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二手？」顧向北提出質疑，「這玩意兒都能直接報廢了。」

「你別小瞧它行不行，牛著呢，你開開試試，增壓大馬力足，不輸BMW賓士。」

胖小為愛車據理力爭，說著就去掏車鑰匙，伸出手遞給顧向北。

顧向北沒接，推回他的手，笑道：「我沒駕照，開不了。」

兩人剛在外面站了片刻就被這蒸籠的天氣又搞出滿身大汗，胖小熱紅了臉，拉著顧向北回店裡說話。

再次落座，胖小問：「怎麼回事啊北子哥，你怎麼會沒駕照？」

顧向北回答：「以前學過，死活沒學會，幹脆不學了。」

「又不是開飛機，有什麼難學的，不會開車生活多不方便。」胖小費解，隨後又福至心靈，語氣頗欠：「瞧我這腦子，你哪用得著自己開車，大明星肯定給你配了專車和司機吧。」

「你可真是三句話離不開師頌南。」顧向北白眼一翻。

寒暄這麼半天，顧向北隱隱覺察出身體狀況不妙，自從他查出肝癌以後精力每況愈下，稍稍勞神便虛弱頭暈，更有厭食症雪上加霜，體力也漸漸跟不上消耗。

病魔難纏，短短幾個月就能把一個強壯如牛的男人里外一齊掏空。

他幹脆直接進入正題，從兜里掏出那張銀行卡，很是瀟灑的用食指中指夾在面前，沖著胖小很裝逼地說道：「我這裡有十萬塊錢。」

胖小眨眨眼皮，一臉懵逼。

「知道了北子哥，也不用特意跟我顯擺吧。」

「不是。」顧向北本來還想學著影視劇里的有錢人裝裝逼，被胖小打斷後瞬間破功，他笑點不高，咯咯笑半天才恢復正常，接著說道：「我用十萬塊錢買你一個月行不行。」

胖小瞬間緊張地抱緊胳膊。

「你要對我做什麼，哥你知道的，我可不是gay，我喜歡女生的。」

看著胖小一幅良家婦女受辱寧死不屈的模樣，顧向北很是無語，眉頭微跳。

「你媽的。」顧向北咬牙切齒，「你少看點這些黃色劇情吧，一天到晚腦子想什麼呢，我是說雇你一個月給我當司機，願不願意？」

「哦。」胖小尷尬地摸摸鼻頭，「給你當一個月司機啊。」

顧向北挑眉。

「行啊，十萬塊錢抵得上我兩年開飯店的錢了，我當然願意。」

聽見他的回答，顧向北一拍桌子，瀟灑起身，手腕輕甩，那張銀行卡順著桌面滑到胖小面前，穩穩停住。

「行，成交，十萬塊錢是你的了，卡密碼是師頌南生日。咱們下午就出發，你收拾收拾東西把店關了，跟許叔和秀姨說一聲，一會兒先去老頭那採購點東西。」

胖小呆愣，過了半晌才啊了一句，磕巴問道：「下...下午就出發？」

「不然呢。」顧向北伸手去推他的背，催他起身動起來，「快點行不行，我沒時間了。」

胖小終於一頭霧水轉身去收拾東西，等待的功夫顧向北又點燃一支煙靠著門邊慢慢地抽。

沒時間了。

他指的是活著的時間。

胖小站在前台拿著有線電話，滿臉糾結，顫著聲問他：「那個...哥，要不要告訴爸媽你回來了。」

「不需要。」顧向北回答得很平靜，無悲無喜。

「好...」胖小微愣，失望寫在臉上，最終也只能由著他。

顧向北扭頭看向店外，眼神晦暗，冷下臉來，默默抽完一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