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被他摟在懷裡，耳邊是心臟一下又一下的有力跳動。

他迷迷糊糊地揚起臉，「秦野？」

男人線條鋒利的下頜繃緊了，低低應道：「嗯。」

「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

林爾有太多話想問了，但是下一刻他被輕輕放了下來，警察沖他點頭，讓他過來。

「你是誰？為什麼會被綁在張跡的倉庫里？」

林爾慢慢的組織語言，「我叫林爾，昨天晚上偶然發現了一個雙目失明的女孩，在送她回家時被一杯下了藥的水迷暈。」

「一個小孩子騙你進來的？」

林爾點頭。

「對，你不要小瞧了她――她心智早熟，今早上還跑到我這兒來，忍不住炫耀自己的成果。」

對面的警察審視的看著林爾。

「但那女孩子不是這麼交代的。你們之間必定有一個人撒了謊。」

林爾疑惑地抬起眼看他，好脾氣地問：「有哪點不一樣？我沒有說一句假話。」

「她說你昨天一直在摸她，她不明白你的行為……」

林爾聽到這裡，一下子懵住了。

「……西西的爺爺聽到她的告狀，一時氣不過，才出此下策想教訓你一頓，對嗎？」

林爾沒有打斷警察的話，直到他說完了，才急急的辯解道：「沒有！我根本沒有猥褻過她，她在撒謊！」

男警察邊上的一個人問：「那你為什麼會半夜出現在那裡？據我所知，昨天晚上全小區停電，並且你家不住在這邊。」

林爾總不能說是他知道這邊會有個連環殺人犯，昨晚看見了不對勁的人，於是自作主張跟了上去。

別人會相信他嗎？

他有點無措的看著面前警察的眼睛。

細細思索了會，忽然抓住他話裡面的一個漏洞：

林爾之前壓根沒見過西西，那這個小女孩，到底有沒有在人前出現過？

而警察會不會只把話說一半，想要套出他的真話――判斷自己是不是有戀童癖？

「昨晚我只是想出去散步，根本沒有別的企圖。」

「相比這個，我更想問：西西她平時能出來嗎？我幾乎沒有聽見街坊鄰居提起過她，我也不曾見過她，怎麼可能跑到這邊來猥褻一個小女孩？」

警察不動聲色的鬆了松眉頭，說：「西西沒有身份證，她也沒有去上過學。」

林爾一聽這話，知道自己的嫌疑沒了大半，心裡也鬆了口氣。

但警察又問了一句：「你在這兒住了多久，當真沒有見過一次西西嗎？」

林爾絞盡腦汁的想了想，說：「我搬來沒多久，就一個月大概，之前不怎麼出門。」

男警察點了點頭，在本子上記了點什麼，隨後離開了。

他身邊的那個卻還沒走，用一種聊家常似的語氣道。

「我打聽到，你找過很多份工作，前段日子又被辭退了。」

林爾不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只好順著話來，「對，工作很難找。」

這警察比剛剛那個還要高一點，心眼也多。

林爾和他對話簡直不能更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