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從窗縫中透了進來，輕柔的落在慕玄辰臉上，慕玄辰被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痛了，他睡意全無，索性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著床上中荒唐無比的痕跡，慕玄辰心中感到一陣煩躁，他抹了一把臉，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的趙雲謹。

就見他漏在外面的地方基本沒有一塊好肉，修長的脖頸上大大小小全是滲血的牙印，細白的小腿和腳腕上一片青紫的指痕，兩個手腕被他隨手扯下來的帳子緊緊捆在一起，因為掙扎的太劇烈，已經破了皮，上面甚至有幹涸的血跡。

慕玄辰心如亂麻，他閉上眼睛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手輕腳給趙雲謹鬆了綁，穿好衣服火速離開了。

慕玄辰推開書房的門，看到靈均在門口候著，陰沉著臉吩咐：「靈均，備馬，你與我一同回軍營。」

靈均原是想問一嘴趙雲謹在哪，看到慕玄辰山雨欲來的臉，便噤了聲，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只應了聲是。

慕玄辰頓了頓，接著說道：「趙雲謹在本王內屋中，一會你……叫琦袖去伺候著吧。」

？!

靈均心下大駭，他的嗓子不禁有些發緊：「王爺，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慕玄辰煩躁無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冰冷，已然挾霜裹雪：「怎麼，話都聽不明白麼？你去做就是了，不要那麼多廢話。」

靈均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嗓子，半天才應了一聲，按照慕玄辰吩咐的去辦了。

……

趙雲謹身體癱軟的躺在床上，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卡車撞了，整個下半身都沒了只覺，尤其是某個地方，很疼，疼的他想去死，而且慕玄辰沒有做任何清理，他腿間一片泥濘，他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慕玄辰那些羞辱自己的話語，和做到最後那濃重的血腥味，趙雲謹抬起手，用手背壓住眼睛。

他故作鎮靜的想，孤兒院的阿姨說了，哭是最沒用的表現，眼淚也是最沒用的東西。

可是……可是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趙雲謹坐起來，他用手接住眼淚珠子，他驚訝的看著手中的一小片晶瑩，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

趙雲謹無措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床角縮成小小的一團，企圖緩解疼痛，他突然想變成鴕鳥，不管不顧的把頭埋進沙子裡面，以來換取片刻的安寧，求得微末的明凈。

得知此事的琦袖早在屋外站著了，他不敢進去，敲門的手抬起又落下，急得他快要瘋了。

等了許久，就在琦袖下定決心闖進去的時候，屋裡突然傳出一聲悶響，以及趙雲謹的悶哼，琦袖顧不得別的，想也不想直直衝進屋裡。

他看到自家主兒摔坐在地上，就要伸手去扶，趙雲謹下意識躲了一下，身上披的毯子也滑落了大半。

琦袖看到那些印子，驚的他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琦袖嘴唇發抖，他張了張嘴卻連半個音節都吐不出，臉色煞白煞白的，他搖搖晃晃的退了一步，扶住桌子才堪堪站穩。

趙雲謹難堪的閉上眼睛，他最不想的，就是琦袖看到他這不堪的模樣，他不想讓面前這個小小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為他落淚。

「琦袖」趙雲謹重新裹好毯子，他扯出一個微笑，朝著他伸出了手，聲音顫抖：「你來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