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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詞舊夢

    那是一種隱秘的,隱晦的,但又熱切期盼的,濃墨重色的愛情,這種情感是不需要與任何東西捆綁在一起,它可以以任何的形式,存在於彼此之間,那些一起支撐著走過籍籍無名的歲月,一起淌過的風雨,都將是為這種情感增色。 在這個喧囂的世界,有些情感,不用宣之於口,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童、吳俊】 我對你,是明目張膽的偏愛,是全世界都知道,卻不辨真假的歡喜,是刻在身上的文身,是社交軟體上曖昧的言語,是鏡頭前誰也不會當真的真心話,是只有彼此知道的隱晦秘密。   【曲辰、方梧】 我對你的喜歡,是勇敢的,是土耳其的六個月旅程,是春天開始到夏天結束的遺憾,是聖索菲亞大教堂的哭泣柱努力轉上的一圈,是托爾巴勒酒店的宣洩,是畫作和照片里的彼此,是最後的高朋滿座,賓客盡歡,他帶著請柬而來,微笑的祝福。

    第十二章

    小說: 陳詞舊夢 作者:迄今无言 字數:3138 更新時間:2022-10-18 02:41:09

    在醫院吊針的時候,接到吳俊的簡訊,還沒來得及回覆,那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帶著擔憂的聲音,從電話的聽筒傳來,在寂靜的醫院裡,忽然就把他拽回到16年的那個夏季,那是2016年7月,正處於盛夏,天氣炎熱的讓人煩躁。

    上午剛剛還透過電話,下午江童就出了事,從高空摔落,隨行的醫生趕忙將他送往醫院,經紀人這邊不知道該通知誰,只好擅自主張,簽了同意書。

    江童躺在床上看著他,忽然間那個名叫委屈的情緒就佔了上風,好像人就是這樣,原本可以自己抗住的,但是等到一個能讓你放下一切防備的人出現,你便丟盔棄甲,變得嬌弱的像朵溫室里養出來的花。

    他們對視了很久,像是歷經了生死一樣,帶著無比的慶幸。

    之後聞訊趕過來的曲辰,以及方梧,還有圈內的好友,他們圍在他的身邊,帶著關切和擔憂,他沒說自己挺好的,也沒訴說自己有多難受,他只是用虛弱的嗓音帶著柔軟的撒嬌音調說:「我有些困,但是你們這樣盯著我,我也睡不著。」

    病房裡凝重的氣氛忽然瓦解,原本還想說他兩句的人,把話咽了下去,嘆了口氣,坐在他的床邊,關切的問道,「要不要喝水?」

    江童搖搖頭。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江童依舊搖搖頭,他透過在場的所有人,望向站在人群後的吳俊,隨後安撫的笑了笑,把自己的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說自己困了,想睡覺。話還沒說完一會,就閉上眼,墜入了夢鄉。

    一連幾天的提心弔膽,終於是放心下來,他們在病房外說著話,江童在裡面的睡夢中沉浮......

    吊完針之後,他還給不放心的吳俊拍了張照片,用委屈的語氣給吳俊發去簡訊,『吊針的時候睡著了,然後就夢到你了。』

    『想我了?』那邊的信息很快就回覆了過來。

    『有些,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等我忙完了,我去找你。』

    『那我等著相見的那天。』

    『你弄得我想要加快工作進展的速度,早日去見你了。』

    『那你現在就過來吧。』江童在經紀人的帶領下,坐上了車。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可不想到時候見到的是一個病殃殃的小朋友。』

    『那你也別著急,給我點時間,儘快好起來。』

    『休息會?』

    『嗯,那我提前給你道一聲晚安了。』

    江童方才在車上小睡一會,精神看起來也好了一些。他去年上半年拍攝的電影上映後的反響不錯,點播率和觀看量一直在往上走,導演本就是沖著今年五月的電影節去的,片子早早的送了過去,導演的簡訊發來的時候,不出他的意料,榜上有名,不光有這部電影,還有他。

    實際上,他這幾年獲得的獎項挺多的。

    只不過,知曉的對象,也只有自己的粉絲和圈內的人員罷了。

    等待期間翻出手機登上自己的微博,自己主頁最新一條微博停留在今年2月28號,是轉發曲辰出去旅遊的事情,再然後就沒了動靜,底下為數不多的評論里,『您還活著呢。』這條留言被頂上了最頂端顯眼的位置,留言內部的評論就像是一場派對,新來的人,和曾經就在這裡的人,相互打著招呼。

    接下來的拍攝場地在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打過申請後,在不影響行人透過的情況下,稍微的攔了一下,江童坐在那裡有些無聊,他戴著劇里角色需要的金邊眼鏡,在聽完之後的工作行程,起身活動了一下,跟團隊的人說了一聲,朝邊上的咖啡店走去。

    青年穿著西裝,戴著平光眼鏡,沒有表情的臉上,染上了不可靠近的疏離感。不過這樣疏離感,在青年清瘦挺拔的身形下,似乎變成了毫無底線的加分項,每走出的一步,落在外圍等候的粉絲眼裡,如同踩在她們的心尖上一般,帶著無以言說的誘惑力。

    「江老師,去幹嘛呢?」組裡的工作人員問道。

    「去買杯咖啡。」薄唇輕啟,謙和的笑意打破仿若假想般的感覺,他彷彿又回到了世俗的塵埃里,再沒了那種不可高攀的距離。

    「還沒到您呢?」

    「沒呢。」江童聳聳肩,把手機拿出來,從封條下鑽過去,腳上穿著擦拭著瓦亮的皮鞋,慢慢悠悠地走進咖啡廳,過了沒多久端了杯咖啡出來,嘴裡含著吸管,低頭玩著手機。

    粉絲喊他名字,他抬起頭,望過去,挑眉詢問,卻得不到回應,索性把手機收了起來,專心走路。這個咖啡廳離拍攝地不遠,他朝裡頭看了眼,還沒到他,也不進去,就靠在牆邊,歪著腦袋看著那幾個拿著相機或手機拍自己的人,跟她們大眼瞪小眼,最後是他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

    後來站累了,他算了算人,來的人不多,又去那邊買了果汁,一人分了一杯。過了不大會,工作人員過來找他,進去時,他對著那幾個粉絲說:「快回去吧,我今天要熬夜的,別等了。」

    江童站在那裡讓化妝師補妝,整理自己的衣服,手裡還拿著拍攝要用的道具,燈光從另一邊打過來,正值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處人潮擁擠,青年專註的望著前面,絲毫不受周圍的喧鬧影響,導演喊了開始,他便讓自己進入狀態,變成劇里的那個人。

    他跨過鏡頭前和鏡頭後的那個無形的屏障,把自己從江童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自信的,驕傲的,白紙黑字之間浮現出來的故事裡的人,他扮演著那人的人生,就像是自己在個世界裡走過一遭,體會著喜怒哀樂,四季冷暖。

    人們覺得新奇,在邊上圍觀,交談聲此起彼伏,卻絲毫不影響工作的進展。

    作為一個演員,當你和一個角色產生了共鳴時,那你便會不自知的把自己變成了他,那條橫在演員和人物之間的界限,會因此變得不是那麼的分明,就如同你站在一面鏡子前面,看鏡子裡面的自己一樣,如此的熟稔和自然,只不過是因為,一切皆是你。

    這是一個演員本身就應該做到的事情,不受外界因素的幹擾,專心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這是對一件事情,本該保有的態度。

    而那個思念著江童的吳俊還在那個小村莊裡錄著節目,這一次的嘉賓是文正,他是一個導演,跟江童和吳俊很熟,是彼此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了,儘管文正的年齡比吳俊要大一些。

    他還帶了幾個年輕的演員過來,主旨是宣傳自己的新作,順便來會會老友。

    一個30歲,一個26歲,相識的時候,是因為當年吳俊寫一首歌,江童做中間人給他們牽線,之後他好幾部劇里都有吳俊的參與,也算是一段很不可思議的緣分,選角的時候,陰差陽錯的選了江童,之後又因為江童結識了吳俊,大概是老天都希望彼此相識吧,後來在文正資金困難的時候,兩人還施以援手,幫他越過風雨。

    兩人坐在院子里推杯換盞,旁邊年輕的演員安靜的聽著,雖然吳俊的年齡不是這裡面最大的,粉絲數也不如他們,但是閱歷卻是值得尊一聲前輩的。

    「可惜了,江童沒在,早幾天來,還能讓江童給他們幾個指導指導。」文正說道。他語氣頗為惋惜,轉頭跟那幾個年輕的演員說起自己這位,目前不在的好友來,那是一種坦然的,毫不掩飾的欣賞和自豪。

    「那我要是早知道你來,我就叫江童晚些來了。」吳俊說,他用筷子夾了一粒土豆放入嘴裡。

    文正嫌棄的看了一眼吳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行了,都知道他是你叫來的,你也別蒙我,我問了童兒的,他也就那兩天空閑。」

    「聽說他最近好幾場大夜。」文正和他碰杯,說道。

    「擇一行,做一行嘛,不可避免的。」吳俊淺抿一口,說。

    「老這樣身體也吃不消,上次跟他聊,好像還生病了吧。」文正說。

    「感冒發燒,沒多大事。」吳俊給兩人再次斟滿,何清和徐向陽在旁邊跟那幾個年輕的演員聊著天,說著工作上的一些難處,又聊著過往有趣的事情。

    「你不心疼?」

    「心疼啊,但誰叫他幹的是那行呢。」

    「這倒也是。都一樣的。」

    吳俊給自己的杯子倒滿,端起來,沉默了一會說:「你可別聊他了,你越聊他,我越想他,不能聊了,不然我今天晚上要睡不著覺了。」

    「哎呦喂。」文正朝他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在談戀愛呢。張口就來,當著攝像機的面呢,你矜持一些,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辦法,心理反應,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才多久沒見,就這樣。」

    「你不明白,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行了,這話你留著給童兒說,別對著我說,我嫌棄。」

    「本來就不是給你說的。」

    舉杯相碰,好友相伴,於是他們喝到伶仃大醉,月上梢頭,方才盡興作罷。

    今晚月色正好,只不過他所思念的人,正沐浴在另一個城市的月光下,不知所思,也不知所想,只有相思這一詞從分離開始,便總盤桓心梢,久久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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