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望著逐漸消失的墓園有些惆悵，路過花店時章柯停了車，方柏想跟著下去，章柯說「不用下來，我去看看。」

方柏點了點頭望著章柯的背影有點出神，愛意真的會隨著時間消逝嗎？也許是會的可他不想，他的言語太過匱乏他永遠無法將愛訴說的天花亂墜，直到他看著遠方的身影和素白的白玫瑰那一刻愛意猶如洪水席捲他的全身。

那個場景他永遠記得，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章柯的臉上出現別樣的神色略帶躊躇「送花好像很俗。」

方柏輕笑了一聲「俗透了。」

章柯似乎有些懊惱，遲疑的問道「你不喜歡？」

「不喜歡」方柏是不喜歡花的，他會欣賞但他不愛，他會驚詫於每一種花綻放的美艷，會感嘆於它們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卻不愛他們，有人甘願養一院子的玫瑰，有人寧願望著對面的玫瑰也不願意自己養育，方柏是後者，他討厭凋零如同他破敗的過往。

章柯神色暗淡「果然應該先問問你吧。」

「但我愛你。」方柏看著車窗外的章柯又重複道「但我愛你。」洶湧的愛意猶如潮水，又像野草野蠻生長透過對視的雙眼傳達到對方的心裡。

那是什麼感受如同生命中出現一場海嘯席捲著他的每個細胞，溺亡在每一次的呼吸中。

「有人說過你很漂亮嗎？」章柯無法言說此刻他眼前的方柏，像一團烈火燃燒了他雜草叢生的心臟。

「你是第一個。」漂亮好像不能用來形容男生，可章柯說的卻讓方柏覺得被說漂亮是最高的讚譽。

「我的榮幸，那麼有幸送你一束花嗎？或者說這是追求者的禮物？」

方柏臉上漏出淡淡的笑意，他打開車門站在章柯面前，接過章柯手裡的玫瑰花，淡淡的香味順著空氣傳到方柏的鼻腔里「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但是你的追求有些俗套。」

「是嗎？抱歉，我沒追過人，那麼我可以討要一個擁抱嗎？」

「或許你可以討要一個吻。」

章柯搖了搖頭「不，我想要一個擁抱。」

方柏將花放在車座上，伸出手將章柯抱住了，章柯的懷裡很溫暖帶著淡淡的玫瑰花香，他聽到章柯輕聲說道「我抱住了我的玫瑰。」

「我只屬於你。」方柏仰頭又說道「我能吻你嗎？」

章柯盯著他的唇吻了上去，方柏不喜歡花因為那裡沒有一束屬於他，他不會去養育一大叢玫瑰，那樣普度的愛他不要。他要獨一無二，他要絕世無雙，他要偏愛，他要這滿園春色里的一枝紅杏。

「當然你是我的玫瑰，我唯一的玫瑰。」章柯鬆開方柏眼裡的執拗不容忽視「你只能是我的玫瑰。」

「我的榮幸。」

兩個人回到別墅時，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今天不知為何別墅里安安靜靜的，方柏想了想說「明天去買個花瓶吧。」

章柯點頭，方柏先隨便找了個花瓶將花枝剪了剪放了進去。

玫瑰花啊俗氣透了，但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