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我家玩，買了新電腦」，秦松一邊跟人抬手打招呼一邊在沈徒水耳邊說。

「我媽給我補了習班」，周末老教授要回家裡陪孫子孫女，他媽給他報了補習班。

「你都第一了，你媽怎麼還逼的這麼緊」，秦松皺了皺眉，他每次去找子祈都被韓玉擋回來，跟他是洪水猛獸似的。

「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媽管得嚴」，沈徒水聳聳肩。

「我去跟阿姨說」，秦松不死心，沈徒水都多久沒跟他們一起玩了。

「別，我不想讓媽媽失望」，沈徒水無神的看向前方，嘴角帶著笑意。

「你女朋友呢」，沈徒水側過頭問他。

「分了」。

「不是好好的嗎」，秦松的官配出現在他大學，但是蘇悅蕊也不錯，沈徒水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分了。

「沒感覺了」，其實是蘇悅蕊總是拉著他，讓他給她的小姐妹和宋子祈搭線，他煩不甚煩，幹脆分了。

「別說我了，你呢，我看那個欣然一直給你送愛心早餐」，秦松裝作不在意的隨口一問。

「拒絕過她了，她要這樣我也沒辦法」，他也煩這件事。

「要不要我找人…」，秦松還沒說完沈徒水就停下腳步。

「好好好」，秦松舉起手做投降狀。

「人一個女孩子，你可別搞什麼壞動作」，沈徒水站著認真看向秦松，眼神凌厲。

「我哪敢啊，我爸就算再有錢我也不敢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啊，法治社會，法治社會」，見他不生氣了又把手摟上去，哥倆好的擁著人進教室。

韓玉知道宋子祈的同桌是個男的，早就聯繫班導給他換了座。

同桌是個高個子的女生，經常在班裡被調侃是男人，女生脾氣好也不惱，知道要跟年級第一做同桌的時候還開心了好一陣子，沈徒水脾氣好，成績好，長得又養眼，跟他做同桌跟撿到寶一樣，不會的問題他都會耐心講給你聽，也跟別的男生似的拿她的身高做文章，對待她一直紳士溫柔。

沈徒水給來問問題的同學講了一下題，離上早讀還有好一會兒，可以去趟廁所。

卷柏跟他隔著一個過道，眼底收入沈徒水進教室後的所有舉動，包括秦松那雙搭在他肩膀上礙眼的爪子。

沈徒水中午司機都會給他送飯，寫完一道大題才慢悠悠的走到校門口，不想擠中午放學的人流。

去食堂的去食堂，回家的回家，校門口沒什麼人，沈徒水靠近門口的時候看到卷柏跟一個男人走，沈徒水往前跑了幾步，看到他們走進附近的巷子里。

拿了飯回到教室里沒多久卷柏就進來了。

沈徒水看了他一眼。

「吃飯了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

卷柏坐在座位上顯得有些煩躁。

「沒」，跟那個男人他兩口就吃不下，匆匆走了。

沈徒水取出喝湯的碗。

「過來一起吃」。

卷柏看了他一眼才站起來坐到他旁邊。

沈徒水夾了好些肉到他碗里，卷柏也沒客氣，給什麼吃什麼，雞肉被燉的軟爛，把雞腿挑出來放到卷柏碗里。

卷柏看他只吃蔬菜，想把碗里的雞腿夾給他，讓他多吃點，感覺他都瘦了。

「怎麼又要分我吃了」，沈徒水想到小時候一根雞腿都要兩人分食。

「多吃點，你太瘦了」，卷柏不管他說什麼把雞腿放他碗里。

沈徒水自知失言，沒再推脫，把雞腿吃了。

低頭專心解決碗里的雞腿肉，沒發現卷柏放在他身上若有所思的視線。

吃的差不多了沈徒水才開口問:「那個男人是誰？」。

「我小時候的養父」，卷柏頓了一下筷子，跟別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在他面前毫無負擔的說出口。

沈徒水皺了下好看的眉，那傢伙不是被送進去監獄了麼，今年到時間了？

「他吸食du品，外加販售，判了九年，今年剛出來」，卷柏淡漠的吃著飯，說的話跟他沒關係似的。

「他來找你做什麼」，感覺有點兒吃不下飯，當時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害卷柏被打得半死。

「不知道，估計想要錢」，卷柏低頭嗤笑了一聲。

想到男人那張虛偽的臉就想吐，跟秦家人一樣，明明噁心他要死還要時不時聚在一起吃飯折磨彼此。

「需要我幫忙嗎」，沈徒水有點兒不放心。

「不用」，卷柏看到他眼裡的擔心，這陣子的煩悶一掃而空。

自從那次後沈徒水有意無意的跟他保持距離，尤其是國慶後。

起先每天纏在自己身邊，突然就遠離，只有一種可能，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記得。

卷柏並不後悔當時的舉動，再來一萬次，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吻下去，他被嚇到也正常，也不著急，慢慢來就好了，反正人在這裡，跑不掉。

「你擔心我？」，卷柏挑挑眉看張身徒水。

「……」。

「好歹我們同吃同睡過，我這是友愛同學」，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跟欲蓋彌彰似的。

沈徒水知道卷柏可能對他懷了別的心思，那天的事他有時候想到都心慌，韓玉看的緊是一回事，他逃避卷柏才是首要原因。

「我語文又靠遭了，今天也友愛一下我的學業，好麼」，卷柏喝了一口擺在沈徒水桌子上的水。

「哎…」，算了，愛喝就喝吧，小時候又不是沒喝過。

沈徒水我喝過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他喝了一大半。

卷柏知道他平時不愛人家動他貼身的東西，尤其是水杯，秦松他們都不行，如果被碰了他都會偷偷換個新的。

一天下來沈徒水都在為他的同學之間的友愛買單，同桌被卷柏說服換了小半天座位，沈徒水一整天的休閑時間都在給卷柏看語文真卷。

給他解釋那些生僻文言文的詞義，語文比不得數學，那些難搞的東西都得背誦，閱讀理解又得費心思去理解，卷柏除了文言文部分就是作文，沈徒水受不了的給他借了本同桌的優秀作文合集給他看，沒看完別再來找他問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夢裡都還是卷柏問的那些問題。

卷柏也躺在宿舍里，想著白天宋子祈被他磨的不耐煩又強裝溫和的樣子。

夢裡又是那個多年來時常出現的聲音，只是這次那個人轉過來了，宋子祈的臉，戴著眼鏡溫柔的喊他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