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啊？」「睡迷糊了吧？」「我忍不住拍了照片……」「原來是個……喜歡男的……好可惜……」「沒想到竟然是小情侶誒……」「好像真的是大二那個系草誒。」「不是吧，這麼刺激。」「玩的真花啊！」

頭暈乎乎的，話都說不出來，我該怎麼解釋我好慌……

似乎還半夢半醒的學長慵懶地看著我，好像沒有察覺到周圍一大堆人看著他一樣。「姓趙的！」我爸憤怒的聲音傳過人群，我轉頭看到我爸氣沖沖地衝到我們面前。學長這回清醒了，用力眨了眨眼：「叔叔好。」我已經看不懂學長是裝出來的還是他也有點懵，單純的樣子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不是錢教授嗎？他怎麼來了。」「錢教授和找媄娚竟然認識。」「不叫老師叫叔叔，感覺很怪啊。」

「都散了，去看書。」爸爸壓著脾氣驅趕圍觀的學生。沒有戲看的學生們都慢慢散開，留下我和爸爸，以及學長的三人修羅場。「臭小子，你們倆跟我過來。」我爸發號施令，感覺學長要遭殃。「爸，等一下，先讓學長回寢室換常服吧，等會我們就來找爸爸。」我擋在學長身前。「錢宥杜你……算了，等會到我教職工宿舍來。」我爸說完瞪了學長一眼才離開。

「好累。」學長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用手抱住我的腰部，因為身高差我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他的懷裡。「好重，你起來……」學長真的是，身體完全放鬆了把重量全放我身上，我人都要被壓垮。「再讓我靠會兒。」完全是不顧我意願，繼續像沒骨頭一樣靠在別人身上。

「快起來……回寢室卸妝去！」我拿手試圖推開他的腦袋，學長這才站直身體退了開來。「哼！」學長哼了聲就自顧自轉身離開。「等下……」這陰晴不定的情緒，真難伺候啊。

一路跟著學長回到寢室，我們都沒有再說話。站在衛生間鏡子前，學長摘了假髮，開始卸妝，我靠在衛生間門框上看著，想看看一般卸妝是什麼一個順序和手法。「看什麼？」學長梳著他的長頭髮，注意到我在門口。

「看正妹咯。」他側著一邊梳頭髮的樣子真的很正妹。聽到我說「正妹」二字，學長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不滿回嘴道：「誰是正妹？」「還能是誰，我老婆唄。」這個時候真的很難不調戲他，看他羞澀的樣子不要太有趣。「死開。」那傲嬌的小模樣，真是越看越喜歡。「你卸你的，我學習學習。」學習這話不假，調戲也是真的。

「懶得理你。」學長白了我一眼轉過頭繼續卸妝。然後我就看著他從櫃子里拿出各種瓶瓶罐罐，拿了化妝棉沾上卸妝水開始卸眼部。他卸妝的手法很輕很慢，真有耐性，我就這麼看著他卸完眼妝，換了個化妝棉，換了個大瓶的卸妝水繼續卸臉上的妝。

「卸不同部位的妝還要用不同的卸妝水嗎？」我發出疑問。「你不用，你直接拿水對臉沖。」學長開始嗆我。「好嘛好嘛，我無所謂。」反正我糙漢子一個，不似學長細皮嫩肉需要精心打理。

卸完妝以後，學長用洗面奶清潔面部，之後又在臉上摸了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應該是水乳霜之類的吧。「你過來。」學長伸手拉我到他身前。「怎麼……」我還沒反應過來，學長拿起化妝棉沾了些許卸妝水。「閉上眼。」學長臉突然靠近，輕聲。「哦，哦……」我趕忙閉上眼。柔軟的化妝棉就這麼在我的眼睛上擦拭，動作很慢，也很輕柔，彷彿在擦拭珍寶。

「我卸過妝的……」不知道為什麼，學長的呼吸很近，我不由緊張起來。「別亂動，卸妝都卸不幹凈。」學長發出嫌棄的聲音。「哦……」我老老實實不再開口。

「可以了，睜開眼看看。」過了幾分鐘，學長總算弄完。我睜開眼，轉身看了看鏡子里，眼睛周圍已經看不見黑黑的痕跡。「可以哇，我之前一直看眼睛部分都很彆扭，現在總算順眼了。」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注意到嘴巴上好像有點顏色。「哪裡來的口紅。」我疑惑著用手指擦了擦，暗色的，紅棕色的感覺。

「你說呢？」學長輕笑，從我身後拿了張紙，他的前胸貼著我的背，拿著紙巾幫我擦拭嘴唇上的口紅。嗚……難道是？剛在圖書館的時候，學長剛睡醒的時候親我的時候沾上的嗎？「你……你睡醒會有亂親人的習慣嗎？」我別看眼睛，不敢看鏡子里學長的臉，也不想看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窘迫。

「沒有。」學長否定。「那你還……」我低頭看著地面，一想到剛才的畫面就想立馬鑽到土裡。「我只是覺得有張嘴吵得很，吵鬧的主人又是我家的小奴隸，我就親了。」學長理直氣壯，還有種得逞的驕傲。「你以後再這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學長真的好過分，他完全是沒考慮到周圍還有那麼多人。

「你看你這個表情，像是不想和我說話的樣子嗎？」學長的手突然扼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鏡子里。我我我……鏡子里的我簡直臉紅的不像話，這完全就是剛才我調戲學長時候的表情嘛！他怎麼這麼記仇啊！

「我……你……」我心跳好快，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正妹現在要親你。」學長使壞，摟著我，又將我頭轉向右側，他的腦袋也靠在我的肩膀上，以從未想過的方式吻了過來。

完全是毫無道理的親吻，不安分的舌頭輕巧地就撬開牙關，就這麼侵佔了整個口腔，因為剛塗過護膚品，學長臉上淡淡的護膚品香味也入侵我的鼻腔，全都是學長的味道，我試著呼吸，無論是親過多少次，還是會緊張。

「喜不喜歡正妹親你？」學長蠱惑人心的聲音就這麼在我耳邊，這誰能把持住。「我……那當然還是喜歡的……」沒辦法不承認，這個男人絕對是狐狸精，怎麼那麼會勾引人。「看來是很喜歡了，反應這麼大。」學長說完看時做一些盯襠貓行為。「你……還不是因為你……你不也一樣……」健康的年輕男人誰受得了這種程度的挑逗，說起反應，他不也一樣嗎？

咕嚕嚕~~~我的肚子發出了飢餓的聲音。「你還真是……氣氛都沒了。」學長忍不住笑出聲，被我胃裡的哀嚎逗笑。「沒辦法，我餓了嘛。」都這個點食堂都沒飯吃。「那你想吃什麼？」學長鬆開手。「路上買個麵包，得去我爸那邊。」想起剛老爸要我們去教職工宿舍找他我就頭痛，少不了要被教訓一頓。

「可以不去嗎？」學長很不情願。「還不是怪你，沒事瞎幾把亂親，還在大庭廣眾下，還被我爸抓到，真服了！」越想越氣，我轉身給學長腦袋上來了一拳。「你打我？！」學長難以置信看著我，癟嘴道。「打你都算輕的！」我理直氣壯。

「你等回來的，回來我再收拾你。」這個幼稚鬼學長還學人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