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被卷柏照顧的很好，過了二十多分鐘兩人才從浴室門裡出來。

大腿內側被磨紅了一大塊，把自己的牛仔褲丟在床邊換上卷柏的運動褲。

褲腳有點兒長，卷柏蹲地上給他卷了兩卷。

「餓了吧，叫外送還是出去吃」，卷柏站起來親親他腫的明顯的唇。

「去買菜吧，自己吃」，天天待在家裡，出去走走。

想到剛剛浴室里的放縱沈徒水還是覺得腿軟，腿間似乎還殘留著滾燙的觸感，瞄了一眼又恢復冰山臉的卷柏。

真能裝啊。

沈徒水不甘心的捏了一下卷柏勁瘦的腰。

「可以，附近有超市」，卷柏軟著聲音帶著哄人的意味。

又想貼上去親昵。

「別親了，都腫了」，從書包里翻出口罩戴上。

卷柏吃飽喝足狗腿的找出他的羽絨服給人穿上，又殷勤的把鞋子也給他穿上。

沈徒水還是跟以前一樣覺得他以後去開個伺候人的班，肯定能賺錢。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在沈徒水的眼神鎮壓下卷柏也戴了圍巾，沈徒水側過身看卷柏被凍的有些通紅的鼻子，想到這傢伙前兩年還是小屁孩，現在都可以壓著自己做那些事情了就覺得很神奇。

感受到沈徒水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卷柏把他藏在羽絨服里的手包住放自己口袋裡。

外邊都是人沈徒水有些擔心想把手抽回來，卷柏用了勁不讓人掙脫，看他一臉無所謂，沈徒水也沒掙扎了。

沈徒水穿書進來差不多兩年了還是頭次進超市，卷柏推著個推車跟在他身側，看他挑挑揀揀都覺得有意思。

「吃蝦嗎」，走到水產區沈徒水轉過頭問他。

「吃」，他吃什麼都行。

「買點牛肉」，卷柏想起什麼，主動點菜。

「行」，現在兜里有錢怎麼花都行。

沈徒水做菜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配菜，炒個蝦，煮個牛肉，加一份炒油麥菜，煮個芋頭湯就夠了，除了蔬菜和肉還得買些調料和油，卷柏廚房裡都是空的，除了廚具基本沒東西了。

大米就買了十斤，沈徒水住家裡，卷柏住校，買再多也放著也用不上。

沈徒水路過試吃攤都會伸手，遇到實在好吃的也會買一些，路過水果區又拿了個西瓜，讓店員幫忙去皮切塊。

「喝飲料嗎」，沈徒水問。

「拿啤酒吧」，卷柏站在一旁面不改色。

沈徒水不鹹不淡的瞅了他一眼。

「去小區里買」，小區里有自動販售機，他不愛喝啤酒，回去順便買兩罐就行，免得還得提回去。

零零散散買了一堆，周末拖家帶口逛超市的人多，兩人站在長長的隊伍中聊天。

「我過年得去我大姨家，加利福尼亞」，沈徒水踩著推車的踏板跟卷柏說，這其實是他第一次出國，他還挺期待的。

「幾號」，卷柏皺了皺眉。

「看我媽意思考完試就讓我先過去」，沈徒水把頭縮進圍巾里。

「嗯」。

「怎麼了，不高興？」，沈徒水拿手肘撞了撞一旁冷著臉的人。

「沒」，快到他們，卷柏視線放在櫃檯旁架子上，輕薄，顆粒，螺紋……

沈徒水把視線轉過去看了一眼，怔了一下。

「不準想」，沈徒水低聲警告。

卷柏沒回應但還是聽話的把視線轉開了。

「需要袋子嗎」，收營員笑著看兩人。

「要兩個大的」，沈徒水邊把收銀台上的東西放到購物車裡，一邊回答。

「好的，一共480元，現金還是銀行卡」。

卷柏打開錢包抽出五張一百。

「找您20，這是小票」。

卷柏接過小票把零錢塞進錢包里跟上前邊的沈徒水。

到一樓把東西都裝進購物袋裡，卷柏一邊提著大米一邊提著兩個購物袋。

沈徒水想分擔一個，卷柏側著身不讓他拿。

「不重」。

看他堅持沈徒水也樂的兩手空空。

看到路邊有賣烤紅薯的跑過去要了一個。

剝開暗紅色的皮，漏出裡邊香甜的橘黃色內芯。

「諾」，沈徒水剝好皮遞到卷柏嘴邊。

「你吃」，卷柏低頭咬了一口。

「回去做好飯還要好一會兒呢，吃吃墊肚子」，剛烤好，有點兒燙，沈徒水邊吃邊斯哈。

吹了兩下又遞到卷柏嘴邊，卷柏拿著東西彎腰吃了兩三次。

沈徒水舒坦的眯著眼。

「那不是子祈嗎，他怎麼跟卷柏在一起」，姜元跟一旁的何日新說話。

「不知道，他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宋子祈自從上了高中就很少跟他們出來玩了。

「你幹嘛」，何日新看向一旁的姜元。

「給阿松看看」，說完放下手機給秦松發消息。

秦松這兩天被他爸看著，整個人在家無聊的發霉，蘇悅蕊那邊還是沒人接電話。

在遊戲房玩著電腦遊戲聽到提示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圖片是宋子祈和卷柏，宋子祈手裡拿著根烤紅薯喂卷柏，兩人顏值抗打，偷拍也養眼。

沈徒水眼睛被紅薯的熱氣弄了一些霧氣，摘下來拿袖子擦了擦，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卷柏看到來電顯示是秦松，提著袋子的手稍稍握緊。

「秦松，有事？」，把擦好的眼鏡帶上。

「你在哪」，秦鬆手裡摩擦著鍵盤凸起的按鍵。

「跟卷柏去吃飯」，沈徒水看了眼從他接電話就低氣壓的某人，沒有隱瞞兩人待在一起的事情。

「去哪裡吃」。

「嘖，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沈徒水皺著眉，「沒事掛了啊浪費我話費」，說完也不等秦松直接掛斷。

卷柏在樓下拿了四罐啤酒，沈徒水站在一旁沒說什麼，摸摸鼻子跟著人進屋。

切著肉沈徒水就後悔說要做飯了，以前是不得已，現在拿著錢出去吃或者喊飯店送過來不好嗎，何苦受這個罪。

還好卷柏獨居久了也會跟著打下手，處理蝦線，切牛肉，給芋頭剝皮，等全部擺在桌子上沈徒水都要累癱了，飯來張口的日子過久了真不行了。

卷柏拿出來手機咔咔咔拍了好幾張，又對準了沈徒水，沈徒水手裡剝著蝦，抬頭對著鏡頭笑，漂亮的眼睛藏在眼鏡下眯起來，嘴角抿著彎起來。

像個漂亮的小狐狸。

「多拍幾張，少爺難得下廚」，沾了點醋把蝦送進卷柏嘴裡。

一頓飯吃的心滿意足，牛肉果然如卷柏預想的很好吃，晚上韓玉可能回來，沈徒水不願意喝啤酒，卷柏哄了好幾下也就抿了幾口。

吃完飯靠在一起看電視，沈徒水冷不丁的出聲。

「我今年才16」。

卷柏看了眼懷裡的人。

「在我18歲前想也不要想」。

卷柏放在他腰間的手頓了一下，悶悶的笑了聲。

「知道了，我忍住」，側頭含住耳垂，牙齒輕咬了一口。

不能吃肉喝喝湯不過分吧。