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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法之城

      他們在險象環生的綁架中相識,他們在撲朔迷離的案件中相知。      他是刑偵隊隊長羅靖城,百折不撓的執著源自對殉職父親的承諾;      他是法醫沈瀾,鍥而不捨的堅定出於對不堪往事的唾棄。      他們在暗夜擦出愛火,在深淵找到羈絆。      然而,羅靖城慢慢發現沈瀾和犯罪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是受害者還是卧底?       羅靖城:沈瀾,我是否可以信任你?      沈瀾:當然,無論何時何地。

    第四篇靖海行動28還原真相

    小說: 不法之城 作者:风落离 字數:3869 更新時間:2023-03-22 16:25:42

    「我應該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沈瀾說,「我一直在想,當年如果我沒有替俞悅接頭,他們也許就不會跟蹤而至,如果我沒有拿走你父親的槍,他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別這麼說,沈瀾。如果你沒有去通風報信,他就不會知道內部有叛徒,姚紀遠可以有一千種一萬種理由讓他暴露行蹤,而且原本接頭方式是安全的,你根本不用和我爸直接接觸,但他們行動太快了。這怨不得你,你那時候只是一個大學生,你的周圍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我為你遭遇的一切感到抱歉。」

    「謝謝你!」

    「我爸爸把槍給你是他的善良,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我也沒能救得了俞悅。」

    「俞忱曾經說過很感謝你在俞悅人生中最後一刻陪在他身邊……」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羅靖城親吻著他,他知道沈瀾不經意吐露的都是他壓在心中多年的愧疚和無助。「你還救了凌敏。你沒有被他們擊垮,你一個人頂住了那麼恐懼和危險,我們都很感激你。」

    沈瀾眼中的霧散去了,心中沉重的枷鎖也解除了,沒有什麼比「理解」二字更讓他感激。

    羅靖城笑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愛上我是因為對我父親的愧疚。」

    沈瀾恢復了曾經的清高和不羈,「你不是對自己的魅力很自信麼?」

    「當然,一直如此。所以,如果你曾經因為心懷愧疚對我動心,那麼今天晚上,我會讓你因為我的魅力欲罷不能。」羅靖城加快了旋轉的節奏,順手扔掉了圍裙,雙人舞步滑過客廳,進入卧室,他將沈瀾推倒在床上,解開了衣領的紐扣。

    沈瀾笑而不語,伸出修長的手指從他的喉結滑下,「所以,你說的魅力是你結實的胸肌?」

    「當然不止,你以為天天做俯卧撐的人只有你麼?」

    「幾日不見,羅警官變得有點粗俗呀!」

    「還有更粗俗的,馬上讓你見識一下。」

    沈瀾愉快的大笑起來,被封印的溫柔像潮水一般從眼中湧出。

    羅靖城摘下他的眼鏡,凝視著這張永遠對他有著吸引力的臉,然後親吻著他的睫毛,鼻樑,嘴唇,沈瀾因濕潤顯得微涼的肌膚慢慢泛起紅暈,因為長久的別離醞釀成思念的和愛意,在體內被點燃,很快燒成了熊熊火焰,吞併了兩人……

    風輕輕吹動窗簾,窗外夕陽如血。

    羅靖城說,「我們經歷了最艱難的考驗,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事能讓我們分開。」

    沈瀾笑而不語,眼神中卻還有一絲抹不去的痛苦,沈浪是橫亘在他面前的另一座大山,他還不知道如何翻越。

    羅靖城將切好的水果端到床上,他終於有機會聽沈瀾講一講所有的事情,最初給蘇唯的證詞為了引出內奸,他在很多事情上沒有說實話,後來塵埃落定,蘇唯又重新給沈瀾錄了一份口供。羅靖城看過那份口供,一直想聽沈瀾再講一講事情的經過。

    在很多年裡,過去那段可怕的經歷一直像夢魘一樣伴隨著沈瀾的每一個夜晚,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回到星海城,直面恐懼,或許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當天接觸俞悅的時候,距離他父親失蹤和梁起訓練、折磨他已有十個月的時間。

    梁起嚐試用各種方法打破他的自尊、人格,想將他訓練成一個優秀而聽話的殺手,用過的手段包括禁閉、鞭撻、猥褻,但和那天的經歷來說都不算什麼。

    那天洛雲騰將他帶到一個房間里,塞給他一把刀,說,「殺了他。」

    眼前的男人是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俞悅,洛雲騰的兩個手下將躺在地上的俞悅拉起來,他被跪在洛雲騰面前,頭髮被撕扯著使得頭高高昂起,露出了脖子和胸膛。

    「用我教你的方法殺了他,要麼你死,要麼他死,選擇一個。」

    沈瀾面對過很多選擇,這是最難的一個。

    洛雲騰將刀塞到沈瀾的手中,雪白的刀刃映著俞悅慘不忍睹的面孔,那腫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姓洛的,你是陪床陪多了腳軟手軟嗎?逼迫個小孩兒殺人,還是不是男人!」

    洛雲騰人狠話不多,朝著他的下身踢了一腳。

    俞悅幾乎暈了過去。

    洛雲騰大笑道,「嘴硬對你沒好處!」

    沈瀾沒有用太多的時間便做出了抉擇,他握著刀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俞悅面前,擋住了洛雲騰的視線,他忽然反手一刀刺向洛雲騰的咽喉,洛雲騰沒有料到,堪堪避過,咽喉處脖子上留下了一條紅線。

    沈瀾急忙發動了一輪強攻,氣勢兇猛,招招朝著要害而去,把這幾個月的怨恨全都發泄出來,逼迫洛雲騰連退幾步。

    另一邊因為兩個手下的疏忽,讓俞悅找到了反攻的機會,三個人也扭打在一起。

    沈瀾終於因為經驗不足落了下風,他被洛雲騰踩在腳下。俞悅也體力不支倒地,一切反抗都歸於徒勞。

    洛雲騰將匕首抵近沈瀾的咽喉,冷笑道,「要不是梁總看中你,信不信我在你咽喉上給你戳一個洞!」

    沈瀾眼神瘋狂而炙熱。

    洛雲騰讓人把俞悅拉過來,他手起刀落。血像瀑布一般落在沈瀾的臉上,眼睛裡,仇恨的火焰被打熄了,滾燙的鮮血淋在身上,卻讓沈瀾彷彿墜入冰窖。

    「喜歡救人是吧,給你個機會!」洛雲騰轉頭對尚未咽氣的俞悅道,「我這個人一向一言九鼎,你如果現在想通了,告訴我一聲,我讓人救你,但你的時間不多了。」

    當沈瀾清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只剩下他和俞悅。他想救他,想幫他止血,他用衣袖纏住了他的咽喉,但一切都是徒勞的,俞悅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

    「幫我……」俞悅從咽喉里擠出幾個字,「幫我送個信,就說有叛徒,之前……我交給他的交易信息可能有變,小心落入陷阱。楊會峰……與梁起勾結,害死了陳建中,讓他務必小心。」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俞悅在他耳畔非常艱難的告訴他對接的方式與地址,最後他說,「你不用怕,我反正都要死的。我死了變成鬼也會感激你。」然後他的屍體逐漸冰冷,留下沈瀾無助的坐血泊中。

    他第一次覺得在這個亂世之中,學醫真的沒有任何用處。

    沈瀾在垃圾桶里發現了被撕掉毀的那封信,紙上的每個字都流動著鮮活的生命,他小心的收起。

    危然來找他了。梁府一片笙歌燕舞,危少爺需要一個舞伴。他脫下了被血染紅的衣服,洗了個澡,被洛雲騰接走,投入了充滿歡笑的舞池。

    那是個殺人都不需要特別掩飾的時代。因為梁起曾經告訴他,警察局裡都是他的人。俞悅也告訴他,刑偵隊長楊會峰就是梁起的人。

    事後,沈瀾將那封信小心的粘好,又用列印機悄悄寫下了一段留言,和信一起寄出。那段留言是他的心聲,他希望有一天死者的親人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他不知道洛雲騰將他和俞悅關在一起是不是某種陰謀,他猜踱再三,覺得信息傳遞方式基本上是安全的,並不需要和對方直接接觸,重要的是,他需要讓這個人知道叛徒的存在和警局內部的情況。

    俞悅的死也讓他萌生了責任和勇氣。

    他就這樣來到了那片城中村,意外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當他想放棄傳遞消息的時候,無意中闖入了羅峻翊住的小巷子,機緣巧合之下,被羅峻翊救了,這個男人將配槍和自己的手錶交給他,並讓他藏了起來。

    恐懼之後的疲憊的確讓他睡了一會兒,他醒來透過二樓的窗戶看到楊會峰和兩個蒙面人抬著一個包裹離開了那個房間,他悄悄的跟了上去,目睹了他們拋屍的過程,並撿回了那個他們扔掉的錢包。

    當沈瀾回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地上只有一攤水漬,沒有文件,沒有任何與羅峻翊有關的東西,彷彿羅峻翊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一樣。他猜測在自己小睡的片刻里,洛雲騰等找到了正在處理文件的羅峻翊,並殺害了他,事後他們拿走了剩餘的文件,之後他們透過這些文件找到了凌敏。

    沈瀾後來從報紙上知道了羅峻翊的身份。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兩條人命,對他是沉重的枷鎖,他一度懷疑自己的掙扎和反抗都是無用的,梁起真的可以隻手遮天。

    何不同流合污,日子會好過一些……

    直到他無意中在報紙上看到了羅靖城的作文,一個警察遺孤的作文,被放在了特別的位置。他看到了一個瘦弱少年的堅強和勇氣,他在和命運抗爭,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放棄?

    他在心中許下了一個諾言,只要時間不止,他絕對不會屈服於梁起。十年,二十年,他想看這個少年改天換日。

    一個月之後,他遇到了凌敏。幾乎和俞悅相同想場景,他在腦海中迅速制定出一個營救計劃,他要拼一把,這是一條自我救贖的路。也許命運終於垂青於他,這一次他成功了。

    「凌敏,現在在哪裡?」羅靖城好奇的問道,他不相信沈瀾不知道。

    沈瀾說,「你猜猜,你已經見過她。」

    羅靖城非常驚訝,他不知道沈瀾口中的見過是何種程度的會面,再想問,沈瀾卻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羅靖城沒有深究,他相信沈瀾,有些人在需要他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在恰如其分的位置上。

    然而,羅靖城還有另一個沒有揭開的迷團,「關於陳建中的死,你知道多少?」

    沈瀾愣了片刻,從床上坐起來,顯然,他並不想提這件事。「我並不知道,只是隱約覺得他的死和你父親死有聯繫。」他用喝水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羅靖城並不相信這個回答,沈瀾製作的陳建中假檔案中的案發現場細節,還有羅峻翊錢包里那張保存下來的撕碎的照片,都讓他隱隱感覺到沈瀾是知曉事情的經過和兩起案子的聯繫,知曉那張照片中的母子就是陳建中的妻兒。

    陳建中去世是在羅峻翊被殺之前十個月,那個時候沈瀾是否已經和梁起有接觸?他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還是自己經歷過?羅靖城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接著他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測,「你父親參與了陳建中被殺一案,是不是?」

    沈瀾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羅靖城能感覺到他們之前那種溫情脈脈的氛圍消失了,他從背後抱住了沈瀾的身體,也並未緩解沈瀾的僵硬狀態。

    「我餓了……」沈瀾說。

    「我去做飯。」羅靖城下了床,給沈瀾一個獨處的空間。

    這時沈瀾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熒幕上跳出了梁起的名字。羅靖城假裝沒有看到,退了房間,當他用微波爐熱好點心回來的時候,他

    聽到電話中的男人說,「很好,沈瀾,我沒想到你能全身而退,你的確偽裝得很好,讓我一直以為你有把柄在我手中……」

    沈瀾平靜的說,「梁總過講了。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不過,咱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我也這麼認為。」

    「不過,你不做法醫了,我還是為你感到惋惜。」

    「大可不必。梁總不覺得沒有職業束縛,對我們都是一件好事嗎?」

    電話中的男人也大笑起來,「很好,你果然對我的胃口。那咱們就拭目以待。」

    「隨時奉陪!」

    第四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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