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祤微微皺眉，他倒不是要瞞著王晨輝什麼事情，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吳航在說了來找他之後還要和唐南扯上關係。

上次在酒吧王晨輝沒有看清楚吳航的臉，只是遠遠瞧了一個輪廓就誇人帥。要是讓王晨輝知道吳航就是唐南上次在酒吧勾搭的人，大機率會直接從宿舍里給趕出去。

剛想開口打斷這個話題，就聽到吳航說：「我大眾臉，很正常。」

李新成剛從陽台出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沒忍住直接一句：「操！還有沒有天理了。」

王晨輝被這麼一打岔，也笑著說道：

「是他媽沒有天理，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就是學霸說他學習是因為無聊，還有這位長著一張帥爆了的臉說自己是大眾臉！」

「小魚兒，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帥的一個小弟弟了，兩年了竟然才知道？」

「就是說哈，你這要是帶出去聚餐，不得迷死咱們學校一幫學姐學妹們。」

「話說小兄弟在哪所高中就讀啊，等空了哥哥們去看你。」王晨輝說。

短暫的沉默，宿舍的氣壓突然有些低，史祤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兩位舍友解釋清楚他和吳航的關係。

嚴格意義上算來，他們兩個也不過見過寥寥數面，可要說不熟，卻總好像有一股隱隱的力量讓他說不出這種話。

無法解釋，只想逃離。

講真的，在宿舍兩年的時間，他都沒有發覺，這倆人竟然可以這麼能嘮，逮著一個高中生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活像是好多年沒有說過話了一般。

心裡剛剛抱怨完，連步子都還沒有邁開，就聽到吳航說：「我已經很早就沒有讀書了。」

平靜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陳述，讓史祤的心突然收成一團，那種空蕩盪的不適感加劇。

一瞬間，腦海里毫無徵兆的閃回一句不知在何時何地看到過的一句話：在愛情里，出場順序很重要。

以前對於這樣的話，他覺得別人說的都總是有道理的，但是這一刻，他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許在愛情里，重要的不是出場順序，而是那個人。

只是僅有的幾次出場，他就已經心疼，已經捨不得。

「你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出去吃飯。」史祤說。

吳航的那個答案是問話的兩人都沒有想到的答案，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句話，好在史祤提出了吃飯。

「對哦，失策，只顧著瞎聊了，都忘記這回事了。」李新成連忙說。

他們學校食堂大窗口的飯菜都是按時按點的，這會已經連打菜的阿姨都開始收拾了，只有小窗口還在繼續營業。

史祤問吳航想吃什麼，吳航回說他不挑食，也不知道他們學校什麼好吃，讓史祤找一個自己常吃的或者推薦一個好吃的。

最後史祤帶吳航吃了漁粉。

他喜歡這家漁粉，以前不知道帶別人吃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麼感覺，但現在看來，感覺還不差，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怎麼來找我？」史祤漁粉端到吳航面前，遞上一雙筷子。

吳航接過，說：「我可以自己來的。」

史祤表示自己是東道主，這算是待客之道。吳航笑著點頭，說很喜歡這樣的這樣的待客之道。

「還沒說，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吳航扒拉著碗里的漁粉，時不時吹涼一下。

看吳航不回答，史祤也不催，就靜靜等著。

餘光感受到坐在對面的人，吳航拿著筷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頓，對於這個問題，他還沒有想好答案。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專門來找史祤，明明他最討厭這種地方，就像是將自己曾經的不忿和不公又重新剖開來，而後血淋淋的呈現在自己面前。

只是說來奇怪，自從上次分開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然總是夢到他們一起去騎車的場景，從陡峭的山坡一躍而下，手脫離把手，失重的感覺身歷其境。

還有……身後那雙緊抱著他的手——溫暖的可怕，卻也讓人流連忘返。

後來他每次去酒吧，都會有意無意的觀察周圍的人，只是再也沒有見到過史祤，就像只是一場夢。

他想，要是再想在酒吧見到這種高學府的學霸，該是很不容易的吧，所以他來找他了，這是他最開始為自己找到的理由。

來的時候一腔孤勇，來之後才發覺自己除了知道這人在鷺大之外，其餘一概不知。

還是打電話問了史祤的輔導員才得知。

其實他自己清楚，他和史祤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留聯繫方式這種事情，在他之前看來是根本沒有必要。

可有些事情——是不受控的。

後來，他想要請史祤看一場比賽的，可是究其緣由，他想不通為什麼一定要找史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