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街道兩旁的銀杏樹上早已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還沒有購置年貨的人家，拎著大包小包穿梭於街上大小店鋪。

秦墨躺在鄉下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望著高遠寥廓的天空，遠處有幾隻小鳥飛速掠過。左手邊的矮桌上擺放著一盤水果，一堆小零食，一杯綠茶，桌角還安靜地躺著一部黑色手機。

秦墨嘆了口氣，隨著閉上雙眼，想來他與白之宇分開也不過三天，怎麼好似分開了三年一般。

白之宇到國外陪他家人過年去了，要年後才能回來。他的手機也是處於失聯狀態，雖然在離開之前，白之宇就已經告知過他，可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還有十多天才能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該怎麼熬啊！

相思之苦，果然是苦啊！

秦墨起身踱步到院牆外，看不遠處的幾個小孩放鞭炮。

幾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將鞭炮埋在一顆胖嘟嘟的白菜里，留出一截引線，點燃引線快速跑開，聽到嘭的一聲悶響，小孩們瞬間笑開。

秦墨也跟著一起笑，在城裡是看不見這番景象的，所以每年他們家都會回老家過年，鄉下年味兒濃些。

院子里姥爺和父親正忙著貼對聯，母親和姥姥圍著圍裙，坐在火爐前，小火爐上搭著一口小鍋，鍋里正炸著秦墨最愛吃的春卷。

村子裡的每家每戶都在忙著迎接春節。

狼窟中也是喜氣洋洋，韓雨之一席紅裙，襯得她更加嬌艷動人，她笑意滿滿地替心不在焉的白之宇斟酒。

隨後，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端起酒杯，眸光閃閃，「王上，這杯我敬你，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白之宇：「雨之......」

韓雨之身子一頓，牽強地笑了笑，「王上，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白之宇臉色凝重，「雨之，我……」

韓雨之立馬打斷他，「王上，不要說對不起。」

韓雨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聲音顫抖著說：「王上，這杯是恭喜你終於……尋得那人。」

白之宇端起酒杯輕輕碰了碰她的杯子，她微微仰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白之宇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韓雨之對他的心意他是知道的，可他從始至終都只是把她當妹妹。

「王上，今夜你……去陪他吧。」韓雨之故作輕鬆地說。

「說好的，除夕夜我陪你，五百年來從未變過。」

「就讓莫語陪我就好。」

「別說了，動筷吧，菜要涼了。」

十二點，秦墨的手機準時響起，白羽新的祝福，還有公司同事發來的祝福語，就是沒有那人的。

雖然早在預想之中，可是失落還是止不住地往外溢。

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爭相綻放，歡聲笑語從各個角落傳來。

凌晨一點，秦墨終於躺進了溫暖的被窩，意識處於困頓狀態。

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響著，他緊鎖著眉頭，拿過手機，閉著眼按下了接聽鍵，「新年快樂。」

話筒那頭傳來的熟悉聲音讓他立刻睡意全無，他立馬坐起身，「新年快樂！」

言語間的興奮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