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夜彈琵琶。

最近慕老在講詩詞，課下的課業就是讓人做幾首詩詞，然後讓大家評選出最優的詩詞一起欣賞。

陸庭明冥思苦想幾天的詩詞，都沒有入慕老的眼，倒是周銘即興作的一首深得慕老的認可。

寧璃不愛這些，就沒有作。作詩也是需要感覺的，好在這不是什麼必須完成的課業。

「幹嘛呢？你不是不寫嗎？」陸庭明看著寧璃拿著紙筆不停的在寫，好奇的湊上前看。

「幫沈戰寫呀！他不是說我沒有幫他寫過課業嗎？」寧璃冷冷的一挑眉頭。

「你還敢來？」陸庭明不由得向寧璃豎起大拇指。

寧璃不屑的撇嘴：「先生都看完了，好的詩詞都選出來了，就等著下次上課讓書童念出來大家欣賞，我只是幫沈戰換一份而已。」

聽到寧璃這麼說，陸庭明不免好奇，就去看寧璃寫了什麼：「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陸庭明念到一半就不敢念下去了，羞的滿臉通紅。這一首淫詞艷曲，寫的還特別的露骨。

「大爺，你這麼狠的嗎？」緩過神來，陸庭明不由得敬佩的向寧璃豎起大拇指。

「不服呀？歡迎來戰！」寧璃挑眉。

陸庭明連忙搖頭，不敢，不敢！這詞變成沈戰的筆跡，然後再讓書童在課上一念，沈戰估計會殺了寧璃吧？

沈戰倒是沒有急著殺寧璃，而是念詩詞的書童念了一半察覺不對，轉身把寧璃換過的課業紙交給慕老。不過聽到一半，也足夠那些學子聽懂，紛紛笑得前俯後仰。

沈戰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寧璃，眼裡帶著殺氣。放眼整個書院敢陰沈戰的，就只有一個皮到天上的寧璃。

慕老把全文看完，沈戰的筆跡，就是內容不對。慕老拿著本子，想了很久，轉眼就被氣的哭笑不得。

「寧璃，你要上天呀？怎麼的，要我給你安排一雙翅膀嗎？」慕老直接把本子砸到寧璃的臉上。

寧璃忍著笑，接下本子：「記仇而已，雖然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學生深思熟慮過，怎麼罰都不後悔。」

寧璃還忍不住去偷看沈戰的臉色。

沈戰這個時候，臉色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有些咬牙切齒。

「老師，既然寧璃說怎麼罰都不後悔，就罰他抄一百首這樣的詩詞，不帶重樣的。有重複的，就打一藤條。」沈戰起身看向慕老。

寧璃眼睛都大了，論狠還是沈戰狠。

「這也是一個狠人呀！」周銘翻了一個白眼，笑了出來。寧璃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課後，寧璃使勁的翻著那些低俗的話本子，收集那些詩詞。

「你何必呢？這不又成功坑了自己一把。」陸庭明把自己能夠收集的話本子，都收集上來。這個畢竟是書院明令禁止的書，數量有限。他正在一本本的給寧璃找，找到就交給寧璃抄。

「我樂意！」寧璃咬牙。

「我他奶奶的發現沈戰臉皮是真的厚，今天不少學子都羞紅了臉，那個書童直接羞的不敢說話。可是你看沈戰臉色一點都沒有變，紅都沒有紅。」寧璃一邊抄，一邊感慨。他以為今天至少能夠看到一個窘迫的沈戰，結果看到一個神色冷淡說怎麼懲罰自己的沈戰。

「說不定人家身經百戰呢？」陸庭明回憶了一下今天的沈戰的臉色，不懷好意的笑了。

寧璃冷哼：「試試不就知道了！」

陸庭明覺得話頭不對：「你又在想什麼？」

寧璃放下手中的筆，拉過陸庭明：「你去給我找一套女裝來。」

陸庭明聽了之後，臉色就像吃了黃連一樣難看，不過還是照著寧璃的吩咐去找。

看著寧璃打扮好，穿著女裝出來，陸庭明下意識的渾身發抖，幸好招惹寧璃的是沈戰不是他。

「大爺，論起爺你是真的大爺，說起厲害還是你厲害。陸某人佩服，五體投地的佩服。」陸庭明沒有想到寧璃穿女裝是真的好看，關鍵是寧璃真的穿的下去。

「美嗎？」寧璃拿起桌子上的琵琶抱在懷裡。做出一個妖嬈的姿勢。

「我說我有感覺了，你信嗎？」陸庭明渾身又是一陣惡寒，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時候，周銘推門進來。見到寧璃第一眼，周銘連忙轉身過去：「姓陸的，你要死呀！敢把姑娘帶回學院。」

「我的殿下，你好好看看這是誰。」陸庭明扶額。

周銘聽了陸庭明話，回身仔細看了幾眼寧璃。然後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轉身摔門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寧璃你要死呀！你這是幹嘛？」周銘瞪著眼睛問道。

寧璃轉身：「勾引沈戰。」

「我會祝福你的，祝你早死早超生。」周銘再一次轉身摔門而走。

寧璃攤手：「沒有情趣的人！」

「你有，祝你馬到成功。」陸庭明看著寧璃再一次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回到自己的床鋪躺好睡覺。

寧璃撇嘴，然後準備再晚一些溜進沈戰的房間。據他所知，今天慕老把沈戰留了下來。這個點別的學子都在休息，沈戰還在慕老哪裡溫習功課。

「今天不生氣？」慕老講完今天的功課，問了一句題外話。

「沒有，只是覺得他很可愛。」沈戰低頭一笑，想起寧璃白天得逞之後得意的笑容，就覺得可愛。

「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是這麼一個淘氣的人。」慕老想起也低頭一笑，一個從不把世俗規矩放在眼裡的人，一心只有自己的灑脫和恣意。

沈戰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其他學子都已經睡下。沈戰一靠近房間就知道房間里有人，沈戰立刻提升警惕，放輕腳步。

「公子！」沈戰推開門就聽見一個低沉的女聲，不嬌柔做作，帶著些暗啞。彷彿是琵琶弦上，最粗的那根弦音。

沈戰渾身都僵了一下，他聞到寧璃身上獨有的松香，這是寧璃常用香囊帶有的味道，即使寧璃換衣服都會長久留下的味道。

黑暗中一雙手攀上沈戰的肩膀，沈戰嘴角彎了一下。翻身就變掌為爪，抓向身後向他襲來的人，寧璃也不甘示弱就著桌子一滾，避開沈戰的爪子。

兩個人就在黑暗中打了起來，打鬥的時候，寧璃還在沈戰的腰身上到處摸，極盡挑豆。

「公子，奴家是來陪您的，長夜漫漫公子就忍心這般對奴家。」又是那低沉的女聲，婉轉如山上的清泉，柔弱卻不扭捏。

沈戰無奈一笑：「忍心，怎麼不忍心。」沈戰長腿一伸，在黑暗中勾住寧璃的長裙，然後抓住寧璃的衣帶把寧璃往懷裡一帶。

腰身窄細的少年被他抱了個滿懷，松木幽恆的味道，瞬間讓他有些心猿意馬。想讓時間就此停留，抱著他天長地久。

「好玩嗎？寧璃。」就在寧璃以為自己得逞的時候，沈戰直接封住他的穴道，讓他僵硬在沈戰的懷裡。

「不好玩！」寧璃抱著琵琶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倒在沈戰的懷裡，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沈戰扶著寧璃坐到地上，然後掏出火匣子點燃房間的燭火。房間立刻明亮萬分，沈戰這才看見寧璃的一身紅色女裝，精緻萬分的妝容，明亮的眸子一閃便是嬌艷萬分。

沈戰一時間有些失神，不過他很快恢復過來：「寧璃，你這是要幹嘛呀？」沈戰好以瑕整的坐到寧璃的對面，幽幽的看著他。

「沈兄，聽琵琶嗎？見沈兄學業辛苦，特地來給沈兄彈幾首琵琶曲子解解乏。」識時務者為俊傑，寧璃現在落到沈戰的手裡不得不低頭，一臉燦爛至極的笑容。

沈戰深吸一口氣，輕笑出聲，這要換成別人早就身首異處，也幸好是寧璃：「好呀！你彈。」

寧璃帶著笑容的臉扭曲一下，大爺的！

「不能動怎麼彈？」寧璃委屈巴巴的看著沈戰。

沈戰挑眉：「我是不是解開你，你就要逃？」

寧璃忙搖頭：「怎麼會！」

沈戰看著一臉真誠的寧璃，湊近看著寧璃漂亮的眼眸：「你要跑了，我明天就讓你穿著女裝在雲山書院溜一圈，我親自帶著你。」

沈戰說著話的時候，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眼眸里還帶著絲絲殺意。寧璃看著沈戰主動湊近的眼睛，強顏歡笑。

「嗯！」迫於yin威，寧璃不得不屈服。

沈戰解開寧璃的穴道，重新坐到寧璃的對面，看著寧璃。那意思就是，你怎麼還不彈。

「沈......戰。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保證再也不來招惹你。」寧璃能動了就癱坐在地上。

沈戰微微一笑：「晚了，彈吧！今天你不彈到我滿意為止，我就跟你沒完。」沈戰的語氣里充滿威脅和殺意，與平日里神情總是淡漠的沈戰完全不一樣。

寧璃抬頭望著屋頂，一失足成千古恨！

「錚，錚！」寧璃無奈，只能抱正琵琶，十指飛揚，悅耳的琵琶聲就響了起來。

沈戰聽著《憶江南》，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寧璃會彈琵琶，而起彈的很好。

「接著彈，我去沐浴。」沈戰起身向內室走去，路過寧璃的時候，還不忘拍一拍寧璃的肩膀。

「王～八～蛋！」寧璃聽著，狠狠地罵了一嘴。

沈戰聽到了，但是沒有多理會寧璃。內室有溫水，沈戰脫下衣服浸在水裡，就聽見寧璃又換了一首曲子。沈戰閉眸，渾身有些發熱，寧璃那身紅色的衣裙一直在他眼前飄過。

三首曲子彈過，寧璃就見沈戰出來。沈戰換了一身白色的寢衣，鬆散了頭髮。未幹的水珠滑過喉頭直直往衣領里滾去，順著水珠的滑動，寧璃在那鬆散的衣領間看到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我能走了嗎？」寧璃停下手問。

沈戰看了一眼寧璃坐到床邊，拿起一本書：「不能，繼續。」

寧璃撇嘴，很是委屈，無奈只能繼續彈。

這一次寧璃坐正身子，右手飛揚，《十面埋伏》在寧璃指尖慢慢泄出。蕭然肅殺之意，讓沈戰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坐在地上的人。

寧璃沒有帶護甲，連著彈了幾首曲子，手指漸漸被琴弦劃破，鮮血流淌染紅琴弦。但是寧璃並沒有因此停下來，曲子的節奏也沒有亂。

一首彈完，寧璃調了一下弦和坐姿準備下一首。

「別彈了，過來。」沈戰起身，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