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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如何嫁给死对头

    【阴郁狠厉美人攻X通透戏精太尉受】 苏锦城前世死于长野之战,全军覆灭,下场极惨。但自己生命最后时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居然是自己一辈子恨极了的人。 这人是他从少时就喜欢的,自己救回去的,本以为是琴瑟和鸣,一世不离,却被当做了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单是如此,他也就认了,反正他权势滔天,也养的起这人的野心。 可这人似乎狼心狗肺,亲卫之死,杀妾之怨,母亲亡故之痛,欺辱之恨,那年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给这人的情意,终究是冷水灭火,再也说不出口。 明明恨的要死,结果死之前,满脑子竟是,“好了,这下子我也死了,没人给你烧纸钱了。” 一朝重生,本以为趁着人年少,折了羽翼,困在自己身边。直到暗卫回了句:“当今治粟内史为尉迟风野。” 苏锦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治粟内史九卿之一,这人当今也不过才十七岁。 苏锦城知道自己拦不住,怕会让卫国走上前世的的路,开始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甚至不惜以感情为筹码,后来,后来,只想嫁给他。

    第一章 魂归乱葬岗

    小說: 重生之如何嫁给死对头 作者:一斛春 字數:4849 更新時間:2024-06-14 21:29:38

    时雨纷纷,桃花笑春风。临近清明,尘间出来游荡的鬼也多了不少,连带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出现了少许鬼的身影。

    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了两只鬼,青衣鬼儒雅,手中抱着一摞书,抬头向自己的同伴交流,撑伞的蓝衣鬼眉宇柔和,在交谈的同时不忘把伞倾斜。

    距离他们几米处站了一位相貌的极好的玄衣男子,看着他们二人走进,尝试着喊了他们几声。果然与之前一样,两鬼丝毫未曾有反应,同他擦肩而过,身影渐行渐远。

    苏锦城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回头望向自己所在之处,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地方他不仅认识相反还非常熟悉,这是当初“四家分泺”时交战过后的乱葬岗,地域极大。

    他所站的地方,更是荒凉。他死后三个月,别说人影,就鬼影都没见到半只。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

    三个月后,有几位逝去大儒,选了这僻静之地,开设了书院,引来不少求学的鬼。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之外活的鬼。

    不过他本人和这些鬼,有些不太一样。寻常鬼除了害怕阳气重的地方,行踪都还算自由,但他只能在附近方圆十里活动。

    苏锦城能看见其他鬼也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但别的鬼看不见他,更听不见说什么,似乎在其他鬼眼里,自己根本不存在。

    看着偌大的乱葬岗,苏锦城起先猜测是不是自己的尸体被丢到这里来了。毕竟自己身为卫国太尉,战死在长野,对敌人来说,简直算得上天大喜事。

    但长野距离乱葬岗有一千八百里远,想也不太可能,但也不排除真有对自己恨之入骨,恨到脑子有病的人会干出来这种事。

    把自己丢到乱葬岗,魂魄受万鬼撕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自己死时,两国交战已达到白热化,这事机率太小。

    根据民间传言,除了自己的尸体,那么也可能是对自己至关重要之人,把他引领到这里来的。

    可是他的母亲葬在风水宝地,自己的弟弟被送去了江南,思来想去身边那个较为亲近的人都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寒风萧瑟,远处的树枝缠着一条褪色的祈福带,苏锦城神情微怔,其实还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但这个人是他连想都不敢想,仅仅是模糊的面容闪现,心中的痛比灵魂撕裂之苦,还要重几分。

    说不上来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了,爱,恨,怨,哀,悲等等情单拎出来那个都是灭顶的痛楚,这些情感像是陈年旧疾,早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苏锦城做好了自己一直要困在乱葬岗,永不安息的准备。

    直到三月后的某天,他跟自己下棋,两方博弈,激烈厮杀,正是决战的最后时刻,正潜心思考如何破局,却被入耳的声音震的手都不稳,黑棋滚落,他甚至没了任何心思看棋局。

    “你不敢提之人是不是尉迟风野?”

    惊雷炸响,苏锦城站起身,烈风掀起发丝,衣诀飘飞。他垂眸站在原地,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当他终于建设好了心理,以为有鬼能看见自己时,抬头却有些讶异。

    那是两位年纪不大的鬼,寻了苏锦城附近的空地,俩人坐下歇息,看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与书童。

    相貌清秀的书童像是被刚才的话吓了一跳,环顾四周的同时,急忙捂住嘴刚才说话鬼的嘴:“公子小点声,这毕竟是卫国的地方,你就不怕被打啊!”

    执扇少年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干嘛?怕他回来杀你啊!”

    书童确认周围没有其他鬼,才小声回道:“公子,你这话问谁谁不怕啊!他生前就够吓人了,杀人不眨眼,一怒就灭门,你随便拉个人问问,卫国上上下下谁不怕他?也就苏太尉,还能让他吃点亏,忌惮几分。”

    少年眨了眨眼,把扇子一合,丝毫不留情的指出:“再阴狠毒辣之人,死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自古奸臣不在少数,但能生前死后一样让人畏惧的,细数古今他的头一位。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书童顾及着什么不敢回答,倒是少年环顾了这野田荒冢一圈,神色黯然,语气沉重且不忍:“淳安三十四年的,四月春,尉迟风野被抄家入狱。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可是在卫国朝堂掀起了滔天巨浪。

    据说所犯之罪,足足有三百多条,其罪之多,可谓罄竹难书。

    文人恨不的毛笔戳死他,唾骂性子淹死他,武将恨不得打的他哭爹喊娘。民情如此激愤,朝堂不断施压,终于在六月的时候定罪,先行剐刑,吊着一口气再行车裂。

    当时观刑之人不在少数,可这位尉迟大人,一刀刀下去,竟未曾吭过一声。”

    “按理说这么大奸大恶的罪臣,这样的结局应理所当然,天下人终于能骂个痛快了,可这世间人竟是少有再敢提者,真有意思啊!”少年笑的有些癫狂,身旁的书童满目愁云,劝道:“公子,别想了。”

    少年眸中满是不甘,声音带了些怒火,“我心中不痛快。六月飞雪谓之冤,何况是三日大雪不停。

    不管怎么防护,皇家猎场的马匹还是冻死了,一并还有他住过的地牢也被大雪冲垮,满地清白,掩了可怖血痕。所有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可没有一个人敢为他平反,现在好了,连苏太尉也战死了,我便要看看,卫国的下场到底如何!”

    书童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公子的模样,心中不忍,以今日先生所授之课和他喜欢的有关,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好了,一同向书院走去。

    这事再提没有意义,当年之事的真相到底如何,除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御史大人,再也无人知晓。是功,是过,不过一卷史书罢了!或许尉迟风野根本从未在乎过。

    苏锦城从刚才听到尉迟风野的名字,心中就闷痛的厉害,如今又知道了这些,抓着自己的胸口,险些喘不上气来,面色白的吓人。

    六月飞雪,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回头望,野风荒草暝萧萧,入目尽是凄凉,他突然就想起来了。是自己特意下了命令,关于尉迟风野的事情,若无大事,无须禀报。大战在即,任何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军心。

    何况他是太尉,是将士们的主心骨,是定海针。身边的亲卫,都知道自己和尉迟风野关系极为复杂,对于朝中传来的消息想必也暂时压下了。

    于是,地牢两月之苦,千刀万剐之难挨,五马分尸之钻心。这万般痛楚,直到现在自己才知道,当时所了解的,不过一句,尉迟风野死了。

    他不觉得身边人有什么错,尉迟风野做的那些事情,确实该杀,可为什么听到六月飞雪,止不住的心颤呢?怕错?怕悔?还是怕他不归?

    走回原处,他想起来刚才的棋局,低头看去,黑棋滚落的地方,正好把白棋困死,再无生路。心中波澜大起,经久不歇。

    黑棋所念是谁,不言而喻。苏锦城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生前未曾赢过一局,死后亦满盘皆输。

    书院名声愈胜,前来求学解惑之鬼,也愈发多了起来。苏锦城依旧还是出不了十里,他也不恼,不急不躁,捡了根树枝练枪法。

    倘若有人能看的见,那怕是在这令人惊惧的乱葬岗,也会忍不住停下来驻足观赏,拍手叫好!

    卫国三绝之首,便是太尉舞枪。出若蛟龙破海,掀万丈波涛,掩耀日生机;收若昆仑寒雪,飘洒自如,却携寒风之势,藏无尽杀机。

    一连多月,苏锦终镇定自如,练枪下棋,不曾丝毫懈怠,枪法隐有更上一层楼的势头。

    苏锦城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阵法和思考自己战死在长野的死因,若能够超越前人的布局,便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自己回朝途中遭遇的埋伏这件事却是思绪繁杂。

    “我看卫国是离亡国不远了。”少年这次冷傲了许多,言语间多了几分冷。

    苏锦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说话的是几月前的那位公子和书童。他心中一紧,实在不敢细想这句的话的含义,石子投湖,心中镜子般的湖面,现下再也难以平息。

    这次神情难掩悲伤的人成了书童,哀切的开口:“卫国亡不亡国我不在乎,只是苦了百姓,还有实在心疼苏太尉的弟弟。”

    “君御?他不是被送到江南了?”一股冷汗从脚底升起,苏锦城浑身发凉,他想拦住两鬼问清楚,可被困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提到苏君御,少年的神情和语气都柔和了不少:“是啊,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卫国人眼里的草包少爷,世人眼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读书十六载连一官半职都做不好的蠢货,如今却是三退敌军,守住黎都城,护他们平安的人。”

    苏锦城心神惧颤,一出声,嗓子哑的厉害,“你说...什么?”

    书童语气满是惋惜,“他能击退离萧两国军队,就说明胸中确有丘壑,能担大任,也是目前唯一可用的将才。可惜啊!赫赫战功毫无用处,被指派去了边疆抗击蛮夷。”

    “什么!!!”苏锦城死死抓着胸口,魂魄变得有些透明,他痛苦的弯下腰,像是一瞬间被压垮。

    少年点了点头,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比起苏君御来,我还是觉得尉迟风野更悲惨。一道先皇空白诏书,硬是在天子叫门之时,让苏君御坐上了统帅的之位,让城内六万士兵尽归麾下,才保下了黎都。倘若他还活着,现在卫国或许会不一样?”

    书童眼看自家的公子又要低落,连忙换了话题:“公子,别想了,这世间没有如果!本以为这天下尽是恨尉迟风野之人,不成想,三日前的抛尸掘坟,竟是有不少人在远处掉眼泪。

    传闻卫国御史大夫尉迟风野,曾不惜代价,亲赴江南,离国,萧国寻找材料,耗费万两黄金,让这天底下最好的绣娘,做了一套冠绝古今的婚服。我一直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更没想到这婚服居然在他墓中。”

    少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鬼是没有眼泪的,但他声音却带了哭腔:“别说了,再说你家公子眼泪都要止不住了。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几块尸骨,现如今又被抛尸掘坟,这还不算完。

    竟是狠毒到连块尸骨都不给他留不,连带着婚服,一把烈火,成了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说起婚服,书童想起流传的一则传言,世人皆知,苏锦城恨尉迟风野入骨,二人之间的恩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可民间传言御史大人实则挚爱苏太尉,偏执到疯狂。他不由得疑惑的问了句:“公子,你说苏太尉若是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想?”

    少年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大概什么都不会想。走吧,先生要开课了。”

    苏锦城不断的撞击那看不见的屏障,想要追上两人的脚步,去问个清楚。

    一次次被弹回,摔倒在地上,天际雷鸣更甚,暴雨倾盆,他躺在野坟之间,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任由狂风暴雨,砂石尘土把自己掩埋。

    自那天之后,苏锦城整个人更加沉默,甚至带上了几分阴郁,与他之前清风明月的气质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困在这里多久,也不知道这两位锦衣公子和书童会不会来,只是大部分时间一动不动的盯着小路的入口,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卫国淳安三十六年,三月春。从远处隐约走来了两个人,看不真切,但两人速度极快,不像是正常鬼的速度,而且他们极有目的性,就是杂草中坐着的玄衣人。

    等他们到了面前,苏锦城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心中却并未起波澜。这两人白衣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衣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这二位在人间算是赫赫威名,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们手中既没有拿哭丧棒,也未有钩魂链。

    二人对苏锦城在这,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好像一早就知道了。周身也并未有什么杀气,甚至还多了几分尊敬。白无常声音带着地府特有的空灵,说道:“苏太尉,你该上路了。”

    苏锦城心中多有疑虑,还未开口,黑无常主动说道:“你可以问我们一个能回答的问题,算是对你被困这么久的补偿。”

    黑白无常以为苏锦城会问卫国现在的情况,毕竟这人是出了名的忠君爱国,以百姓为重。正准备要出口的一段话,听到问题又咽了回去。

    淳安三十六年,三月春,卫国徽安之战大败,死伤无数,朝廷动荡,蛮夷趁火打劫,烧杀抢掠,罪恶滔天。血色掩春城,尸骨饲老鸦!黎都有民十八万,现不知几人存?

    对于已经准备好答案的黑白无常,听到这个问题让他们二人颇为吃惊。

    “这乱葬岗里埋了什么东西,把我引了过来?”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白无常有些犹豫的劝道,“要不换个问题吧,我估计你知道了答案会后悔。”

    “就这个问题。”

    白无常神情有些复杂,停了几秒,才回道:“骨灰和婚服。”

    苏锦城眸中杀机毕现,似有风暴聚集,却又在瞬间平息,万千情绪化成淡漠入水的一句,“不是上路吗?走吧!”

    黑白无常施法遮住苏锦城的眼睛,把他引到日晷下方的阵台,巨大的盘身铭刻着各种古老的咒文,周身环绕着一望无际的云海。

    梵音激荡,八卦阵开,星辰连接成线,阵眼光芒大盛,在失去意识之前,苏锦城像是隐约听到一句:“路途颠簸,多加忍耐。”

    阵中光芒渐弱,一直到消失不见,白无常才放松了神色,把胳膊搭载黑无常的肩上,问道:“差点把地府闹翻天的那位,这会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黑无常看向他的神情满是柔和,点了点头,言语也多了起来:“他的魂魄记忆被封了,不然造成的后果太难以估量,也太过于可怕。”

    云端缥缈,向下望便是人间,回头望已经寂然无声的阵台,叹道:“卫国所有事宜皆处理完毕,过去已消,未来如何,便自身是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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