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出來的走廊間，那男生找到了程疏朗，他個子要比程疏朗矮些，模樣很清秀，只是在看見程疏朗似乎特意在等他後，表情有些緊張。

「你.......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方璟。」

程疏朗對他有些映像，畢竟是高中同一個班的，方璟成績很好，但因為個子矮，總是坐在最前排，而且為人害羞安靜，不常說話。

「你有話想對我說？」

方璟這才正色起來，像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有說服力，表情嚴肅。「我看見你和那個高澤一起進來，你和他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嗎？如果是的話，我希望你離他遠點。」

程疏朗眉頭一擰。「理由？」

方璟看了看周圍，見沒人來，緊繃的情緒才鬆懈了些。「我知道你高中的時候就和他很要好，但他其實。」

方璟停頓了下，似乎在斟酌用什麼樣的詞彙表述適合。「他其實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你還是離他遠點吧。」

程疏朗看著他，目光漸漸碎成了冰，連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極其寒冷。「說清楚。」

方璟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有些驚惶的後退一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見了，你別不信我。」

程疏朗膚色雪白，精緻的眉眼不笑的時候有點冷漠旁觀的味道，彷彿無論是誰都不能讓他撼動分毫，方璟喜歡他，又有點害怕他，忍不住想跑。

但程疏朗把他拽住了。「把你看見的全部說出來？」

——

高澤在原地等了一會，程疏朗卻一直沒回來，飯桌上偷偷打量他的人很多，但都故作自然的和別人搭話，彷彿沒他這號人。

王鑫源敬了一圈酒，到他這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主動跟高澤道:「疏朗怎麼上了這麼久的廁所？不會是被粉絲給認出來了吧？」

沒等高澤說話，他又咧著嘴笑。「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高澤沉默的看他一眼，起身出去了。

待他走後，飯桌上的所有人才像是鬆了口氣，有個膽大的卻忍不住黑著臉，不高興道。「什麼呀？他怎麼還跟疏朗待一起？之前不是退學了麼，怎麼把他也帶過來了？」

王鑫源像是不太認同他這話。「別說這些，他畢竟是疏朗的朋友。」

有人開口嗆。「他根本就不搭理咋們，以前也是，只盯著疏朗，什麼狗屁朋友，不過是看疏朗有錢，抱著大腿不願意放罷了。」

有個女生小聲附和。「我也沒想到他現在還纏著疏朗，來這連句話都沒跟我們說過，無語。」

王鑫源面上雖然為難，心裡卻也是這麼想的，他看眾人的火氣有越拱越大的趨勢，才嘆口氣道:「算了，少說兩句，一會他回來該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我們說的可都是實話。」男人聲音拔高，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又說。「他爸可是牢改犯，他又能好到哪裡去？大家不提，但都心知肚明，這樣的人在疏朗身邊，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

他話說完，周遭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男人察覺到不對勁，剛要問怎麼了，一道極其冷寒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