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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如何嫁給死對頭

    【陰鬱狠厲美人攻X通透戲精太尉受】 蘇錦城前世死於長野之戰,全軍覆滅,下場極慘。但自己生命最後時刻,他腦海中浮現的居然是自己一輩子恨極了的人。 這人是他從少時就喜歡的,自己救回去的,本以為是琴瑟和鳴,一世不離,卻被當做了平步青雲的踏腳石。單是如此,他也就認了,反正他權勢滔天,也養的起這人的野心。 可這人似乎狼心狗肺,親衛之死,殺妾之怨,母親亡故之痛,欺辱之恨,那年少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給這人的情意,終究是冷水滅火,再也說不出口。 明明恨的要死,結果死之前,滿腦子竟是,「好了,這下子我也死了,沒人給你燒紙錢了。」 一朝重生,本以為趁著人年少,折了羽翼,困在自己身邊。直到暗衛回了句:「當今治粟內史為尉遲風野。」 蘇錦城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治粟內史九卿之一,這人當今也不過才十七歲。 蘇錦城知道自己攔不住,怕會讓衛國走上前世的的路,開始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甚至不惜以感情為籌碼,後來,後來,只想嫁給他。

    第一章 魂歸亂葬崗

    小說: 重生之如何嫁給死對頭 作者:一斛春 字數:4851 更新時間:2022-10-20 00:46:05

    時雨紛紛,桃花笑春風。臨近清明,塵間出來遊盪的鬼也多了不少,連帶著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也出現了少許鬼的身影。雜草叢生的小路上迎面走來了兩隻鬼,青衣鬼儒雅,手中抱著一摞書,抬頭向自己的同伴交流,撐傘的藍衣鬼眉宇柔和,在交談的同時不忘把傘傾斜。

    距離他們幾米處站了一位相貌的極好的玄衣男子,看著他們二人走進,嚐試著喊了他們幾聲。果然與之前一樣,兩鬼絲毫未曾有反應,同他擦肩而過,身影漸行漸遠。

    蘇錦城抬頭看向陰沉的天空,輕嘆了一口氣,回頭望向自己所在之處,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地方他不僅認識相反還非常熟悉,這是當初「四家分濼」時交戰過後的亂葬崗,地域極大。

    而他所站的地方,更是荒涼。他死後三個月,別說人影,就鬼影都沒見到半隻。不知道算不算運氣好。三個月後,有幾位逝去大儒,選了這僻靜之地,開設了書院,引來不少求學的鬼。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自己之外活的鬼。

    不過他本人和這些鬼,有些不太一樣。尋常鬼除了害怕陽氣重的地方,行蹤都還算自由,但他只能在附近方圓十里活動。蘇錦城能看見其他鬼也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但別的鬼看不見他,更聽不見說什麼,似乎在其他鬼眼裡,自己根本不存在。

    看著偌大的亂葬崗,蘇錦城起先猜測是不是自己的屍體被丟到這裡來了。畢竟自己身為衛國太尉,戰死在長野,對敵人來說,簡直算得上天大喜事。

    但長野距離亂葬崗有一千八百里遠,想也不太可能,但也不排除真有對自己恨之入骨,恨到腦子有病的人會幹出來這種事。把自己丟到亂葬崗,魂魄受萬鬼撕咬,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自己死時,正是交戰白熱化的事情,這事機率太小。根據民間傳言,除了自己的屍體,那麼也可能是對自己至關重要之人,把他引領到這裡來的。可是他的母親葬在風水寶地,自己的弟弟被送去了江南,思來想去身邊那個較為親近的人都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寒風蕭瑟,遠處的樹枝纏著一條褪色的祈福帶,蘇錦城神情微怔,其實還有一個人,最有可能出現在這裡,但那個人是他連想都不敢想,僅僅是模糊的面容閃現,心中的痛比靈魂撕裂之苦,還要重幾分。

    說不上來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了,愛,恨,怨,哀,悲等等情單拎出來那個都是滅頂的痛楚,這些情感像是陳年舊疾,早已病入膏肓,藥石罔效。

    蘇錦城做好了自己一直要困在亂葬崗,永不安息的準備,直到三月後的某天,他跟自己下棋,兩方博弈,激烈廝殺,正是決戰的最後時刻,正潛心思考如何破局,卻被入耳的聲音震的手都不穩,黑棋滾落,他甚至沒了任何心思看棋局。

    「你不敢提之人是不是尉遲風野?」

    驚雷炸響,蘇錦城站起身,烈風掀起髮絲,衣訣飄飛,他垂眸站在原地,卻做不出任何動作,當他終於建設好了心理,以為有鬼能看見自己時,抬頭卻有些訝異。

    那是兩位年紀不大的鬼,尋了蘇錦城附近的空地,倆人坐下歇息,看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與書童。相貌清秀的書童像是被剛才的話嚇了一跳,環顧四周的同時,急忙捂住嘴剛才說話鬼的嘴:「公子小點聲,這畢竟是衛國的地方,你就不怕被打啊!」

    執扇少年瞪了他一眼,不滿道:「你幹嘛?怕他回來殺你啊!」

    書童確認周圍沒有其他鬼,才小聲回道:「公子,你這話問誰誰不怕啊!他生前就夠嚇人了,殺人不眨眼,一怒就滅門,你隨便拉個人問問,衛國上上下下誰不怕他?也就蘇太尉,還能讓他吃點虧,忌憚幾分。」

    少年眨了眨眼,把扇子一合,絲毫不留情的指出:「再陰狠毒辣之人,死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自古奸臣不在少數,但能生前死後一樣讓人畏懼的,細數古今他的頭一位。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書童顧及著什麼不敢回答,倒是少年環顧了這野田荒冢一圈,神色黯然,語氣沉重且不忍:「淳安三十四年的,四月春,尉遲風野被抄家入獄。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可是在衛國朝堂掀起了滔天巨浪。

    據說所犯之罪,足足有三百多條,其罪之多,可謂罄竹難書。文人恨不的毛筆戳死他,唾罵性子淹死他,武將恨不得打的他哭爹喊娘。民情如此激憤,朝堂不斷施壓,終於在六月的時候定罪,先行剮刑,吊著一口氣再行車裂。當時觀刑之人不在少數,可這位尉遲大人,一刀刀下去,竟未曾吭過一聲。」

    「按理說這麼大奸大惡的罪臣,這樣的結局應理所當然,天下人終於能罵個痛快了,可這世間人竟是少有再敢提者,真有意思啊!」少年笑的有些癲狂,身旁的書童滿目愁雲,勸道:「公子,別想了。」

    少年眸中滿是不甘,聲音帶了些怒火,「我心中不痛快。六月飛雪謂之冤,何況是三日大雪不停。不管怎麼防護,皇家獵場的馬匹還是凍死了,一併還有他住過的地牢也被大雪衝垮,滿地清白,掩了可怖血痕。所有人都知道這代表什麼,可沒有一個人敢為他平反,現在好了,連蘇太尉也戰死了,我便要看看,衛國的下場到底如何!」

    書童嘆了口氣,看著自家公子的模樣,心中不忍,以今日先生所授之課和他喜歡的有關,好說歹說才把人哄好了,一同向書院走去。

    這事再提沒有意義,當年之事的真相到底如何,除了那位權傾朝野的御史大人,再也無人知曉。是功,是過,不過一卷史書罷了!或許尉遲風野根本從未在乎過。

    蘇錦城從剛才聽到尉遲風野的名字,心中就悶痛的厲害,如今又知道了這些,抓著自己的胸口,險些喘不上氣來,面色白的嚇人。六月飛雪,這麼大的事情,按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回頭望,野風荒草暝蕭蕭,入目儘是凄涼,他突然就想起來了。是自己特意下了命令,關於尉遲風野的事情,若無大事,無須稟報。大戰在即,任何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軍心。

    何況他是太尉,是將士們的主心骨,是定海針。身邊的親衛,都知道自己和尉遲風野關係極為複雜,對於朝中傳來的消息想必也暫時壓下了。

    於是,地牢兩月之苦,千刀萬剮之難挨,五馬分屍之鑽心,這萬般痛楚,直到現在自己才知道,當時所了解的,不過一句,尉遲風野死了。

    他不覺得身邊人有什麼錯,尉遲風野做的那些事情,確實該殺,可為什麼聽到六月飛雪,止不住的心顫呢?怕錯?怕悔?還是怕他不歸?

    走回原處,他想起來剛才的棋局,低頭看去,黑棋滾落的地方,正好把白棋困死,再無生路。心中波瀾大起,經久不歇。黑棋所念是誰,不言而喻。蘇錦城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生前未曾贏過一局,死後亦滿盤皆輸。

    書院名聲愈勝,前來求學解惑之鬼,也愈發多了起來。蘇錦城依舊還是出不了十里,他也不惱,不急不躁,撿了根樹枝練槍法。倘若有人能看的見,那怕是在這令人驚懼的亂葬崗,也會忍不住停下來駐足觀賞,拍手叫好!

    衛國三絕之首,便是太尉舞槍。出若蛟龍破海,掀萬丈波濤,掩耀日生機;收若崑崙寒雪,飄灑自如,卻攜寒風之勢,藏無盡殺機。一連多月,蘇錦終鎮定自如,練槍下棋,不曾絲毫懈怠,槍法隱有更上一層樓的勢頭。

    蘇錦城這段時間一直在琢磨陣法和思考自己戰死在長野的死因,若能夠超越前人的布局,便是再好不過了,但是自己回朝途中遭遇的埋伏這件事卻是思緒繁雜。

    「我看衛國是離亡國不遠了。」少年這次冷傲了許多,言語間多了幾分冷。

    蘇錦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說話的是幾月前的那位公子和書童。他心中一緊,實在不敢細想這句的話的含義,石子投湖,心中鏡子般的湖面,現下再也難以平息。

    這次神情難掩悲傷的人成了書童,哀切的開口:「衛國亡不亡國我不在乎,只是苦了百姓,還有實在心疼蘇太尉的弟弟。」

    「君御?他不是被送到江南了?」一股冷汗從腳底升起,蘇錦城渾身發涼,他想攔住兩鬼問清楚,可被困在原地,什麼也做不了。

    提到蘇君御,少年的神情和語氣都柔和了不少:「是啊,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衛國人眼裡的草包少爺,世人眼裡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物,讀書十六載連一官半職都做不好的蠢貨,如今卻是三退敵軍,守住黎都城,護他們平安的人。」

    蘇錦城心神懼顫,一出聲,嗓子啞的厲害,「你說...什麼?」

    書童語氣滿是惋惜,「他能擊退離蕭兩國軍隊,就說明胸中確有丘壑,能擔大任,也是目前唯一可用的將才。可惜啊!赫赫戰功毫無用處,被指派去了邊疆抗擊蠻夷。」

    「什麼!!!」蘇錦城死死抓著胸口,魂魄變得有些透明,他痛苦的彎下腰,像是一瞬間被壓垮。

    少年點了點頭,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比起蘇君御來,我還是覺得尉遲風野更悲慘。一道先皇空白詔書,硬是在天子叫門之時,讓蘇君御坐上了統帥的之位,讓城內六萬士兵盡歸麾下,才保下了黎都。倘若他還活著,現在衛國或許會不一樣?」

    書童眼看自家的公子又要低落,連忙換了話題:「公子,別想了,這世間沒有如果!本以為這天下儘是恨尉遲風野之人,不成想,三日前的拋屍掘墳,竟是有不少人在遠處掉眼淚。

    傳聞衛國御史大夫尉遲風野,曾不惜代價,親赴江南,離國,蕭國尋找材料,耗費萬兩黃金,讓這天底下最好的綉娘,做了一套冠絕古今的婚服。我一直以為是假的,沒想到是真的,更沒想到這婚服居然在他墓中。」

    少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鬼是沒有眼淚的,但他聲音卻帶了哭腔:「別說了,再說你家公子眼淚都要止不住了。好不容易收斂起來的幾塊屍骨,現如今又被拋屍掘墳,這還不算完。竟是狠毒到連塊屍骨都不給他留不,連帶著婚服,一把烈火,成了灰燼,風一吹,什麼都沒了。」

    說起婚服,書童想起流傳的一則傳言,世人皆知,蘇錦城恨尉遲風野入骨,二人之間的恩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可民間傳言御史大人實則摯愛蘇太尉,偏執到瘋狂。他不由得疑惑的問了句:「公子,你說蘇太尉若是知道這些事情會怎麼想?」

    少年沉默了一會,淡淡道:「大概什麼都不會想。走吧,先生要開課了。」

    蘇錦城不斷的撞擊那看不見的屏障,想要追上兩人的腳步,去問個清楚。可一次次被彈回,摔倒在地上,天際雷鳴更甚,豪雨傾盆,他躺在野墳之間,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任由狂風豪雨,砂石塵土把自己掩埋。

    自那天之後,蘇錦城整個人更加沉默,甚至帶上了幾分陰鬱,與他之前清風明月的氣質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困在這裡多久,也不知道這兩位錦衣公子和書童會不會來,只是大部分時間一動不動的盯著小路的入口,生怕自己一眨眼,就會錯過什麼。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衛國淳安三十六年,三月春。從遠處隱約走來了兩個人,看不真切,但兩人速度極快,不像是正常鬼的速度,而且他們極有目的性,就是雜草中坐著的玄衣人。

    等他們到了面前,蘇錦城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心中卻並未起波瀾。這兩人白衣帽子上寫著一見生財,黑衣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這二位在人間算是赫赫威名,只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他們手中既沒有拿哭喪棒,也未有鉤魂鏈。

    二人對蘇錦城在這,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好像一早就知道了。周身也並未有什麼殺氣,甚至還多了幾分尊敬。白無常聲音帶著地府特有的空靈,說道:「蘇太尉,你該上路了。」

    蘇錦城心中多有疑慮,還未開口,黑無常主動說道:「你可以問我們一個能回答的問題,算是對你被困這麼久的補償。」

    黑白無常以為蘇錦城會問衛國現在的情況,畢竟這人是出了名的忠君愛國,以百姓為重。正準備要出口的一段話,聽到問題又咽了回去。淳安三十六年,三月春,衛國徽安之戰大敗,死傷無數,朝廷動蕩,蠻夷趁火打劫,燒殺搶掠,罪惡滔天。血色掩春城,屍骨飼老鴉!黎都有民十八萬,現不知幾人存?

    對於已經準備好答案的黑白無常,聽到這個問題讓他們二人頗為吃驚。

    「這亂葬崗里埋了什麼東西,把我引了過來?」

    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白無常有些猶豫的勸道,「要不換個問題吧,我估計你知道了答案會後悔。」

    「就這個問題。」

    白無常神情有些複雜,停了幾秒,才回道:「骨灰和婚服。」

    蘇錦城眸中殺機畢現,似有風暴聚集,卻又在瞬間平息,萬千情緒化成淡漠入水的一句,「不是上路嗎?走吧!」

    黑白無常施法遮住蘇錦城的眼睛,把他引到日晷下方的陣台,巨大的盤身銘刻著各種古老的咒文,周身環繞著一望無際的雲海。梵音激蕩,八卦陣開,星辰連接成線,陣眼光芒大盛,在失去意識之前,蘇錦城像是隱約聽到一句:「路途顛簸,多加忍耐。」

    陣中光芒漸弱,一直到消失不見,白無常才放鬆了神色,把胳膊搭載黑無常的肩上,問道:「差點把地府鬧翻天的那位,這會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黑無常看向他的神情滿是柔和,點了點頭,言語也多了起來:「他的魂魄記憶被封了,不然造成的後果太難以估量,也太過於可怕。」雲端縹緲,向下望便是人間,回頭望已經寂然無聲的陣台,嘆道:「衛國所有事宜皆處理完畢,過去已消,未來如何,便自身是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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