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沉默的望著他直到楊乾平息了下來才開口道「可他想讓你活著對不對？」

楊乾的身形一頓諷刺的說了句「可我現在是活著嗎？我不是好伴侶我忘不掉他卻還是跟別人有瓜葛，我配不上他。」

「可人要向前看，他也希望你可以過的更好。」方柏當然明白，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哪怕知道不可以也要逼自己向前看。

「可我愛的人都像他，我知道這對別人不公平，可我呢？我要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我不能忘了他啊，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他了。」楊乾的話變得蒼白，他像是尋求回應又像是逼迫自己記住那個人把自己困在這裡。

「是愧疚嗎，還是愛？」

楊乾沉默了半晌說「我愛他，可我好像愛上了別人。」

方柏頓了頓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很想站在楊乾的角度去思考，可他們不一樣，方柏是個從一而終的人如果有一天章柯離開他了，他大概愛不上任何人哪怕孤獨終老，他也要等下輩子，或者跟章柯一起走。他不會去批判楊乾的對與錯，七年能改變的事情太多，而楊乾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

「那就去追求吧，我想他也希望你福祉。」

楊乾愣愣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一動不動，過了片刻他輕聲說道「輕言，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末了自嘲的搖了搖小聲嘀咕「我真的瘋了，竟然希望從這裡得到答案。」

楊乾說完嘆了口氣對方柏說「謝謝你陪我，我先回去了。」

方柏望著楊乾離開的身影無端的看出一股落寞，他無法得知楊乾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本來晴空萬里卻突然颳起了一陣風，不冷卻有股寒意，大概他也是不甘心的，可不甘心又能如何，活人哪怕抵不過死人，卻還活著，一切皆有可能，可死人終究是死人。

他又想起那個待他不錯的人神情惆悵，該死的人活著，不該死人死了，終究是老天不公。

方柏走出墓園看了看手機，裡面是章柯剛剛給他發的消息「要來接你嗎？」

他剛想說不用了他自己能回去，緊接著章柯又發了一句「我已經到了。」

他不記得自己告訴過章柯他要去哪，等章柯開著車到他身邊到時候，方柏打開車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章柯似是無心隱瞞直戳了當的說道「我跟著你來的。」

方柏有些錯愕，他審視的看著章柯「為什麼？」

章柯開著車漫不經心的說道「因為我吃醋。」

方柏不由的笑了「哥哥，這種醋也吃啊？是醋缸子啊？」

「你還碰他了。」章柯繼續說道。

方柏覺得有些稀奇，他記得章柯之前不是這樣的「哥哥現在怎麼這麼容易吃醋啊，難不成以後讓我掛在你身上啊？」

「那樣更好。」章柯眼神一暗，他不是好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會是。

「哥哥，我愛你。」方柏莫名的想要說這句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