仔細看。我當時還以為原主就是大反派了】

【系統：劇情中周聞梟身體變差並沒有細說原因，很可能是這個位面自動補全的內容】

【方舟：了解了】

季一念搓了搓鼻子。這件事進行的太順利，導致他產生了一種一切都在方舟掌控之中的錯覺。

接下來的一周，周聞梟都沒有來上課。

「周氏破產了。」這是周六的早晨，季一念喊方舟起床時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方舟原本還想在床上多磨蹭一會兒，聽到這個消息，迴光返照似的綳了起來。

「我說，周氏破產了。」季一念笑了，笑容里有些得意的意味。

「與你有關？」方舟挑高了眉毛。

「幫了點小忙。」季一念摸了摸衣角。

這些天里，因為周氏唯一傳人被爆出是癮君子，周氏各個產業的股票一路暴跌。方家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打擊對手的好機會。方父給了季一念一個試手的機會，讓他背地裡收購周氏下面的小產業，而方父本人則站出來表態，利用輿論對周氏施壓，暗中收買周氏的高層人員，從內部瓦解周氏。

周氏的競爭對手並不只有方氏一家，其他各個商業老手，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就是為什麼周氏大家大業，竟然能在一周之內就倒台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則是關於為什麼周聞梟是癮君子這件事被實錘釘死了，且輿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調查出周聞梟是癮君子這件事的，是一個姓姜的警察。

姜警官為人剛正不阿，絕不和那群官官相護的家夥同流合污，這也是為什麼姜警官勤勤懇懇幾十年，立下不少功勞，卻還只是個小警察的原因。

「你說那個警察姓什麼？」方舟眉頭一皺。

「姓姜，孟姜女的姜。」季一念解釋道，他有些好奇方舟為什麼會對這個警察感興趣。

方舟趕忙追問：「這個姜警官是不是有一個叫姜佩佩的女兒？」

「好像是有一個女兒，叫什麼我不清楚。」季一念有些不爽。

他起一大早過來告訴方舟周家破產的好消息，想讓方舟注意到他的努力。為了更加迅速讓周家沒有迂迴的餘地，為了讓方父感到欣慰，更重要的，為了讓方舟高興——季一念這一周成夜成夜的通宵處理事務，有時候累得直接在課堂上睡著了。

而方舟呢？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意識到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去關心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什麼姜佩佩。

這點倒是季一念誤會了方舟，他並不是關心姜佩佩，而是用姜佩佩來確定這位姜警官的具體身份。

劇情中，周聞梟談過一個女朋友，姓姜，正是姜佩佩。而姜佩佩的父親，是一名警官。後來有一天，姜佩佩的父親突然去世，而還沒等姜佩佩走出這沉重的打擊，周聞梟又給了姜佩佩一擊分手。

姜佩佩因此得了抑鬱症，一把火將自己燒死在了家中。

【方舟：我懷疑姜警官早就調查到周聞梟了，而且周聞梟也覺察到了這點。他就是發現了，才會假意去和姜佩佩談戀愛，不然周聞梟的條件，絕不會看上普普通通的姜佩佩。】

【系統：不否認有這個可能】

【方舟：後來姜佩佩那一把大火，也可能是周聞梟放的，然後誤導他人是姜佩佩的抑鬱舉動，為的是燒毀姜警官調查到的證據】

【系統：不否認有這個可能】

【方舟：看來，我間接救了一個家庭啊】

【系統：不否認有這個可能】

【方舟：……好了閉嘴吧你】

「方舟！」季一念扣緊了方舟的肩膀，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心臟快速在跳動。

他感覺到有些恍惚，頭有些暈。

「怎、怎麼了？」方舟回過神。

「姜佩佩，到底是誰，你和她怎麼認識的？」季一念死死盯著方舟的眼睛。

方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季一念。他總覺得季一念是理智的，就像劇情中那個沉穩可靠的男主角。而現在的季一念，卻讓他感覺到了危險。這是平日寡言的季一念不曾表現出來的一面。

「我，我不認識她。」方舟覺得自己這話屬實有些蒼白，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撒謊！」季一念不相信，光是提到了姓氏和父親的職業，就急忙打聽人家消息，怎麼可能會是不認識。

「你發什麼神經？我認識她又怎麼了？無意中聽說過不行嗎？」方舟奇怪地看著季一念，不知道這傢伙突然生什麼氣。

季一念沉默了一會兒，鬆開了手。他揉了揉太陽穴。方才的情緒不穩定，應該是因為這段時間沒休息好。

他的確像個神經病，不然怎麼會光是聽到方舟認識一個他完全沒聽說過名字的女人，會感到如此憤怒呢？季一念自嘲地笑著。

「喂，你沒事吧？」方舟上前，盯著季一念的眼睛。

季一念黑眼圈有些重，沒戴眼鏡的時候能清楚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

「沒事。」季一念伸手擋住了方舟探過來的手掌：「有些累罷了。」

「你要好好休息，這些天我老看見你上課睡覺。你晚上修什麼仙呢？課堂學習遠比你自己的複習重要多了知不知道？」方舟語重心長。

只可惜語重心長錯了方向。

不過意識到方舟觀察到自己這兩天狀態不好，季一念還是開心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屈指往方舟腦袋上敲了一敲：「笨蛋。」

說完，季一念就離開了，留下方舟一個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方舟：你說這傢伙怎麼一會生氣一會難過一會又突然開心了？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系統：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方舟：嘿，你這時候怎麼不說「不否認這種可能」了？】

【系統：……無可奉告！】

這是方舟第一次從系統說出的話中聽到了一絲情緒，新鮮感很快蓋過了對季一念情緒的好奇。

可憐的季一念，什麼時候才能熬到方舟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